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掀起。
纪小年雄赳赳气昂昂,威风八面的站起了岗。
房间里一片寂静。
一秒、两秒……四目相对。
纪修年面色红到滴血。
虞鸢有那么一丢丢呆,一丢丢懵,摸摸鼻子,嗯,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吹了个口哨,突然以一种长辈的口吻,高深莫测的安慰道:“小伙子,还挺有料!”
纪修年:…………
“不用不好意思,这是好事啊!真的!这说明你肾功能暂时没问题!”
艹!
器官衰竭,肾功能暂时没问题。
虞鸢突然发现自己说的好有道理,竟然还真想了起来,嗯,也不一定,万一持久不——
被子突然从手中抽了回去。
她一抬头,对上了纪修年窘迫羞赧到极点的脸,再想自己先发制人的话。
虞鸢肩膀一抖,忍了又忍,突然憋不住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虞!鸢!”
气恼的声音从纪修年口中响起。
他将被子横盖在腿间,抬眸,看着快笑抽过去的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掐了一下她的腰。
“哈哈嘎——卧槽!”
虞鸢笑声一个变调,身体剧烈一抖,条件反射地往旁边躲:“错了!错了!哈哈哈……你别挠!别挠!”
奈何,她躲,腰上的手却不放过,大有一种要找回场子的架势。
“哈哈……你特么再挠我……哈哈哈……我把你被子掀了啊!!!”
虞鸢笑得花枝乱颤,半栽倒在纪修年臂弯处,一只瞄准,手快准狠的拽过被子。
她气得忍住笑,拔腿就想携被潜逃,刚站起身。
一道声音隐隐从门外传来。
“老爷子,您还不能进去——”
砰地一声。
门突然被推开了。
虞鸢迈出逃跑的脚步一绊,哐当一声,直接栽倒在床上!
结结实实的压在了纪修年小腿上。
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了推门进来气势威严的中年男人,有点眼熟。
身后,还跟着追来的阿佑。
中年男人迈出的脚步,同样停在了半空中,目光错愕地看着乱糟糟的床。
视线扫过赤身裸体的自家儿子,再扫过抱着被子,压在自家儿子腿上的小姑娘。
最后快速扫过某一显眼处。
八目相对。
门里门外的两队人都沉默了。
虞鸢蹭地一下子坐起身,快速给人盖了回去!
纪修年拉着她,看向她的腿,低咳道:“摔疼没?”
大哥!
现在这是摔没摔疼的问题吗?
虞鸢小声提醒:“没没没,那什么,外面外面。”
纪修年这才转头,冷下脸,看向闯进来的人:“谁让你来的?没人教过你要敲门?”
池弘曜回过神,一听这话口气就来气:“呵,老子来看看我儿子死没死,现在看来,精神还挺好。”
虞鸢:????
虞鸢:!!!!ωωw..net
儿、儿子?
叫谁呢?!
她呆滞转头,看看纪修年,再看看站在门外英俊不凡,好像、似乎、真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中年男人。
这、这难道是纪修年亲爹?!!!
虞鸢瞳孔地震,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这么尴尬。
第一次,见人亲哥,她把纪修年给打了一顿。
第二次,见人亲爹,她把人上了,不对,她把人衣服扒了。
没有尴尬,只有更尴尬。
完了完了!
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纪修年目光沉了下来,反唇相讥:“前天被炸,今天来看,等你来了,骨灰都不剩了。”
池弘曜板着脸,丝毫不让:“那正好,连收尸都省了。”
虞鸢:……
这是父子?
这怕不是仇人吧?
池弘曜没再管自己儿子,直接看向了虞鸢:“小丫头,你叫什么?”
纪修年眼神一变,下意识挡住虞鸢,盯着他老头:“你想做什么?”
他这一动,池弘曜直接看到了他后背骇人的伤口,眯了眯眼,没好气道:“老子没跟你说话!”
“小丫头,我看过你,你是不是叫——”
虞鸢满脑子都是‘儿子’‘亲爹’四个字连成串,手拉手的在眼前耀武扬威。
听见这话,她一个激灵,脱口而出:“奥斯尼爹!”
三人一脸错愕,齐刷刷地看向了虞鸢。
虞鸢眨巴了一下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急忙忙道:“不是,我是说你是我爹,不对!我是你爹,艹!!!”
池弘曜嘴皮子抖了又抖。
纪修年缓下了脸,憋着笑:“鸢鸢,说的挺对。”
池弘曜:……
池弘曜横眉怒目,瞪向纪修年,叱骂道:“臭小子!早晚炸死你!”
砰地一声。
门又关上了!
纪修年戒备的心,瞬间放了下来,刚一直在忍着咳,这会儿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虞鸢要哭了,指着门,惨兮兮看向咳嗽的人:“我我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纪修年低低咳嗽着,听见这话,又想笑:“没事,说的挺好,我跟他关系不好,用不着管他。”
虞鸢愣了一下,想到刚才这两人夹枪带棍,火药味满满的对话。
何止关系不好!
这要是给把枪,说仇人她都信!
虞鸢给他倒了杯水,挠挠头,问道:“你跟你父亲咋了?还有你这病,我上次就想问你了,你这不是单纯的体质弱吧?”
纪修年喝了口水,缓了缓咳:“想知道?”
虞鸢嗯嗯点头,小心翼翼:“能说么——嗯?”
话语突然一顿。
她瞪直眼,唰地转头,嗓音惊愕:“等等等,你等会!我突然想到个事,你哥叫池长青对吧?”
纪修年点点头:“嗯。”
虞鸢咕咚吞咽一声:“那那那、那刚刚那人,是不是池氏集团的董事长,池弘曜?!”
纪修年挑眉,倒也没什么隐瞒:“嗯。”
虞鸢:!!!
池弘曜?
池长青?
艹!
她就说怎么看着眼熟!
合着纪修年金主就是他老爹和他哥?!
虞鸢捂着嘴,瞠目结舌的看着纪修年,活像在看一座移动的大金矿:“那那那、那你姓纪?你你你——”
你了半天,话还没想说出来,小嘴倒是快能塞下鸭蛋了。
纪修年修长的食指,托住了虞鸢的下颚,将她张大的嘴,轻轻往上一抬。
咔嗒!
合上了。
他无奈笑道:“别激动,我随母姓,我是我,他是他,我妈死了,他另娶了,我俩相看俩相厌。”
虞鸢还没从上一个消息中消化,又被这句话呆在了原地。
她忽然想起在综艺时,自己被气急,曾说纪修年全家都是小情侣。
他回的是: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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