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殿之中,孙悟空找到了王母。
他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是从耳朵中掏出金箍棒。
然后指着王母的喉咙。
“我为你做了很多事。”孙悟空说。
“但你骗了我,齐天大圣只是虚名,并不是真正的官职。”
“我知道你很急。”王母说。“但你先别急。”
“我怀疑这是一场阴谋。”她继续说。
“为什么是镇元子,为什么是观音,为什么是你?”她问。
“我怎么知道你和镇元子干的什么勾当。”孙悟空不满地说。
当时孙悟空大闹天宫,李靖父子和二十八星宿,十万天兵天将与孙悟空大战不休。
也因此彻底得罪了玉帝的派系,情况陷入僵局。
但也许是看中了孙悟空高强的法力,王母亲自和孙悟空谈判。
她以万金之躯,不惜来到水帘洞中,和孙悟空青梅煮酒,规划我的未来。
从那以后,孙悟空就成为了王母的红花双棍。
孙悟空也发现,王母和地仙之祖的镇元子来往十分密切。
在王母殿中,孙悟空经常看到镇元子。
有时候,镇元子在殿前。
有时候,镇元子在帘后,在王母床上。
有时候,王母在镇元子腿上。
孙悟空是石猴,没有七情六欲。
但孙悟空也看出,他们貌合神离,各自心怀鬼胎。
像是在密谋什么事情。
但是身为王母的打手,孙悟空的级别不够,她从不肯对猴子透露分毫。
从她这里孙悟空问不出什么。
于是孙悟空去凌霄殿前,围观镇元子的解剖过程。
已经过去了三天,但镇元子的肚皮只被剖开了一半。
镇元子那皮开肉绽的身体,散发着一股血液的酸味。
一股磨刀过快产生的类似木屑的干燥味。
以及镇元子自己身为地仙的浊味。
总之异常难闻。
孙悟空环顾四周,诸神面临危难的丑态被孙悟空一览无余。
孙悟空看到奎木狼白辰,他此时正幸灾乐祸。
孙悟空也看到天蓬元帅,他则异常地焦躁,他似乎寻找着什么,肚皮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孙悟空还看到观音,孙悟空素来与佛界中人往来甚少,但他好像在那里憋屎。
孙悟空心中暗惊,难道真如那荒诞的规则所暗示的一般。
难道他真的无法维持男相身体了吗?
佛界中人,心性往往都是一顶一的,不可能会在双相转换上栽跟头,除非……
孙悟空的心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
视角转移到天蓬元帅。
蟠桃宴上,他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
心里却比他掌管的十万银河还要空虚。
因为他在纠结。
不知道他和嫦娥之间的爱情还能不能维持下去。
以前不是这样的。
他还记得他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不是天蓬元帅,只是十万银河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水军。
由于他天性愚笨,口齿模糊,身体多汗,一出汗就有严重的体味。
所以任何与天界大人物的饭局应酬,他当时的上司都不愿意让我跟随。
混了数干年,他也只是从银河水军变成了银河水军十人长。
当时,只有太上老君赏识他。
那天太上老君炼丹有成,心情甚好,竟然随手为天蓬元帅打造一把神兵,叫做九齿钉耙。
可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太上老君贵为三清,竟然越级给天蓬元帅打造神兵,让他身边的战友和上司都十分嫉妒。
既然他有一把所向披靡的神兵,他们就将银河中最危险最残忍的任务交给了天蓬元帅。
那天,十万天妖妄想渡过银河,而天蓬元帅的上司只派了他一个人。
他手握九齿钉耙,斩尽十万天妖。
但与此同时也遍体鳞伤,奄奄一息。
银河中翻涌着天妖的血,水浊而血轻,翻涌上天。
又化作妖族那具有腐蚀性的血雨。
滴在他满身的伤口上,使他雪上加霜。
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来到他身边,给他撑伞。
伞下只有他们两个人。
血雨滴在厚重的伞面上,那声音竟然让垂死的天蓬元帅感到温馨。
“你还是神仙吗?”嫦娥的声音很轻。
“从来没见过这么狼狈的神仙。”
“我要死了。”天蓬元帅说道。
“你在这看着我死,反倒有损你修为。”
“不,我就看。”
嫦娥甚至蹲了下来。
她洁白的裙摆粘上了银河边的妖血,她却不以为意。
“从战斗开始,我就在看着你,我还想一直看着你,不看你死,我要看你活过来,看你成为天蓬元帅。”她从怀里掏出一枚仙桃。
“呐。我有仙桃,你吃吗?”
