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接触,着实超出了胡萦儿的底线。
她不禁扭动起来,抗拒的扭动起来:“不,不要,会被人看到,放开我好不好。”
薛瑞趁热打铁,嘿嘿笑道:“那你亲我一下, 亲了我就放开你,不然就让人看到好了。”
“你……!”
这么无耻的要求,让胡萦儿恨不得踹他两脚。
挣扎了半天,胡萦儿实在逃不出魔掌,只得认命似的闭上眼睛,慌慌张张在薛瑞脸上啄了一下。
“好哇, 你竟然占我便宜,你要对我负责嗷!”
薛瑞放开胡萦儿, 一手摸着脸颊, 一手抱着胸,一副被吃了豆腐的样子。
“你要死啊!”
胡萦儿闻言,顿时脸上发烧,握紧粉拳就冲上去。
别看胡萦儿是个女子,手上力气可不小,薛瑞是深受其害,见她要来收拾自己,忙转头朝旁边跑去。
刚跑出几步,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两人一直趴在一颗芭蕉树后,见他们两人突然跑过来,赶紧俯身向后转移,不料被眼尖的薛瑞发现。
“站住!”
薛瑞下意识低喝一声,叫住了逃跑的两人。
胡萦儿看到还有别人在场,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躲到薛瑞身后动也不敢动。
芭蕉树后两人见行踪暴露, 只好慢吞吞的走出来。
借着月光,薛瑞和胡萦儿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正是他们二人的侍女,苏苏和瑾儿!
呼!
薛瑞松了一口气,胡萦儿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两个丫头躲在这里,肯定是在偷看他们两人亲热。
刚才薛瑞跟胡萦儿光顾着打闹,哪想过有人偷偷潜伏过来,躲在芭蕉树后观察他们。
“不是让你们回房吗?躲在这里做什么?”
薛瑞板着脸,沉声质问道。
“我们……”
苏苏和瑾儿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薛瑞揪着苏苏小脸,目光中带着审视,道:“说说,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们看到少爷和胡小姐在……”
苏苏怕被薛瑞责骂,就要和盘托出。
刚说到一半,就听瑾儿打断道:“天太黑了,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薛瑞质问道。
“嗯嗯嗯。”
苏苏此时也反应过来,跟着瑾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既然没看到,就不要乱说,现在天快亮了,瑾儿送你家小姐回房吧, 我也回房去洗漱, 准备上值了。”
跟胡萦儿对视一眼,薛瑞便领着苏苏回了房间。
经刚才那么一闹,薛瑞哪还有心思睡觉,坐在床边闭目养神。
苏苏站在一旁,犹豫道:“少爷,我觉得你不能那样对胡小姐。”
“嗯?”
薛瑞睁开眼,不悦道:“你说说,为何不能?”
“少爷应该对胡小姐以礼相待,不然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她就再也别想进薛家的门了。”苏苏劝道。
薛瑞沉思片刻,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今天有点太放纵了,以后必须得克制一下,不然坏了胡萦儿名声,倒霉的不止是她,就连自己也会有许多麻烦。
“你说的对,少爷接受批评。”
薛瑞夸赞道:“你以后要多多提醒我,免得我又得意忘形,还有,我娘那边你也多帮胡萦儿美言几句,要是她真成了薛家媳妇儿,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知道啦,胡小姐为人大度,做我主母的话,倒也不错。”
苏苏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两人就在卧房里聊天,一直到天色微亮,薛瑞洗漱后,又陪胡中吃了早饭,才去钦天监上值。
……
自打救出父亲以后,薛瑞的担子轻松了许多,如今他刚担任档房的掌事,在新皇即将登基的关头,自然要好好变表现才行。
就在昨天,薛瑞已将接下来几个月档房的教学任务做了详尽规划,并上报给中官正许惇。
经过几位堂官的共同讨论,大人们觉得他这份计划做的很不错,表示可以试行一段时间,以观后效。
这份教学计划十分详尽,不但是给世业生们做的,也是给他自己做的。
结合现代教育体系,薛瑞一改往日死板的学习方式,以兴趣提升世业生们的主观能动性,将学习与实践相结合,这样更有助于提升世业生们学习积极性。
只要提升世业生们的积极性,学习效率自然就能提高许多,这对负责敦促世业生们学习的薛瑞也有极大好处。
因昨日抓捕彭得清父子,档房的教学计划便挪到今日展开。
等世业生们到期,薛瑞当堂宣布,今日会带大伙去参观钦天监所属的几个分支机构,如观象台,谯楼等。
