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后,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的光点。并且。这些光点正向着小岛快速靠近。
借着火光和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全部都是海盗船。每艘船的船头上都悬挂着一面骷髅旗,在惨白的月光底下显得那样的阴森可怕。
未几,所有的海盗船全部涌入这个不大的海港之中。
海盗们放下登陆艇,狞笑着争先恐后地冲上陆地,为首之人正是义诸。
海盗们哇哇大叫着冲上了高坡,冲进了他们之前举行宴会的帐篷之中。
却见原本躺满了人的宴会场地中竟然空无一人。
正惊疑间,四周突然飞过来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瞬间射倒一大片。紧接着,四周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喊杀声,正快速的由远及近。尛說Φ紋網
义诸这才明白过来,他们中计了。
姓景的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在这里等着他们了。
于是慌忙招呼海盗们回撤,然而为时已晚。海面上已经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宝船,在爆炸声中化为碎片,升腾起一片又一片的火海。
整个海港被熊熊燃烧的大火照的透亮,即便是黑夜,也遮挡不了升腾起的滚滚浓烟。
与此同时埋伏在两边高地上的大夏将士们,也喊杀着从两边围拢过来,将这些海盗全数包围在沙滩上。
三万训练有素,身经百战的大夏将士,对战七千被吓破了胆的海盗,还有无数的天雷弹助阵,这一战,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一时间爆炸声四起,到处都是喊杀声,刀兵相交声,以及海盗们的惨叫声。
一个时辰后厮杀渐渐停止,沙滩上只余最后几个海盗还在垂死挣扎,没过多久也都被大夏的将士们砍翻在地。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和碎肉,还有流出体外的破碎的内脏。
鲜血把整片沙滩都染成了红色,甚至把沙子冲出了一道道沟壑,在火光的照耀下,恐怖宛如地狱。
义诸被押到了景衍面前。
火光下的大夏天子,身形修长,负手而立,高贵宛如天神。
“你就是义诸?不过如此!”
义诸“呸”的吐出一口血水:“卑鄙,算计老子。”
景衍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义诸,原名诸义。粤州府凤城人。父早丧,由母养大,因为不学无术,成了村里的流氓混混,坏了名声以至于娶不上媳妇儿。
后来入赘岳家当了上门女婿。因为家中琐事,对岳家心生不满,在一天夜里杀了岳父满门,因而被官府通缉,逃到南洋来。
被当时的南夏王收留,后来做了大将军。南夏王死后,你恩将仇报,发动兵变杀了他所有的子孙。并且将南夏国改名为巴尼科邦国。
名为国,实则行的是抢劫海盗的营生,朕说的可对?”
义诸恶狠狠地看着他:“那又如何,胜者王败者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呵”景衍冷笑一声:“倒是个天生反骨仔!只可惜,你走错了道!劫了不劫的东西。”
这时一个蹒跚的身影紧走几步,上前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义诸,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义诸被打掉了一颗牙,张嘴吐掉嘴里的血水,抬头一看,正看到一张狰狞而熟悉的脸,他瞬间明白了什么。大骂道:“原来是你这个叛徒出卖了我们!”
“叛徒,到底谁才是叛徒。告诉你,老子姓陈,十多年前,你杀我全家杀我叔公全家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义诸你坏事做绝,注定不得好死。老子忍辱负重在你身边潜伏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你死有余辜。”
义诸雄霸南洋多年,抢劫的商船不计其数,攒下的财富极有可能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或许知道景衍暂留他一命的目的是什么,因此不等蒋禹清上真言符,他便邪笑着,抢了士兵的刀,利落的抹了自己的脖子,一命呜呼了。
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景衍想拦都来不及。
义诸死了,科尼邦国宣告覆灭,南洋诸国被海盗威胁的历史就此结束。
不过大厦军队的事情并没有做完。海盗的老巢中还有一些残余势力,急待清理,那三十二个伤员,也还等着他们去救。
因此,景衍吩咐,留下一半人马打扫战场,其余的扬帆起航,马不停蹄的在陈岩峰的带领下,直奔海盗老巢巴尼科群岛。
巴尼科群岛在柔佛国的西南方,由十三个大小不一的岛屿组成。
