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晚上, 陆君尧带着孟鹃参加了一个晚宴。
陆君尧鲜少会出席这种场合,今天,他能带着孟鹃出席, 自然是有他的目的。
七点,方曲开车到了酒店门口。
穿了一身沉稳黑色西装的陆君尧从车里下来。
因为晚宴不是开放式,前来的媒体都围在了酒店的门口。
陆君尧走到车的另一边, 给孟鹃开了车门后, 他抬手遮住车顶, 待孟鹃下了车, 陆君尧朝她弯出手臂。
孟鹃低头看了眼他朝她弯出的手臂, 抬头,莞尔一笑地伸手挽住。
孟鹃今天穿的礼裙是陆君尧找人专程为她量身定做的。
一袭黑色斜肩高叉长裙, 后肩的伤口正好隐在布料里,而斜肩的设计衬得她肩颈的线条尤为性感。
围在酒店门口的记者蜂拥般地围过来, 疯狂的抓拍下, 不少记者透着镜头,这才恍然发现, 挽着陆氏陆君尧的女人竟是前不久歌唱出道的小歌手。
之前就有不少记者的手里抓着重磅呢, 可陆氏那边下了令, 不给放出来。如今这么看来, 是要公开的节奏了?
闪光灯闪得更疯狂了。
待两人踩上台阶,门口维持秩序的四个保安立即上前将蜂拥跟拍的记者拦住。
入了酒店大堂, 孟鹃小声问他:“不知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陆君尧轻拍她的手:“有我,不会有人乱写。”
孟鹃抿唇笑了笑, 扭头看他:“你这是又要给人家发温馨提示了吗?”
一身黑色西装的陆君尧,口袋里别的是一条被折叠出花样的墨蓝色丝巾,暗色系的跳色, 衬得他愈加臻贵高雅。
他看着她,笑得自信而优雅:“不会有人这么不自量力地去嚼我陆君尧女人的舌根。”
这场以慈善为由的晚宴,陆君尧被安排在主场最中间的位置。
场内灯光透亮,陆君尧一现身就几乎引起了全场人的目光。
他这块温玉,一直被不少名媛惦念着。
还没来得及落座,一声“陆先生”从身后传来。
孟鹃率先扭头看过去。
是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女人,女人五官精致,模样生得冷俏。
她一眼都没看孟鹃,眼里只盛陆君尧一人。
陆君尧转身的时候,将孟鹃挽在他手臂上的手给牵到了手里握着。
大概是因为不认识对方,陆君尧只微微颔首说了声“你好”。
女人刚要开口,又有一声“陆先生”传来。
陆君尧嘴角有了几分笑意:“羌总。”
被叫羌总的男人朝孟鹃打量一眼,转而看向陆君尧,言语里带着几分熟识的打趣:“还第一次见你带女伴。”
陆君尧礼貌地笑笑:“这是我的未婚妻,孟鹃。”他向孟鹃介绍:“这是时运科技的羌总。”
孟鹃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羌总,你好。”
一声‘未婚妻’,让羌总面露惊讶:“你什么时候订的婚?”
穿白色裙子的女人脸色也很精彩,明明很想走,偏偏双脚挪不动似的还往下听。
陆君尧说:“订婚宴还在准备,适时,还望羌总赏光。”
“那是一定,一定。”说着,羌总又看向孟鹃,他眉心微拢:“总觉得孟小姐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孟鹃笑了笑:“是在《唱将》里吗?”
这么一说,羌总顿时就想起来了:“对对对,我那个闺女,就爱看这种歌唱类的综艺!”
所以,他问:“孟小姐是歌手?” 她摇头:“我只是喜欢唱歌,借着节目唱了几首罢了,称不上歌手。”
羌总笑道:“是孟小姐太谦虚了!”说完,他往旁边站了一点。
也是这样巧,孟鹃的视线里突然就撞进来一个人。
被握在陆君尧手里的手指一紧,陆君尧下意识就问:“怎么了?”