世业生们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十分激动。
入监这几天,他们已经从范岩等人口中得知,像他们这种世业生,只有在通过岁考,取得天文生身份时,才会分去各地供职。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监中有的天文生胡子都白了,竟然连观象台长啥样都不知道,想到自己也可能会这样,他们也颇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意想不到的是,薛瑞竟然要带他们去参观观象台等地,这让世业生们又惊又喜,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跟许惇报备后,薛瑞就领着世业生们,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第一站,自然是要去观象台。
这是钦天监最重要的分支机构,一切天文活动,皆由此展开。
因观象台不在钦天监中,所以平时是由五官灵台郎卜刺负责管理,观象台现有天文生一十六名,负责日夜观象,及平时事务处置。
观象台位于城东,工部于正统四年修建而成,除观象台本身,还有衙署等其余附属建筑,占地足有十几亩。
到了地方,早有两人在大门外等候,见薛瑞等人过来,一人远远就迎了上来,高声道:“薛兄大驾光临,小弟可是望眼欲穿呐。”
另一人也上前,笑道:“最近薛兄可是大出风头啊,我们观象台这边,都在传你的英雄事迹,真是了不起啊”
这两人一个叫徐峰,一个叫周涛,正是岁考过后被五官灵台郎卜刺挑走的两个天文生,他们二人昨日得到消息,说今日薛瑞会带档房世业生来观象台参观,便自告奋勇前来迎接。
“呵呵,你们这是在捧杀我吧,我也就是误打误撞而已,哪里算得上英雄事迹……倒是你们两人,这才几天不见,你俩就糙了不少啊?”
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薛瑞颇有些惊讶,以前在档房学习时,徐峰他们都是细皮嫩肉的,现在却满脸的沧桑,连皮肤都粗糙了不少。
周涛苦笑着对薛瑞解释道:“你们是不知道,这观象台上风大的很,尤其是深秋夜晚的冷风,刮的人脸生疼,再加上最近一直熬夜,可不就成这样了吗?”
“那你们还真是辛苦了。”
薛瑞早听说观象台这边差事不好干,当时他还有点不信,看到徐峰两个,他这才有些信了。
跟新来的世业生介绍了一下二人,随后在徐峰两人的引导下,众人一路进了观象台衙署。
观象台衙署建有围墙,呈四面将观象台等建筑包围。
刚进大门,众人的眼球就被高大的观象台吸引。
这观象台高约五六丈,台顶东西南北各长约二十余米,从大门看去,隐约能看到其上设置的种天文观测仪器。
范岩踮脚瞅了几眼,忍不住问道:“徐峰,咱们能上去看看吗?”
正跟薛瑞介绍观象台的徐峰转过头,回道:“观象台上仪器十分贵重,白日除了轮值观象的天文生,其余人等一律不能入内,你们想上去,须禀报卜大人知晓,由他老人家定夺。”
薛瑞安排世业生前来参观,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这观象台要是不能上去,光在底下看着有什么意思?
穿越前,他去这座观象台遗址参观过很多次,对下面的样子样子已经熟的不能再熟。
不过,现代的观象台距现在有五六百年,几经战乱,又数次重建修缮,到他去参观时,早已面目全非。
既然都来了,不上去看看自然不甘心,薛瑞便道:“不知灵台郎可在衙署,不如我去请示一下,好歹让大家伙上去看一眼,不然这趟岂不是白来了?”
“灵台郎听说你们要来,一直在值房办公,估计正等着你领人过去拜见呢。”徐峰笑道。
薛瑞点点头:“那行,咱们现在就去吧,参观完观象台,我还要带他们去谯楼等地看看。”
卜刺值房就在衙署中,步行片刻,众人就到了门外。
徐峰进屋禀报后,卜刺从屋里出来,看向这浩浩荡荡的人群。
“老夫守着这观象台也有十数年了,像今日这般热闹的情景还真不多见,听说你们想上观象台看看?”
卜刺是色目人,却一口地道的北京官话,让没什么见识的世业生们啧啧称奇。
薛瑞作为掌事,便代表众人上前,拱手道:“学生薛瑞,见过老大人,先前学生已禀明了中官正许大人,要带世业生们来观象台研习,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二,让学生带人上去看看,也好让大伙儿开开眼界,否则,将来他们成了天文生,却连观象台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那就有点愧对天文生之名了。”
卜刺摸着胡子,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老夫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也罢,今日就破例让你们上去看看,不过在上去前,老夫有两个要求。”
“多谢大人,请大人示下!”
