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婵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甚至郭夫人的血溅了她一鞋，她和宋晚玉抱在一起，甚至喉咙里发不出一丝声音，对方的身体都是冰冷僵硬到了极点。
桑氏将她们搂紧怀中，自己的脸也无血色。
顾茗婵只觉得头疼欲裂，几个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片段快速在她脑海中闪过。
除了红色还是红色，什么也看不清…
“夫人！”郭大人喊的撕心裂肺，连滚带爬的托起郭夫人的尸体。
“既然郭夫人爱子心切，在下自当成全。”魏浔都声音十分平淡，仿佛他刚才做的只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为什么！我郭家一直遵循本分，安安稳稳，何曾与你魏家为敌？”郭大人嘶吼道。
“郭大人说什么呢，令郎在赌场赔了不少银子，私自挪用公家财产填补纰漏，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在下奉命办事，可不是徇私。”魏浔都冷声说道。
“即便如此，自由陛下决断，你凭什么杀我儿灭口！”
“杀个人而已，还需要叨扰陛下吗？”魏浔都一步步走上前在郭大人面前蹲下，俯身在他耳旁道
“魏家自有决断，郭大人一路走好。”
郭大人来不及多说一句只听刀入肉体的声音，随着魏浔都起身，郭大人应声倒地，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阿爹！”郭小姐几乎崩溃，恶狠狠的瞪着魏浔都，不管不顾的扑过来，结果可想而知。
“她还是个孩子！”人群中一位夫人忍不住出了声，为人母，最看不得这些。
“杀。”魏浔都只回答一字，那郭家小姐应声倒地。
那说话的夫人吓的一个踉跄，没有人敢再出声，谁知道下一秒那刀会不会架在自己脖子上。
“让各位受惊了，今日宴会已经结束了，如若无事各位请回吧。”魏浔都的话如赦令一般哪还有人敢在逗留，几乎都是冲着逃命般的离开了郭府。
顾茗婵不知自己是怎么跨过郭家大门的，她鬼使神差的回过头，看见院中郭家人一个个倒在地上，鲜血如河一般流了满地，随着刺眼的朱红色大门一点点合上，魏浔都回首正好撞上了她那双微红的眼眸之中。
眼中有惊愕，还有…慌乱。
不出一个时辰，整个上京城皆知魏浔都当着各官家女眷的面灭了郭府满门。
一路上马车里都是死寂一般的沉默，桑氏看着两个吓傻了一样的孩子，自责又担心。
“义母，你好好陪陪晚晚，她肯定吓坏了。”
“你…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桑氏担心的问道。
“我想自己静静。”
顾茗婵太从容了，从容的让桑氏害怕。
“义母放心，我真的没事。”顾茗婵扯出一抹十分牵强的笑容。
“那你好好休息，回去我让人给你送安神汤，你若是害怕就来找义母。”桑氏不放心的嘱咐道。
“好。”等桑氏带着宋晚玉走后，顾茗婵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游走在街道上。
她觉得有些恍惚。
那些人死了，真真切切的死在了自己面前。
这才是真正的古代，权力至上，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以旁观者身份冷眼观看。
越走顾茗婵感觉自己身上的血液冷的越快，她只想逃离这里。
可…自己又能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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