孟鹃的视线随着那抹身影在移动,陆君尧的视线追过去。
羌总见状,也不多做打扰,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陆君尧松开握着孟鹃手的手,揽着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扳过来:“看见谁了?”
孟鹃眼眸转了几下,说:“宋芷。”
陆君尧眉心轻微一拢,事关孟鹃的事,他向来都是谨慎小心,何况还是一个对孟鹃动过歪念的人。
陆君尧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今晚的晚宴,有邀请嵩途地产的宋家吗?”
*
会场的走廊里,高跟鞋声敲击地板的声音渐渐消停。
宋芷站在墙边,手握电话,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活的逍遥自在,我却要像个过街的老鼠!”她语气里,全是不甘。
几个月的牢狱之灾,不仅没有磨平她的性子,反而加重了她的报复心。
对,她就是要报复,她就是要把她在牢房里受的苦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
宋芷听了之后,差点声嘶力竭了:“我就不信那男人能一手遮了天!”
是的,陆君尧从来都不会以“手”遮天。
陆家主营商场,按理说不该在京市有这么高的地位,可陆景倡不是个单纯的生意人。六十大寿那天,五大军.区下面的特.种部队来了不少人给他贺寿。他在军区里的身份是个迷,没人敢去打听,就算打听,也打听不出来什么。
也正是因为与‘军’这个字有牵连,陆氏这么多年一直循规蹈矩做生意,可谓是白得不沾一丁污点。
坐在主位上的陆君尧,掩手在孟鹃耳边:“再拍一幅字画,我们就回去。”拍卖环节结束后还有酒会。
孟鹃往周围瞄了眼,很小声:“先走的话不好吧?”
从御湖上园走的时候,孟鹃煲了汤,定的时间是三个小时。
陆君尧的注意力全程不在拍卖的物件上,他看了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家里的汤就能喝了。”
孟鹃忍俊不禁道:“你怎么还惦记这事呢?”半个小时前,他突然问她,说锅里的汤有没有放盐
陆君尧带着几分埋怨的口气:“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已经一年没给我煲过汤了!”
一年?
孟鹃“啊?”了声:“这么久了吗?”
陆君尧那样一个鲜少计较的人,突然就很想跟她掰扯掰扯了:“英国半年,回来后,你在御湖上园就住了一晚,然后,你就搬走了!”现在都七月份了。
正好有一年了。
半个小时前才来的方曲,有点憋不住嘴角了,他往旁边睨了一眼,其实他都睨了好多眼了,可没有一次能看见陆君尧的侧脸,入目的都是他的后脑勺。
嗯,今天的陆先生很不在状态,全程,眼里就只有他的未婚妻。
眼看就只剩最后一个拍品了,方曲温声提醒:“陆先生,还拍吗?”
还在跟未婚妻‘畅聊’的陆君尧,依旧没回头,就只朝方曲做了个手势。
又看了个后脑勺的方曲:“……”
九点,拍卖环节结束,主办方负责人瞿霍过来跟陆君尧打招呼。
“陆先生,二十分钟后的酒会,还望您能参加。”
陆君尧笑笑:“不好意思,瞿总,等下我还有其他事情。”
瞿总看了眼陆君尧搂在孟鹃腰侧的手,面露恭敬里夹着几分疑惑:“这位是?”
陆君尧介绍:“这是我未婚妻,孟鹃。”
孟鹃弯着嘴角朝瞿总点了点头。
瞿总反应慢半拍的:“哦,哦,失敬失敬。”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递到孟鹃面前:“下个月还有一场慈善,届时,还望陆夫人能来赏光。”
这一声‘陆夫人’让陆君尧嘴角的笑意加深。
反倒是孟鹃,有点不知所措了。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提了个礼品袋过来,瞿总接到手里后,又是双手奉上:“一点心意,还望陆夫人喜欢。”
孟鹃忙摆手:“瞿总太客气了。”
瞿总怕她不收,就说:“今晚来参加晚宴的客人,都有礼品相送的。”只是这礼品的贵重程度因人而异罢了。
孟鹃求救地看了眼陆君尧,见陆君尧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把礼品袋接到手里:“那谢谢瞿总了。”
“陆夫人客气。”瞿总也不多做打扰,和陆君尧打了招呼,便知趣地先行离开。
陆君尧看了眼孟鹃手里的礼袋,开起了玩笑:“猜猜里面是什么?”