众人大喜,没想到卜刺这么好说话。
“这观象台上所置仪器,都是朝廷花了大力气打造的,你们上去后,除了有天文生身份之人,其他人只可远观,万万不可触碰,万一出了差池,不止是你们,就连老夫也要被朝廷责罚,懂了吗?”卜刺严肃提醒道。
“大人放心,学生会严格管束他们。”
薛瑞忙保证道。
“第二嘛,就是参观了我这观象台,过几日后,老夫要去监中调拨人手过来做些杂事,到时候你们可不得拒绝,若是不答应的,就不要上去了。”卜刺又道。
世业生们听说过观象台差事清苦,再加上徐峰两人模样,哪里还不明白在这地方当差的辛苦。
可现在卜刺说过几天要拉人来打杂,一时让他们都有些犹豫。
卜刺也不管他们怎么想,叫来一名年约三旬的天文生,交代道:“黄彦,你带他们上去看看,最好分成三批,免得人挤来挤去,腾挪不开。”
“老师放心,弟子明白怎么做。”
叫黄彦的天文生忙点头。
交代完后,卜刺就回了值房。
黄彦看向薛瑞等人,道:“大人的话,刚才你们也听到了,愿意上去的就跟我走,不愿意的就留下,不要随意走动。”
说完,一甩袖子就朝观象台走去。
来都来了,众人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留下,反正档房世业生三十人,也不一定就轮到自己来打杂,就算轮到自己,那也是时运不济,怪不得别人。
这么想想,世业生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竟一个不落的跟了上去。
在去观象台的路上,薛瑞趁机跟黄彦攀谈几句,得知薛瑞的大名后,黄彦对他客气了不少,连带着对世业生们说话也和善了些许。
在下面分配好人员,薛瑞带人跟黄彦拾阶而上。
观象台说白了就是个四棱台,各种仪器就放置在顶部。
薛瑞等人上来时,台上已有四个天文生,他们面对四个方向站立,手中都拿着纸笔,看样子是在记录白天的天象。
众人到来,自然引起了台上四人注意,纷纷转头来看。
不料,黄彦却呵斥道:“谁让你们东张西望的,看漏了天象,知道是什么罪过吗?”
挨了骂,这四个天文生也不敢顶嘴,忙各自站好,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薛瑞好奇道:“黄大哥,这白天又看不到星辰,也需要观象吗?”
“自然需要,咱们观象台不止是观夜间星象,白日也偶尔会出现一些特殊星象,比如太白经天、流星坠地,当然,白日主要还观测这金乌变化,顺带记录四方云气色彩,以备查阅。”黄彦解释道。
“原来如此。”
薛瑞环顾四周,见周围没有任何遮挡,不由惊讶。
看情况,这些天文生观测天象,都是在露天当值,这工作环境也太恶劣了些。
春秋天还好,天气都比较适宜,要是换做冬夏,在这么高的地方,还要顶着炙热的骄阳,吹着凛冽的寒风当值,这绝对是个让人绝望的苦差事。
而且,观象台管理也太严格了些,甚至都不能随意乱动,有失人性化。
“还好我没被分到观象台来。”
薛瑞庆幸不已,天文生分配当天,他还想主动报名来观象台当差,要不是许惇早有安排,他早就在这里喝上西北风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世业生们已经围着几部天文观测仪器讨论起来。
薛瑞一眼看去,除了浑天仪、简仪,浑象等仪器,其他几个都不认识,便请黄彦给大家做一些讲解。
黄彦乃是五官灵台郎卜刺高足,在观象台当差十多年,对这些仪器用法自然十分熟悉,便给薛瑞等人做了一些演示,并让他亲自上前操作。
看着这些完好无损的仪器,薛瑞不禁有些激动。
明朝这些天文观测仪器,只有部分保存到清朝末年。
但在光绪年间,又因八国联军打入北京,观象台上的仪器全被列强德国、法国军队瓜分,期间还有不少仪器被损坏、丢失。
虽然三年后法国迫于国际舆论,将几件仪器交还清政府,却因保存运输不当,以致失去精度,无法再使用。
前世薛瑞参观观象台时,看到清政府后来仿制的缩小版简陋天文观测仪器时,对损坏这些古代天文仪器的列强简直恨之入骨。
如今有机会亲手使用这些早已损坏的古天文仪器,薛瑞又怎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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