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寂静极了。
这是究竟是什么千载难逢的名场面……
也不知是谁,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现场顿时一片爆笑。
就连在场的羽林卫们也都笑的直不起腰来。
许久,沐恩伯府的人方才反应过来,几个丫鬟手忙脚乱过来扶起沐恩候夫人。
一个丫鬟拿着帕子给她擦脸上的牛粪,刚擦了两下,终于忍不住把头偏到一边,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小钟氏更是吃了一嘴的粪,被扶起来后又羞又气又怒,眼泪刷刷的往下淌,硬生生的在脸上冲出一条粪沟来……
然后开始哇哇的吐。
一时间,主仆几人顿时吐成一团。
老钟氏差点气晕过去。大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回去,等着别人看笑话吗?”
一众人等这才七手八脚的架起小钟氏就要走。
蒋禹清却是突然往地上一坐,哇哇大哭起来,小奶音哭一抽一抽得:“嬷嬷,我的脚脚的动不了,好痛啊,呜呜——。”
闫嬷嬷吓了一跳,赶忙撩起她的裤脚一看,脚腕的地方竟是红肿了一大片,当即就变了脸色。
闫嬷嬷勃然大怒,斥道;“一个四品的伯夫人,竟敢打伤正二品的县主,沐恩伯府当真是好胆量。
奴婢这就去大理寺问问,这以下犯上究竟是个什么罪?
再不行,就告到皇后娘娘那去!奴婢就不信,这若大个京城还没个说理的地方了。”
老钟氏可不敢认这个罪,一张老脸涨的黑红黑红的:“休得胡说,她明明是自己摔的,休想赖到我们头上。”
一旁的庄头娘子听不下去了,抢了话就骂:“放你娘的狗屁,若不是这个吃了屎的动手打人,我家县主会摔倒吗?”
庄头娘子大字不识一个,标准的粗糙妇人。骂人的话当然文雅不到哪去。众人闻言又是好一阵闷笑。
那沐恩伯夫人啃了满嘴的粪,可不就是吃了屎吗?若不是场合不对,蒋禹清真想跳起来给她点十二个赞。
老钟氏被气得双目圆瞪,手指着庄头娘子,抖如风中的落叶,嘴张张合合:“你、你这个、这个…….”
庄头娘子可不惯她毛病:“你什么你,不是谁的嗓门大谁就有理。刚才的事,在场的都有眼睛,你以为你们赖的掉。
一个小小的伯府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人打上门,不就是看我们侯爷夫人都不在京里,觉得我们家县主年幼好欺负吗。
还贵夫人呢,我呸,一群欺软怕硬的怂包。”这下子当真是面子里子都给她们扒干净了。
老钟氏彻底受不住,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丫鬟婆子们顿时又乱作一团……
沐恩伯府丢了个大脸,又自知理亏,不敢再多留,把钟氏婆媳架上马车后,逃命似跑了。
赶走了这些糟心的家伙,众人均是松了口气。大家再看到庄头娘子时,均是目露崇拜,仿佛她是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
果然,天生一物降一物。像钟氏婆媳这种不要脸面的滚刀肉,还真就得庄头娘子这样的高人才能治得了。
这战斗力,杠杠的。
蒋禹清心情好,忍着脚疼,当场让闫嬷嬷赏了她十两银子。喜得庄头娘子牙不见底。
白小十甚至有心情在一旁吐槽她。
“你为了坑沐恩伯府一把,连抛弃许久的叠字和苦肉计都使上了,也是够拼的。
蒋禹清道:“沐恩伯府欺人太甚,我岂能轻易放过她们。否则,在这京中谁都可以来踩我蒋禹清,踩青州侯府一脚。
我青州侯府初来乍到,正愁怎么立威呢,有现成的冤大头送上门来,岂有放过之理。”
白小十突然有点同情方才的两个女人了。
眼前这个扮猪吃老虎的,才是正宗儿的黑心小红帽,黑的冒烟儿的那种。
邱神医听说小徒弟被沐恩伯府的人打伤,又急又气,忙巴巴的往庄子大门口跑。
跑到半路,正碰上抱着蒋禹清回来的闫嬷嬷,赶忙将徒弟接过来。
正要查看她的伤势,见小徒弟冲他眨了眨眼,邱神医瞬间明了。抱着她快步跑回房间,并言明要给她治伤,谁也不进来。
蒋禹清绊了小钟氏一脚,当时觉得爽快,现在是真的觉得疼。
邱神医见她疼的脸色发白,上手仔细一检查立即变了脸色道:“乖宝,可能是真伤着骨头了。”
蒋禹清也吓了一跳道:“不会吧!我只是想吓吓她们而已。”
邱神医恨铁不成钢的作势敲了她一记:“什么不会吧!瞧着倒像是裂了!具体裂在什么位置,多宽多长,师傅也只能断个大概。”
这种骨伤,把脉不好使。为了自己健康着想,蒋禹清决定进医院里去拍个x光片看看。
蒋禹清组织了下语言道:“师傅,待会儿我要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也就是我的传承之地。
里面有一种专门的机器,可以看到人体的内部组织结构。
那个地方与外面的世界有些不一样,你别害怕,也别太过惊讶。
当然出来后,也要为我保密。
老头儿一听,眼睛瞬间亮得跟灯笼似的,点头如捣蒜。
蒋禹清命二玉和闫嬷嬷守在门口。道师父要为她看伤,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闯。
之后便拉着邱神医,带着他一闪就进了医院。
蒋禹清用神识操纵机器给自己的伤腿拍了片子,打印出来,放在观片灯上,果然是轻微骨裂。
遂放下心来道:“没事,只是轻微骨裂,养养就好。师父、师父”
“嗯、嗯、啊?”老头儿魂游天外!
