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莲好不易得了喘气的功夫,那火辣辣的烧刀子却已经滑到了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灼烧感,四莲大怒抬手捶他,只她那点子力气对牟彪就是挠痒,牟彪嘿嘿笑着任她捶打,又含了一口酒,四莲大骇伸手捂了嘴儿,就往一旁躲,却被他一只手就按在了身下,这厢脸凑过来又要亲嘴儿,四莲左躲右躲怎得都躲不开他的大嘴,被他一口吻住,酒便渡了过来,
“唔……唔……”
四莲气得狠狠揪他的头发,可还是被一口烈酒灌进了嘴里,两口酒下去,四莲彻底是迷糊了,小脸红的似要烧起来一般,脑子里昏昏的,眼里所见的一切仿佛天地倒转一般,上下全是一片烟花的绚丽颜色,四莲依在他怀里,手软脚软实在使不了力,索性张嘴一口咬在他微敞的胸口上,
“啊……”
牟彪叫了一声,身子就是一僵,低下头来时,那眼神儿立时都变了,
“四莲,这……可是你招惹我……”
“哼哼……”
四莲醉眼朦胧,自以为凶狠的瞪着他,一歪头,这一回索性扒开衣衫前襟咬在了实肉上,这回牟彪没叫了,只是眼里的幽光更盛了,面上的神情都变了,那模样就跟饿了许久的狼见着肉一般,盯着她看了良久,突然一翻身就把人按在了榻上,他身子沉重压得四莲喘不过气来,便在下头扭起了身子,牟彪喉头里立时发出一声低呤,弓起了身子,离四莲扭动的身子远些。
他把头放在了四莲的颈间,灼热的气息,喷在颈上的皮肤上,四莲觉着有发痒,又发起热来,伸手扯开了自己领口,身上的人见了,当时就愣在了那处,半晌嘴里含糊的骂了一声,低头一口咬在了那处……
“啪!”
吃疼的四莲终于恼了,一巴掌扇在了牟彪的脸上,牟彪抬起头动了动腮帮子,
不疼……就是又让媳妇儿给打了,有些丢脸!
只是那唇上的触感柔滑细嫩,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罢了,左右是让自家媳妇儿打的,旁人也不知晓,不算丢脸!
想着又伏下身去,在适才咬过的地方重重的亲了一口,又舔了一下,再咬了一口……
这冷风习习的湖面之上,正有一叶小舟里却是春意正浓,有人快要忍不住兽性大发时,突然外头的梢公叫了起来,
“公子爷!公子爷!有人冲着我们来了!”
里头的人没有应声,梢公回头看了看那如离弦之箭般驶来的两艘快船,上头的人影绰绰,不由慌了,又叫道,
“公子爷!公子爷!有人冲我们来了!”
里头的牟彪终于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见身下的小妻子头发散乱,衣衫敞开,那点露出来的肌肤白如初雪,上头还有自己留下的红印子……
好想把她衣裳全扒了,在上头全印上自己的印子……
牟彪闭了闭眼终于坐起了身,抹了一把脸,扯过一旁的薄被给四莲盖上,这才杀起身杀气腾腾的冲到了船头,却见那前头见过的富家公子,正站在船头指着这边跳脚大骂,两条快船之上站满了汉子,约有二三十个,牟彪眉头一挑,回头看了看船舱之中,吩咐一声道,
“船家,我家夫人吃醉酒了,劳烦帮我照看一二!”
那梢公点头刚要说些甚么,却是眼前一花,面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再一转头,就见得这位公子爷双臂大展,似一只大鹏鸟般,腾身而起,落到了急驶而来的快船之上。
那梢公惊得手里的船桨都差点儿滑进水里去,眼睁睁看着那位公子爷似猛虎入了羊群一般,一顿的拳打脚踢,那手脚快的都瞧不清如何出的招,只听得那船上的人连声的惊叫,然后一个个噗通噗通跟下饺子一般,全数落进了水里……
那梢公一言不发默默的将船摇到了一旁,远远的避开了那帮子人扑腾的水面,之后便见得另一条快船上的人去营救,只是他们去也是送菜,被那位公子爷也是三拳两脚的踢进了水里去,有那手脚快的落水之后,扑腾着就要上船,被公子爷又一脚踹了下去,那公子爷也不知怎得将那富家公子抓在了手里,手臂一用力就将人上半身子给送到了船头,大声喝道,
“你们谁要是敢上船,我就把你们主子扔下去!”