今晚,陆君尧拍的两件拍品都过千万,孟鹃不敢猜:“你以前收到的都是什么?”
陆君尧想了想:“有一次是限量版的黑胶。”是陆老爷子的喜好。
“还有一次是一串佛珠。”陆君尧不戴佛珠,便也给了陆老爷子。
“还有一次是——”他突然打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孟鹃见他不说了,好奇心起来:“是什么?”
他舔了舔唇,低着头回她:“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竟然还送女人?
孟鹃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有点震惊:“把女人装在袋子里啊?”
陆君尧:“……”
哦,袋子装不下!
孟鹃盯着他瞧,一双眼里全是求知欲:“是怎么送给你的?”
对于她在意的点,陆君尧就很迷惑,难道不应该吃一点醋的吗?
在他的记忆里,还没怎么见过孟鹃吃醋,除了之前那个故里。
陆君尧收回搂在她腰侧的手,挠了挠耳鬓,在想着要怎么说能让她生些醋意。
可他这个小动作却被孟鹃误会了。
孟鹃盯着他的手,喊了声“陆君尧”。
这拖着点尾音的语调,让陆君尧愣了几秒。
孟鹃语带警告:“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一句有家室让陆君尧笑了,他突然伸手,手臂圈住她的腰,把孟鹃搂进了怀里:“就算没家室,我也不会多看别的女人一眼。”
嗯,刚刚也不知是谁想着让人家生些醋意呢,这脸一转,就把自己给剔干净了。
都没等第二天,当天晚上十点不到,网上就爆出了孟鹃挽着陆君尧参加慈善晚宴的照片。
正在用勺子搅汤的孟鹃,手里的勺子“吧嗒”一声,勺柄磕在了碗边。
她不是被网上的热搜震惊到了,而是被点赞量最多的一条热搜下面的评论给震惊到了。
被微博认证的陆氏集团是个蓝V,在那条九宫格的照片下面,仅仅评论了两字:恭喜。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了吧。
引人深思的是下面的评论,整齐划一的,全是恭喜二字。
孟鹃把手机给陆君尧看:“你是买水军了吗?”这一看,就是被带节奏了!
陆君尧轻轻吹着碗里的汤,他停下动作,是好不惬意的口吻:“相比较其他无关痛痒的字眼,我更喜欢这两个字。”
话落,他舀起一勺汤,试了下温度,然后把面前的汤碗搁到孟鹃面前:“这个正好喝。”
越听越觉得是预谋已久的。
孟鹃没心情喝汤了,她把椅子拉近他坐着:“咱俩都还没订婚呢”她就被喊陆夫人了。
陆君尧嗯了声,思忖片刻,他说:“下周怎么样?”
毫无思想准备的孟鹃懵了。
陆君尧扭头笑看她的表情:“怎么了,陆太太?”
从今晚慈善晚宴开始,她整个人都处在一惊一乍当中。
她伸手搡了他一下:“你在决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这种被通知的感觉,让她很不好。
眼看她的表情起了超乎他意料之外的变化,陆君尧忙转过身,面对她。
“怎么了?”他问:“是在怪我自作主张了吗?”
孟鹃别开视线,没说话。
陆君尧弯下腰,追着她的目光,跟她解释:“订婚的日子,原本就想着今晚和你商量的。”
除此之外,还有就是:“我也没想到我向别人介绍你是我的未婚妻,对方会直接称你为陆夫人。”
不过,这个称呼,他打心底是喜欢的,可是孟鹃的反应,让他不安了。
他问:“不喜欢别人这么喊你吗?”
