柳华志即刻回过头,冲着那两个举横幅的人说道,“收起来收起来!不弄了!你们回家吧!把横幅叠起来,放袋子里。”
那两人动作利落,收拾好东西以后,便“下班”了。
而小区楼里,李娟正站在窗口偷偷观望,她看到横幅被撤掉,即刻给柳小柔发了消息。
柳小柔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小柔谢谢你,但我现在还是不敢下楼,我怕他跟上来,毕竟这是洪毅的房子。你帮我和他说说,只要能离婚,家产我可以一分钱都不要。”
柳小柔没回复,仍旧坐在路边。
旁边的几家饭店陆续热闹了起来,饭菜的香气,闻得她身心舒畅。
柳华志坐在她身旁,愁眉苦脸。
许久过后,柳小柔开了口,“当年,我妈和你是怎么离婚的?我一直没听你们俩提起过。”
柳华志叹口气,“我不爱你妈,以前那会儿,顶多称得上是喜欢,喜欢她漂亮。但我对你李娟阿姨不是,我是欣赏她,我崇拜她有文化,我爱她。”
柳华志想了想,“当年和你妈离婚,一个是不爱她了,再一个就是,她感觉到我不喜欢她以后,她就死缠烂打的作闹,给我弄烦了,最后我跟她撕破脸,一拍两散。”
柳华志在谈及曹美玉时,没有丝毫惋惜,随随便便一番话,随随便便的一段经历。
柳小柔转头道,“那你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和当年曹美玉的死缠烂打,有什么区别。”
话毕,柳华志眸光微颤,他连续眨眨眼,满脸都是心虚和慌张。
这样的位置对调,让柳华志当即清醒了一些。
柳华志开始从别的地方强词夺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离什么婚啊?如果真离婚了,佳琳怎么办?你怎么办?”
柳小柔忙摆手,“别把我牵扯进去,我不认你,说不准哪天我不高兴,直接把你送进监狱。”
柳华志带着几分讨好,“当年的事,你还没消气啊?咱们都是一家人,而且,我也意识到我当年的错误了。”
柳小柔并不觉得,柳华志是真心认错,意识到错误,和纠正错误,是两码事。
柳小柔回归正题,“离婚吧,如果你不和李娟阿姨离婚,我就去警察局报案,说你贩卖人口。”
柳小柔起了身,收起小马扎。
柳华志心急道,“你威胁我?你为了让李娟跟我离婚,你威胁我?柳小柔你不能这么做!”
柳小柔轻描淡写,“那改天,我也做个横幅,也做个夜光的,说你柳华志贩卖人口,亲手卖掉亲生女儿,就为了赚点钱。”
柳华志哑口无言。
柳小柔朝着马路对面走去,柳华志连忙跟着收起小马扎,尾随在柳小柔身后。
柳小柔打开后备箱,把小马扎放好,柳华志有样学样,跟着放了进去。
柳华志求情道,“小柔,你不能用当年的事,来威胁我离婚啊?你这……你这不对……”
柳小柔转过身,正视柳华志,“有什么不对的?其实我可以威胁你更多,但我想着,毕竟我看见你就烦,所以没找你要钱要房子。你不想被威胁,当初就不应该卖掉我和柳晴。你要搞清楚,你犯下的错,我是可以威胁你一辈子的。”
柳小柔关上后备箱,冲着柳华志示意,“去我家吧,把离婚协议拟出来,李娟已经不爱你了,你再作再闹,都没用。”
柳华志急得直跺脚,“你告发我,曹美玉也一样跟着遭殃!她当年也是帮凶!”
柳小柔冷然一笑,“所以,这就是‘你认错’和‘我妈认错’的不同之处,你害怕坐牢,而我妈可以为了我去死。你敢吗?你敢为了我和柳晴,去自首,去送死吗?”
柳华志再次默了声,他现在愈加明白,他在柳小柔面前,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只要那丫头一开口,他若是拒绝,便是死路一条!
柳小柔给了柳华志两个选择,“你说吧,是跟我去拟离婚协议,还是去警察局自首?你自己选一个,我有的是时间,我等着你。”
终于,柳华志败下阵来,他没想到柳小柔会插手他和李娟之间的事,而且是如此严峻的地步。
他弱弱开口,“你容我考虑几天行吗?我这几天不来闹了,我保证……”
柳小柔见柳华志软了下去,她便不再逼迫,她点了头,“也行,如果你再来骚扰李娟阿姨,我就不会和你商量了,我们直接警局见。”
柳小柔上了车,没再管柳华志。
车子缓缓朝着向柏凯的小家开去,路上,李娟再次来了电话。
李娟连连道谢,柳小柔紧绷身躯,眸光紧张地看着前方路况,说道,“你别担心了李娟阿姨,离婚是肯定能离的,你可以先拟一份离婚协议出来,别说净身出户这种话,家产对半分,那是你应得的。”
柳小柔说道,“小时候你对我那么好,我都记着呢。虽然后来你去了国外,可你一直在引导我好好学习,给我邮寄各种资料和书本。有时候我挺羡慕柳佳琳的,有你陪在她身边,她的人生会平顺很多。”
电话里,李娟带着点哭腔,“我把你和佳琳,都当成自己的孩子去看待。”
柳小柔说道,“李娟阿姨,以后多疼疼洪毅吧,小时候他看到你载着柳佳琳上下学,都快羡慕出眼泪了。”
电话两头笑着,柳小柔因为驾车而紧张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
车子停在红灯前,柳小柔刚好挂断电话,可这时,路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宁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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