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佑虽然没有确凿证据正命妙音最近几日两次被算计是安王的手笔,但他断定这两件事十有八九是安王的手笔,他自然不会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于赵元佑而言用点儿手段给某人点儿警醒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两日后刚刚为安王生了女儿的宋氏便一命呜呼了。
死的很是突然,蹊跷。
宋氏的身子一直不错,生产后虽然损失了一些元气,但也无大碍。
原本健健康康的人死的突然安王自然觉得不寻常。
太医验看过宋氏的尸身对其死因给出的结论便是心衰致死。
这自然不是安王期待的答案:“孙太医,你可得看仔细了宋氏真的不是中毒而亡吗?”
面对安王的询问孙太医亦是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回王爷,微臣不敢欺瞒您,微臣可以确定宋夫人的确是死与突发心衰,若王爷信不过微臣可以请太医院其他人来验看宋夫人的尸身。”
安王沉吟片刻后道:“不必了,你的医术本王是信得过的,有劳孙太医了。”
旋即,孙太医就离开了安王府。
接下来安王府便准备宋夫人的后事。
王府死了个妾自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宋氏才刚生产,而且还是为安王生下第一个孩子,故此安王对她的后事办的也算体面。
王妃文氏身怀有孕不太合适操持宋氏的后事,故而安王便把操办宋氏后事的活交给了郭彩屏。
郭彩屏自然是把宋氏的后事操办的妥妥贴贴的。
郭彩屏自然是盼着等王妃生产月子期间府内庶务有自己暂时搭理,故此在操办宋氏后事上郭彩屏那是很仔细认真的,为的就是要安王觉得自己不仅仅会伺候男人,府内庶务也能搭理的井井有条。
“王爷,如今宋氏故去了那小县主就没了亲娘,得给她重新寻一个养母才是。”郭彩屏试探道。
她是想收养小县主的,自己膝下空虚若是把没有娘的小县主养在膝下的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郭彩屏这点儿心思自然是逃不过安王的眼睛:“文氏如今怀着身孕不合适抚养宋氏留下的女儿,若你乐意的话这孩子你就养着。他好歹是我的头一个孩子,你可得好好养着,若有个差池我可不依。”
自己的心愿达成郭彩屏大喜:“王爷放心,我自然会好好把孩子养好的,不管现在还是将来我都把那孩子视如己出。”
安王微微颔首。
“王爷,我总觉得宋夫人死的蹊跷,虽然太医说是心衰致死,据我所知宋氏之前身体一直康健,一个年方二八身体康健的女子怎会突发心衰之症呢?”郭彩屏的话让安王陷入沉思:“本王也想过宋氏之死绝非意外,而是有人要依次给本王一个警告。”
郭彩屏道:“东宫那边最近一直很安静,当日李如松和潘群之案最终算是水落石出,虽然说线索到了江阴侯夫人身边的婆子就断了但是以太子的精明他自然能举一反三。不过太子要出手的话怎会只是针对宋氏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人呢?”
安王道:“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我若是赵元佑要报复要给自己的敌人警告自然不会拿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了。宋氏之死若真的不是意外那自然是赵元佑的手笔,可这又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宋氏之死的确是赵元佑给安王的一个小小惩戒或者是警告。
赵元佑原本是打算拿安王唯一的女儿来报复他的,你既然算计我的妻儿,那我就要你失去你唯一的女儿。
妙音却不同意他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若是过去赵元佑自然不会因为妙音反对对孩子下手他就收手了,可如今他自己做了父亲,膝下有两子一女他的心肠也就慢慢变得柔软起来,至少对他对那些无辜的孩子愿意手下留情了。
安王府发生的事情在月子中的楚楚也听说了。
她总觉得这里头有蹊跷,故此等妙音过来看她时候楚楚便主动提及了安王府那档子事:“娉婷,安王府死了的那个宋氏是不是跟东宫有关系?”
