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侄儿没事!不是生病!”
南宴反应激烈,身子前倾,将书桌下的苏烟完全遮挡,将话题转移开:“皇叔,你不是说今日有事要与侄儿商议吗?是何事?”
南靖越看越觉得奇怪,怀疑地问了句:“子谋,你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事吗?”
“没有。”
苏烟强忍着笑意,抬头看着惊慌失措的南宴,冷哼道:哼,叫你报复我,报复到自己头上来了吧?
粉.嫩的舌.尖掠过南宴的指腹,温热而湿润的触感让南宴瞳仁微微睁大,整个脸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没放过,他声线沙哑,强撑着说:“皇叔,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谈事情吧。”
南靖这次找他来,是与他商议北冥国并入南楚之后的一系列后续要处理的事宜,南宴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刻钟后苏烟蹲累了,忍不住戳了戳他,委屈巴巴地拽了一下他的裤脚。
再蹲,腿都要蹲麻了,子谋,你快寻个由头把他支走。
苏烟用唇语示意。
南宴红着脸把手指凑到她的唇间。
苏烟心领神会,乖巧地舔了下他的指尖,柔软的触觉在南宴心上激起千层浪,他轻咳几声,捂着太阳穴道:“皇叔,侄儿突然有些头晕,北冥国的事全权由你做主便可,侄儿相信你的能力。”
“头晕?晕得厉害吗?”南靖最是了解自己这个侄儿的身体,关切地询问他,“也不知杜神医什么时候能把治病的方子给研究出来。”
“还好,约莫是今日看了太过政务了,休憩一会便可。”南宴‘虚弱’地说道。
“如此这般,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南靖的脚步声一走远,苏烟立马撑在南宴的膝盖上站了起来,因为蹲太久,一时不稳,直直地扑在了南宴的怀中,委屈地埋怨道:“你看看,都怪你,腿都蹲麻了。”
“抱歉。”
南宴哑声说道,手却悄悄摸摸地攀上她细软轻柔的腰身,喉结滚动,深邃的黑眸沉在怀里的女人身上:“臣给皇后娘娘揉揉,作为臣的赔礼致歉,如何?”
“也行吧——”
苏烟很满意他的提议,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走不动路了,子谋能不能抱我去床榻上?”
“当然。”
他甘之若饴。
刚将苏烟打横地抱起,南靖就急匆匆地折返回来:“子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
“——和你商议。”
六目相对。
万籁俱寂。
苏烟大大方方地对着南靖笑了笑,转头埋入南宴的怀中,南靖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眉眼温柔痴迷的南宴。
他闭上眼。
不对不对不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南靖赶紧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画面依旧如一,唯一不同的是南宴微微低下头,轻声问她:“腿还麻吗?”
“……还好。”
苏烟的声音很小,闷闷地从南宴怀里流出,南靖盯着苏烟的皇后服饰,一眼认出了此乃昨日刚刚进宫的皇后娘娘——秦忆烟,被秦忆遥推出来顶替秦忆梦进宫之人。
他所想说的事,正是与此人有关。
很明显,她是秦忆遥的人,是秦忆遥特意选出来派进宫想用美色引诱皇上之人,他原本还唾弃鄙夷秦忆遥这一举动,皇上现在手中无实权,能帮他多少?
现下南靖不这么想了。
他只想夸秦忆遥这一招妙,这一招高,直接打进敌营拿下敌营首领,想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南宴泰然处之地问他:“何事?”
“子谋。”
南靖面露难色,皱起眉头:“你——”
“侄儿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南宴冷静地说道,“皇叔,你了解侄儿的。”
南靖确实了解他。
南宴凄惨的遭遇,每时每分被病痛折磨的身体,以及许多次的,南靖狠狠地打落南宴手里试图捅向心脏处的匕首。
他活得太痛苦,南靖知晓他并无多少求生的渴望,所以连每回去杜神医处都由他三番五次地催促。
连皇位南宴都毫无兴趣,他甚至知道南宴已经背地里拟好了旨意,待他死后,他的属下会全力辅佐南靖上位,尽管南靖多次表示自己只想当个闲云野鹤。
南靖稍稍沉默。
罢了。
就算秦忆烟是秦忆遥派到南宴身边又如何,连他都知道的道理,南宴如何不知?他这可怜的侄儿好不容易有了喜爱的东西,他又怎么好让他割舍?
“你自己心里知晓分寸便可。”南靖叹气,“至于我想与你商议的事,待你有空闲时再说吧。”
“好。”
南靖忽而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我就说,好好的御书房,哪里来的耗子。”
他视线下落,临走之时语重心长地教育南宴:“杜神医说过你不能行房事,否则会加重病情,这点你可点千万牢记于心。”
“你别听他胡说。”
南宴涨红了脸,急切地解释道:“臣可以的,真的,臣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
“向我解释做什么?”苏烟缓缓从他怀里抬起头,看他线条分明完美的下颌,故意逗他,“子谋,难不成你怀有别样的心思?”
原以为南宴不会回答,却听他目光真挚,在她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承认:“嗯,臣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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