蒋禹清喊了他了半天,他都只是嗯、好、好的回复几个单字。
他的注意力,全都在周围的机器和x光胶片上了,对她说的话那是半点都没听进去。
气得她连拍了好几回桌子,头上的小触角也跟着颤了几颤,这才把邱神医的视线给拉回来
蒋禹清觉得她似乎回到了上辈子的课堂。
熊孩子开小差不听课,老师拍桌子怒吼的场景,而邱神医就是那个熊孩子。
蒋禹清气呼呼吼道:“师傅,我在跟您说话呢,您能不能听我说完了再看?”
邱神医也怕真惹了小徒弟,被给丢出去可就不好了,他还没弄明白这些东西都是什么呢。
蒋禹清指着x光片上的裂骨处又说了一遍她的诊断。
邱神医表示完全没问题。
因为伤的是脚腕上面一点,这地方活动量大,前期还是很有必要打上夹板的。
被蒋禹清拉出医院时,邱神医还念念不舍。不停的问小徒弟,方才那个机器是什么,有什么用。
这个黑色的神奇片片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在不开刀的景况下,可以如此清楚的画出断骨等等等。
蒋禹清一面派人回京中送信,一面耐心又详细的给他讲解x光机的用途和成象原理。
听得邱神医啧啧称奇,直呼神物。
既然决定要坑死沐恩伯府,顺便给京中众人来个杀鸡敬猴。这戏当然要演的像些。
师徒俩隔着房门开始飙戏。
团子眼泪汪汪的大声喊疼,小奶音都颤抖了(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笑的):“师傅你轻点捏,疼,疼死我了。”
邱神在她脑袋上撸了一把,粗着声道:“能不疼吗,都伤到骨头了。该死的黑心妇人,对个娃娃下手,也不怕遭雷劈。”
一边喊闫嬷嬷:“嬷嬷,你带两个丫鬟进来下,按住她,我要给她的小腿上夹板。”
闫嬷嬷一听,脸都吓白了,立即喊了二玉进来。
三人照邱神医的吩咐,按胳膊的按胳膊,按腿的按腿,防止蒋禹清因为疼痛而挣扎。
上夹板的时候,团子果然疼的“大汗淋漓”,小脸蛋“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蒋禹清瞬间觉得奥斯卡欠自己不止一座小金人。
几个女人心疼的直掉泪。闫嬷嬷难过又自责。
觉得自己真是该死,让人在眼皮子底下伤了小主子,有负皇后娘娘的嘱托……
“包扎”好,邱神医写了方子让人进京去拿药,顺带给大徒弟送个信。
蒋禹清则直接让闫嬷嬷拿了青州侯府的帖子去大理寺报案。
既然要闹就干脆闹大些,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
景衍刚下朝就收到蒋禹清受伤的消息,竟是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同自己的父皇说了一声,就第一时间赶来了庄子。
看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儿,这会儿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坐在椅子上,左脚上打着重重的夹板,简直心都要碎了。
二玉趁机告状。添油加醋的,蒋禹清差点没绷住。
听完前因后果,景衍直接爆怒“啪”的一掌重重的击在桌上。
“好个沐恩伯府,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欺到你头上来。”
他怕自已的情绪吓到蒋禹清,怒力平息了下怒火方才温和道:“清清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定会让沐恩伯府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又带着人匆匆的回京了。
且说,大理寺接到青州侯府的人报案说,沐恩伯府求医不成,出手伤了灵惠县主。
事关两府权贵,大理寺卿不敢怠慢,忙下令以最快速度查清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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