那是天蓬元帅吃过的第一个仙桃,也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仙桃。
有了这个仙桃和嫦娥给予天蓬元帅的爱,他真的成为了天蓬元帅。
但随着他官职升高,一路青云,他们之间的情感反倒产生了裂痕。
天蓬元帅知道,在他怀中沉睡的女人。
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也知道,虽然她表面上是广寒宫最有名的舞女。
但私底下,她却是王母的心腹。
这也是她可以给自己仙桃这种珍贵仙物的原因。
天蓬元帅曾经旁敲侧击,但她从不肯告诉自己,她究竟在为王母做什么事。
而最近,随着蟠桃会的临近,嫦娥也变得异常忙碌起来。
天蓬元帅每天处理十万银河事务,往往要次日凌晨才能结束。
但嫦娥甚至比自己归家更晚。
很多日子里,她甚至彻夜待在王母的府上。
有时,天蓬元帅假装熟睡,看着她回来。
天蓬元帅能感受到她轻轻抚摸我的脸颊,
在他身后脱下自己的外衣。
天蓬元帅闻到她衣服上的血味。
那似乎是神仙的血。
可天蓬元帅不敢问,只能假装睡觉,脑袋在枕头里沉得更深。
从天河小兵到天蓬元帅,他知道,他得到的一切都弥足珍贵,如履薄冰。
他不想做任何节外生枝的事,打破这一切。
在广寒宫上,天蓬元帅坐在床上,嫦娥纤细的双臂环绕住他的脑袋。
她坐在天蓬元帅的腿上,他们一起接吻。
她的嘴里有月光的味道。
“嫦娥。”天蓬元帅轻吻她的额头。
“我不管你在做什么。但我希望你知道,任何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我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嫦娥捧着天蓬元帅的下巴,她满目哀伤地看着天蓬元帅。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天蓬元帅抱得更紧。
天蓬元帅的心沉了下去,即使愚笨如自己,也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果然,那夜结束,第二天。
天蓬元帅醒过来的时候,枕边已经没有了嫦娥的身影。
而蟠桃宴上,镇元子死了,天蓬元帅与诸神都被困在了无形的死牢中。
可死牢之中,依旧没有嫦娥的身影。
忽然,身后诸神的惊呼打破了他的沉思。
他看到,法医殿的主神,终于剖开了镇元子的神体。
他用手扒开镇元子的肚皮。
天蓬元帅赶紧凑上前去,死去的镇元子的肚子里,装满了无数婴孩。
渺小的,腥臭的,几乎不成形的。
仙桃一半大小的。
婴孩。
………
视角再次转变。
这次来到了观音的视角。
观音醒过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躺在一副棺材之中。
他伸了伸懒腰,才发现这不是一副棺材。
而是一个金饶。
一个专门用来囚禁佛门中人的法器。
他这才想起了一切。
观音的头痛欲裂,模糊的记忆中最后出现的是卷帘大将。
那个王母府中的少年,他一下又一下地用王母的琉璃盏砸自己的脑袋。
可是自己不怪他。
如来告诉自己,天庭有两个派系,分别是玉帝派系和王母派系。
玉帝派系扎根于天地鸿蒙之时。
而王母派系则是在近百年横生枝丫。
王母用蟠桃宴做引,用可以延年益寿的仙桃做饵。
吸纳诸神成为她的门客,甚至隐隐与玉帝派系有分庭抗礼之势。
观音和如来虽然是灵山佛界中人,但是如果想要弘扬佛法,壮大灵山,就必须和天庭两派都打好交道。
可观音一点也不喜欢王母。
每次去王母府上,观音都是硬着头皮去的。
最开始认识王母的时候,她喜欢问自己一些奇怪的问题。
她总是把房间内所有的窗子都关上,昏暗一片。
在昏暗中,她躺在床上,卷着帘子,在帘子后面飞云吐雾。
“你说如来会流血吗?”
“你有性别认知错乱的问题吗?”
“观音,我喜欢你,我觉得你既懂男人,又懂女人。”
“我在府上很孤独,有时间你一定要常来。”
说到这,她轻声咳嗽两声,然后一个少年会把王母的帘子卷开一角,给她换烟。
从王母房间退出以后,如果天色尚早,观音会一边喝酒,一边和这个叫做卷帘大将的少年聊天。
他说他曾经是流沙河的炼气士,在人间勤学苦练五百年,最终飞升成仙。
可他没有想到,来到天上以后,他所能做的,只是卷烟、卷帘子而已。
他问观音,他有没有学佛的悟性。
观音看着他清秀的眼睛,笑了。
“也许。”
观音说。“但你得先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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