面对楚楚的疑问妙音到也没有隐瞒:“宋氏之死的确不是个意外。我去安王府赴宴时鞋底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层桐油下台阶时险些跌落,紧接着从你这里赴宴归去车厢里就出现了毒蛇,这两件事自然跟安王脱不了干系,可惜我们没有确凿证据。”
楚楚:“娉婷,我们康王府绝对对东宫无二心,若太子因为某些人的算计挑拨生对我们生了疑心的话你可得向着我们啊。”
楚楚很清楚赵元佑不曾跟康王交心,安王越发的开始作妖她自然害怕会连累到康王府。
妙音握住楚楚的手郑重其事道:“你放心,我自是相信你们夫妻二人都是本分老实之人,三哥没有猜忌你们,你如今在坐月子呢更不能胡思乱想。”
楚楚从妙音的眼睛里看到了安心:“有你护着我们我自然是安心的。对了娉婷,我连续两胎生的是女儿,你说我要不要把宗寿或者是宗乐抱来养着。”
妙音摇摇头:“你还这么年轻,何必早早的就抱了别人的儿子养呢。再说了宗寿都五六岁了你现在养着也养不贴心了,虽然宗乐还小,但你也犯不着这会儿就八八的抱来养。若你不打算再要了那现在把宗乐抱来养也好,若你还想要的话就别早早的把别人的儿子抱来养。若三十岁以后你还是没有儿子那再抱一个年幼的庶子来养还差不多。”
楚楚道:“其实我是不打算这会儿抱妾室生的儿子来养的,可我娘担心我真的生不出儿子,故此才要我现在就做打算。我听你的,再博一把,若三十岁后还是没有自己的儿子,那就抱一个合适的庶子来养着。”
楚楚虽然也不乐意养别人的儿子,可她很清楚若自己没有儿子的话将来这片家业就跟自己无关了。
作为一府主母若膝下无子的话丈夫活着的时候而且不宠妾灭妻的话日子自然好过的很,一旦丈夫不在了或者妾的恩宠太盛的话膝下无子的主母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妙音从康王府刚回到东宫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消息是从禁中传出来的。
德妃病了,不是病而是中毒。
德妃所中的是莽草之毒。
莽草就是之前衡阳郡王妃富嫣然身边的侍女胡桃从药铺里大量购买之物。
那莽草跟做羹汤用的香料大茴香差不多,大茴香八角,莽草十二个角,若是把莽草十二个角掐几个混入大茴香里头不仔细分辨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德妃就是吃了混有莽草的肉羹才中毒的。
德妃吃的羹汤是她宫里的小厨房做的。
德妃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妙音自然会联想到可能跟赵元佑有关系。
她更衣后就到了赵元佑的书房,她来的很是时候赵元佑正好处理完了手头的事准备去陶然居陪她。
“三哥,德妃中了莽草之毒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对吗?”妙音悄声向赵元佑询问道。
在妙音面前赵元佑自然不会有所保留:“让宋氏死的话对老五起不到惊醒的作用,德妃才是老五真正在意的人。”
“他们会怀疑的。”妙音一脸担忧道。
赵元佑哼了一声,紧接着宽大温暖的手掌在妙音的香肩上温柔的拍了拍:“不用担心,就算他们怀疑的话也无任何证据。德妃是吃了自己宫里小厨房的东西出事的,这些年德妃对身边伺候的人非打即骂,下面的人自是敢怒不敢言,但却都对她积怨颇深,物极必反的道理很多人都懂得。”
德妃中了毒自然不能不查清原因了。
德妃不放心让旁人来查这件事,她向秦皇后恳求由安王亲自来揪出给自己下毒之人,秦皇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给德妃下毒的人就揪出来了。
是在德妃宫里当差多年的小黄门孙兴。
如今已经是老黄门了,当年孙兴还是小黄门时因为犯了一点儿小错遭到了德妃的毒打,他怀恨在心。
前些日子这老黄门又犯了点儿小错再次被德妃狠狠责罚。
新仇旧恨堆积起来最终让老黄门孙兴对德妃下了毒手。
孙兴跟小厨房的一个厨娘是相好的,借着这个便利他把早已经准备好的莽草掐掉了几个角,然后跟大茴香混在了一起。
小厨房的人没有发现大茴香里头掺进去莽草仍然继续使用。
德妃吃了混有莽草的羹汤故此就中了毒。
“母妃,儿子觉得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可儿子对那孙兴再三用刑他还是说不曾受人指使。”安王自然觉得母妃中毒可能跟东宫有关系,故此他对孙兴用了不少厉害的手段,但那孙兴却一口咬定自己不曾受人指使。
对于这个结果德妃到很是风轻云淡:“若孙兴真的是受人指使的话指使他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他轻易咬出点儿别的来。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也就别再白费功夫了。”
“可是母妃这件事明明没有那么简单,儿子觉得在孙兴身上继续深挖的话肯定会挖出点儿什么来。”安王一脸的心有不甘。
德妃微微轻笑一声:“五郎啊,你怎还是这般沉不住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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