船队穿过麻六甲海峡,再往西南航行一天,就到了地方。原南夏国的王宫,就建在巴尼科群岛中最大的岛屿,巴尼科岛上。
上万名将士一窝蜂冲上海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里残余不多的海盗,剿灭的干干净净。
并在陈岩峰的带领下,顺利的找到了地牢,看到了三十二个被关了将近月余的大夏将士。
他们都是受伤后被俘的,如今他们几乎个个瘦的皮包骨。许多人因为受伤后得不到救治,身上的伤口都溃烂了,有的甚至生出了蛆,整个人惨不忍睹。
之所以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凭着一股信念。
此时终于见到了自己人,顿时忍不住嚎啕大哭:“陛下、将军,我们给大夏丢脸了。”
这般情形,使得一贯淡漠的景衍亦禁不住神色动容,喉头发堵:“不,你们都是大夏的英雄。你们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是朕来晚了。”
他亲自背起一个腿部重伤无法行走的将士走出牢门,剩下的伤员们,也都被一起进来的将军士兵们挨个背了出来,安置在王宫中,两间明亮的厢房里。
蒋禹清和邱神医带着几个军医,加紧给他们治疗,就连一向怕麻烦的华阳子老道,也主动在旁边帮忙。
治疗结束后,蒋禹清又拖了一大串各色的猎物和一大筐子鸡蛋交给了伙房。让火头营的将士们单独给伤员们开个小灶,其余的全部洗剥了给大伙加菜。
尤其是刚刚救出来的三十二个人,他们太虚弱了,急需补充营养。
伙头营的士兵们,早就习惯了小战神时不时就弄出来的一堆堆猎物。上头说了,不该问的不问,有的吃就使劲吃,管它哪里来的呢。
到底是打了胜仗,今晚的伙十分丰富。除了海里的鱼虾,还有陆地上的野味,大伙吃得格外饱足。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就连蒋禹清也多扒了一碗饭。
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饭,景衍和几位将军从饭厅出来,边走边说话。
就看见陈岩峰提着一个食盒和一坛子酒,蹒跚着往皇宫外面走去。他的情绪低落,背影格外萧索。
大家怕他出什么事,就默默的跟在了他后面。陈岩峰走了约两刻多钟,来到一片植被茂密的山坡上。
这里埋着一片大大小小的坟包,有三四十座之多。
陈岩峰在这片坟包前停下,俯身拿出食盒里的糕饼点心摆上,又摆上了三个大碗,倒满了酒。之后给自己倒了一碗,席地而坐。
一边喝一边哭一边说:“爹娘,哥哥,嫂子,叔公和各位陈家的兄弟姐妹,侄儿侄女们。我陈岩峰终于给你们报仇了,报仇了……”
他自己喝一碗,就往地上倒三碗,又满上,再喝,再倒,哭的不能自己。
大家看得心里颇不是滋味。封战感叹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啊。”
景衍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要向前看。如今大仇得报,今后可有何打算?”
陈岩峰抹了把泪,摇了摇头,一脸茫然。多年的执念一朝达成,他似乎突然失去了前行的方向,不知该往何处走。
景衍对他说:“回福州吧。如今东边的倭寇早已平息,福州再美好不过。你的根在大夏,落在此处就如同无根的飘萍。
随便一簇风浪就能把你轻易的拍进水底。”
陈岩峰愣了一下,看着满目的坟包道:“我要是回大夏了,他们怎么办?只怕连个上坟的人都没有了,谁又会记得他们呢?”
“这还不容易,迁葬吧。把他们都迁回大夏去,叶落归根。”
陈岩峰想了想,起身给景衍磕了个响头:“谢陛下宽宏大量,允许草民将他们迁回大夏。”
景衍于是留下一小队士兵帮他处理迁葬事宜。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义诸他们藏起来的大批宝藏。他们在巴尼科岛上找到的财宝,只是放在明面上的,极小的一部分。
据陈岩峰说,义诸这人十分的小心谨慎,他一向奉行鸡蛋绝不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因此,他猜测义诸的藏宝地点可能多达三四个,甚至五六个都有可能。
而且每次抢劫得来的宝贝,都由他亲自带领“心腹亲兵”,将宝贝藏匿在不同的地点。
如今他的这些亲兵尽数被诛,他也兵败自绝,再无人知晓那些宝藏的下落。
大夏的将士们把整座王宫翻了个底朝天,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有找到跟那些宝藏有关的任何线索,更别提藏宝图之类的了。
典型的“我得不到,任何人都别想得到的心里”。足可见义诸的为人之狠毒,心思之缜密。
万般无奈之下,蒋禹清只好找到了华阳子:“第一神算道长,您给算算呗,大致的方向就行,等找到了宝贝,分你一部分如何?”
华阳子眼皮掀了掀,没说话,只是把头偏到了一边,明显不想搭理她。”
蒋禹清也不生气,老道长不同意她就慢慢磨,总能磨到他同意的。况且华阳子虽然脾气坏了点,人确实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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