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噼里啪啦地打在瓦片上,听声音似乎又大了些。
彭淑站在阿影执着的油纸伞下,雨水飞溅,湿了裙摆。
曹定是个糙老爷们,压根没想那么多,他点了点头,蹙着眉头道:“要不,小的您将秀英给您抓来?”
彭淑闻言摇了摇头,“算了,她应该不知道什么。你跟镇山王也多年了吧?你可知道些什么?”
“不知。”曹定无比坦荡地摆了摆脑袋,“王爷没什么把柄落别人手里,小的可是跟王爷几十年的人。”
这个时候,他不会撒谎,这一点彭淑很笃定。
既不是镇山王的把柄,那便是房氏的。
“你把方才永康王妃说过的话,再仔仔细细给我说一遍。”彭淑又道。
“好嘞。”
曹定努力回忆方才发生的所有事,将永康王妃的一言一行,哪怕是语气停顿,都模仿了一遍。
“当年?婚嫁?看来得去一趟房家。”彭淑闻言想了几个可能。
这个时代的女人,争的抢的,无非就是嫁个好男人。而抢男人,也无非就那几个办法,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啦,什么败坏竞争对手名声啦,荡妇羞辱啦……
就没什么新鲜的手段了。
“彭姑娘!”
曹定一听她要去房家,当即便急了,“我们郡主……”
“你放心,你们郡主没事,楚二一个人就行了。你现在立刻去找楚惊风,将这边的情况与他说清楚。”彭淑打断了他的话,并迅速在脑海里过了几个人名。
李肃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绝对不能让他分心。
那么……
她身边的人里,认识不三不四人最多的,就是楚惊风了。
“可是……”曹定还是不放心,他总觉得彭淑进去了,跟他家郡主绑在一块了,贤王才会上心,才一定会救他既郡主。
“永康王妃和惠玲郡主为什么会上门闹?”彭淑见他不放心,便反问道。
“自然是……”曹定说罢顿住了,那件事可不能说。王爷说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少。
“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永康王府那边肯定是没有证据,若有证据,她们会上门用把柄威胁?”
彭淑此话一出,曹定立刻豁然开朗,他接话道:“他们会直接告到御前!”
“对,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把柄。”
见他一点就通,彭淑也暗暗松了口气,她最怕的就是说不通。
既能说得通,便好。
“可,找楚公子做什么?”曹定还是不明白。
“永康王妃拿出把柄,一定要要了凤阳的命,这是威胁,算下等手段。楚惊风常年混迹烟花之地,最是懂得怎么用下等手段。”
彭淑说罢不打算再浪费时间,转身上了马车,吩咐小七道:“去玄阴巷房家。”
“姑娘,楚姑娘真的行吗?”
阿影跟着上马车,极其不放心地道。
彭淑闻言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此时,镇山王府后花园,凤阳被扔在荷塘里。荷塘水位不高,只到她腰部,若无痉挛或人压着,几乎淹不死人。
凤阳嘴巴已经被堵住,她奋力的发出声音求救,拼命的想要爬出荷塘。
“啪!”
惠玲不知哪里找来一根竹竿,站在岸边,不停地打在荷塘里扑腾的凤阳,“贱人,谁让你起来的?我没让人在你身上绑石块,你是不是以为我要饶了你?来人,给我打,打死她。”
随着她一声令下,身边几个丫鬟嬷嬷也拿来竹竿,重重的打在凤阳身上,逼得她不敢靠近岸边半步。
可丫鬟婆子,还有家丁,围了荷塘一圈,不管她稍微靠近哪个方位一点点,立刻便被竹竿啪啪地打。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站在水位最深的中央。
天下着雨,她又半个身子泡在水里,伤口根本无法止血,鲜血如注,很快便将荷塘染红了。
“水这么浅,这贱人什么时候才能死?来人,在她身上绑石头,快,我马上要这贱人死!”
玩够了,惠玲兴致缺缺道。
“陛下来啦!”
就在凤阳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闭上了眼睛,准备认命时,一声犹如惊雷般的声音,在后院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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