他软着声跟她解释了这么多,孟鹃哪还有一丁点的气性,她瞄了他一眼,咕哝了句:“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了?”
那就是喜欢了。
陆君尧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了怀里。
“订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不会自作主张一个人做决定。”他扶着她的脸,让她看着他:“我可以向你保证,现在或者将来,我都会尊重你。”
他对自己也有足够的了解:“虽然我有时候也会霸道一点,但我保证,绝对都是一些生活琐事。”
孟鹃被他认真的语气逗笑了:“你干嘛呀!”她带着尾音的腔调让陆君尧听出她心情有变好。
他微微仰头,头顶菱形水晶的光圈落在他眼睛里,光影很温柔,他笑着轻啄她的下巴:“不生气了好不好?”
孟鹃噘着嘴不承认:“我哪有生气!”
不生气啊?
不生气怎么强吻
她坐在他腿上,陆君尧的腿颠了她一下:“不然你气一气”
气了就能用强吻来哄她了。
孟鹃哪里知道他的小心思,她好看的眉头一拧:“哪有人还求着人家生气的?”
他一点身段都不要了:“那我求你,”他拖着尾音,视线停留在她的唇瓣上不转:“嗯?”一个字,勾人得紧。
默了几秒的功夫,孟鹃突然嘴角一弯,大概是猜到了他的意图,她‘咳咳’两声,把嘴角的笑意压下去,脸色一沉:“以后,如果有别的女人搭你的讪,你不许笑着说你好。”
孟鹃以为他不会等她说完就‘哄’呢,谁知,见他还盯着自己没有动作。
她又“咳”了一声:“以后也不许有事瞒着我!”就比如之前有人给他‘送女人’。
也就这两条,孟鹃就找不到其他能让自己生气的理由了。
哦,还有一条:“都怪你脾气太好了,我想生生气,都没机会!”
陆君尧被她这句话给逗笑了,他脾气虽好,但也要看对什么人,什么事。
如果触及他的底线——
像丁商宇、像梁颜颜、像宋芷。
“也就你会说我的脾气好。”他怎能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的形象。
孟鹃愣了一下:“难道我说错了吗?”她几乎都没见过他生气。
他眉棱微挑,问得不算刻意:“能看出来丁商玥怕我吗?”
不止丁商玥,他说:“还有乔茉也。”
他没列举更多的人,因为孟鹃的圈子很小,她所认识的,又同时和陆君尧有过交集的,屈指可数。
可孟鹃不觉得那是‘怕’,她以为:“应该是尊敬吧?”
陆君尧也就是顺口一提,没有过多争讨这个问题,不过他很想知道:“你以前怕我吗?”
孟鹃:“……”
他又颠了一下腿:“怕吗?”
孟鹃有些犯怂了,可还是强词夺理了一下:“我那是敬仰你,怎么能算怕呢!”
话落,孟鹃突然锤了他一下,盈盈眉眼,含春带怒:“我气还没消呢,你别岔开话题!”
陆君尧突然拿话逗她了:“你这算是索吻吗?”
孟鹃经不起他逗,红着脸就要从他怀里起来,陆君尧手臂的力道一紧,圈住她的腰,仰头吻住她。
刚刚还想着逃的人,这会儿,两条手臂圈在了他肩上。
他眼睛没闭上,头顶的光影烙在他眼底,烙出了好多个她。
开始还很耐心地循序渐进,随着舌尖的深入,就让他失了控,没给她过多喘息的机会,他在她唇齿间索取,绵长的吻,深入且缠绵。
他在她面前,早就没了君子的皮囊,他毫不掩饰眼底的欲色,全部呈在她面前。
吻得很重,情难自已,失了控,他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八月六号,君顶花园,我们在那里摆订婚宴,”声线沙哑,跟磨她似的:“好不好?”
唇瓣被他吮得水光潋滟,她红着脸,轻舔下唇,眉眼低垂地小声“嗯”着。
“我想在这,”他声线压得低,不是商量,是引诱:“好不好?”