他手里提着的富家公子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平日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在外头横行霸道,几时见过这种阵阵势,眼见得滚滚波动的湖水留着自己的脸只有一寸了,只觉得那股子寒气从脑门顶儿直窜到了脚趾头,当下吓得是连声尖叫,
“统统都给我呆在水里,不许上来!”
下头众人顿时不敢动弹了,眼看着那功夫厉害的小子将自家主子摔到了船板上,一只脚踩了上去,却是转身吩咐道,
“来人,给个座儿”
那快船上还留了两个摇船的汉子,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当下老老实实搬来一把太师椅给这位小爷坐下,牟彪大马金刀的坐下,低头看了看脚下踩着的小子问道,
“你是哪儿来的愣头青,敢带着人来追小爷,你满京城打听打听,小爷的船你都敢追,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被踩在脚下的小子,哭丧着脸道,
“老子也是刚进京,谁他娘知晓你是哪路的邪神!”
牟彪挑了挑眉头,
“怪不得了……这地皮子都没踏热,你就敢张狂了,你小子……胆儿不小啊!”
那小子觉着甚是委屈,嚷道,
“我没张狂,谁……谁让你同那姓段的是一伙的,他睡了小爷的宠妾,小爷寻他麻烦有错儿吗,你……你横插一杠子算甚么事儿?”
牟彪闻言语来了兴致,嘿嘿一笑道,
“说来听听,他怎么给你戴绿帽儿的……”
说着上下打量这小子,啧啧道,
“要说相貌你是差他不少,又这身板儿瞧着跟鸡崽儿似的,也难怪做了乌龟王八!”
脚下那小子闻言顿觉受了奇耻大辱,怒瞪着双眼,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
“屁……小爷哪点儿输他了,那姓段的小子就靠着一张嘴,才能哄了小爷的宠妾去……小爷……小爷在床上比他厉害多了!”
牟彪听了直笑,用脚尖在他肚子上碾了碾,
“说来听听,让爷也乐呵乐呵……”
原来这小子姓顾,在家里排行老三,老家在河南是富商,去年家里长兄科举得了名次,又跟吏部的一位侍郎攀了亲戚,便在京城买房置地,举家搬到了京城,这是打算着大展拳脚,借着东风好再进一步,顾三比不得自家兄长,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平日眠花宿柳,跟京城里的不少纨绔一般,就知晓花银子。
有一回他在青楼里认识了那姓段的,这姓段的生的英俊,能说会道,又出手阔绰,顾三只当他同自己一样是个二世祖,顿觉着二人臭味相投,相见恨晚,于是很快打得火热,之后还将人请到自己的外宅里吃酒,还叫了自家貌美的小妾出来待客。
结果,他当姓段的是兄弟,姓段的当他是王八,在他们家常来常往之后,就同自己那小妾勾搭上了,今儿二人相约游湖,顾三带了小妾出来,那姓段的竟胆大到当着自己的面偷摸小妾的大腿,顾三虽说吃了酒,可还没有醉,一眼瞧见那是勃然大怒,叫来人将姓段的按住,又问那小妾,那小妾一介女流,胆小怕事,一见这阵势,当时就把二人早已勾搭成奸的事儿给竹筒倒豆子全说了,顾三知晓这姓段的时常趁着自己不在,偷溜去自己的外宅,睡自己的女人,只觉得这是引狼入室,自家在自家的头顶上种了一片青青草原,那叫一个气啊!
于是当时就叫人将那姓段的扔进了湖里,他要眼睁睁看着姓段的淹死冻死,结果没想到斜刺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来,把人给救了不说,还打伤了他的人,这让顾三公子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当下便回转岸上,点齐了人马又杀了回来,这是要寻牟彪晦气,却谁知这帮子手下如此不济事,竟然全数被牟彪给撂倒了!
说到这处,这顾三那是又气又恼又急又委屈,居然鼻子一抽,哭嚎了起来,
“小爷真他娘的倒大霉啦……被人戴了绿帽不说……还要受这般的委屈……还有没有天理啊!有没有王法啊啊啊啊啊……”
牟彪见他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身板儿一抽一抽的,原本被人打断好事儿的恼恨已经散去不少了,哈哈大笑着,放开了踩在他身上的脚,又冲湖里那帮子被冻得面色青白,四肢抽搐,快沉进湖水里的一众汉子招手道,
“都上来吧!”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往这船上游来,牟彪却是笑嘻嘻提了那顾三的领子道,
“早同你讲了,我与那姓段的不认识,不过是见人落水顺手救了一把罢了,如今……你信是不信?”
“我信!我信!”
顾三点头如捣蒜,如何敢不信,再不信……自己只怕也要被一脚送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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