她容易害羞,更多的是乖,她睫毛在抖,往外瞄了眼,点头应了他。
就这样乖乖的模样,能让陆君尧本就对她柔软的心全化掉,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月复.上。
餐桌上的汤碗撒了,汤汁一点点浸湿乳黄色的餐布。
透白的光亮被他的人影遮住,拢在她身上,握在她腰上的手,掌心出了汗。
唇上有水光,眼尾凝了湿,她喊着他最爱听的三个字——
“陆君尧”
房间里没开灯,就着灰蒙的光亮,他轻啄她肩胛上的红,温热的唇顺着肩胛,留连到她的颈子里,上了瘾似的。
痒痒的触感,让孟鹃睁开了眼。
她轻笑一声:“早。”
他也不应他,翻了个身,跑上面。
就很磨人。
毯子里,孟鹃按住了他的手,声音低低的:“有点疼。”
他停了动作,声音沙沙的:“下次我注意一点。”
昨晚,他把她折月駦狠了。
陆君尧躺回去,把她搂怀里:“再陪你睡会儿。”
她嗯了声,在她怀里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窗外有滴答的雨声,孟鹃阖着眼,在他颈子里蹭了蹭:“下雨了。”
“嗯,”他眼睛也闭着,但是没有困意:“饿了跟我说,我给你熬粥。”
人都是贪心的,特别是女人。
孟鹃轻笑一声,在他颈子里蹭了蹭:“不喝白粥行吗?”
可陆君尧就只熬过白粥,厨房不是他的强项,不过他倒是挺想为她多学两样。
他低头看她:“那八宝粥呢?” 她笑着点头:“可家里有做八宝粥的豆类吗?”
是没有,他松开她:“我去超市买点。”
孟鹃搂着他腰的手不放:“我也想去。”
他低头,在她眉间亲了一下:“不是说疼的吗?”
孟鹃羞红了脸,声音低的不成样子:“你刚刚是碰到了”
她一羞,陆君尧的心就像被羽毛挠了似的。
他自己也挺想不通的,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是个重。
谷欠的人,现在可好,滚滚红尘,像是要把他给淹了似的。
他把心底的兽给关回去,带着哄:“等下要不要买点药?”
孟鹃拢着一双眉,羞色更浓了:“不用”
“用药的话,是不是会好得快一点?”话一出口,他自己都乱想了,他又忙解释:“我不是那意思”他脸上带着急色,生怕她把他想歪了:“我、我就是不想你疼”
而事实上,孟鹃也的确想歪了,她弯着嘴角,翻身趴着看他,他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带着窘迫和慌色,甚至还有几分可爱。
和他平日里的沉着稳重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孟鹃伸手,去捏他的脸:“陆君尧,”她嘴角的笑意特别深:“好想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陆君尧:“……”
她咯咯地笑:“可爱死了!”
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与‘可爱’搭上边上的陆君尧,耳朵尖袭了一层红,他都结巴了:“我、我都三十多岁了,哪里可爱了?”
这样结结巴巴的样子,就很可爱啊!
孟鹃往他身上蠕,手臂搁在下巴下,就这么盯着他的脸看。
陆君尧被她看的别开了眼,结巴一点都不减:“你、你要不要跟我去超市?”
孟鹃喜欢死他现在的样子,他羞了一点,她便胆子大了一点。
她欠身,在他的下巴那儿咬了一口,松开的时候,能看见浅浅的牙印,她又咯咯直笑。
陆君尧被她笑得,眼角都崩红了,他一个翻身。
居高临下着,眼角位置连带着眸底,有一眼望尽却又被压抑着的渴求:“你再这样,我就不忍着了!”
孟鹃立马就不敢再闹他了,她拿食指戳他的硬邦邦的心口:“还去不去超市了?”
她这样秒怂的表情,又让陆君尧失笑,他轻呼一口气,平躺回去,“等两分钟”
孟鹃憋着嘴角的笑,扭头看了他一眼。
盖在身上的毯子很薄,孟鹃视线往下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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