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马球的地方位于京郊,这里是一处皇家御用的休闲之所在。
不光是打马球,还有蹴鞠都在这里。
自隋唐开始马球的游戏就很盛行,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寻常百姓都对这项运动情有独钟。
据说当年唐武宗就是因打马球而丢了年轻的性命。
大宋重文轻武,游戏多文雅,不过对马球这项运动还是很偏爱的。
不光宋人爱马球,据说契丹人也好马球。
除了马球外蹴鞠游戏也在本朝开始慢慢流行起来。
每年春暖暖花开或者秋高气爽的日子,今上都会率领朝臣和皇亲国戚来此游乐大半日,主要的游乐项目就是马球和蹴鞠,天子更会亲自下场同乐。
平日里皇子宗室们也会常常带了跟自己合心眼的人过来打马球或者蹴鞠。
妙音在马车里小憩一会儿就到了目的地,下马车时她用力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好能精神一些。
赵元佑拍着妙音的柔肩笑着调侃;“你最近怎又贪睡起来了,莫不是又有身子了,回头我给你诊诊脉。”
妙音撇了一下嘴;“你竟想美事儿呢,春困秋乏而已。”
自己都生过两回了,怀没怀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嘛。
夫妻二人过来的时候康王夫妇已经到了,今日李楚楚穿了一身夺目的榴红衣裳,远远的就看着分外打眼。
妙音端详着楚楚笑盈盈道;“你可很少穿的这般鲜艳啊。”
楚楚瞥了一眼正在跟赵元佑说话的康王;“是王爷要我穿的,他说我这样穿好看,艳压群芳,有你这个美人儿在,我就算是穿上灯笼锦做的衣裳也不过如此嘛。”
妙音笑道;“你穿的如此艳丽的确是艳压群芳的,男人嘛都希望自己的女人能光彩夺目给他们增面子。”
楚楚看着妙音那一身秋香色的衣裳道;“难得你今日穿的素雅。”
因为要骑马的缘故,妙音和楚楚都没有穿裙子。
妙音指了指自己的那匹桃红马;“我若穿的太热闹的话骑这匹马就不合适了。”
说话间成安郡王夫妇和荣平郡主夫妇也相继到了。
成安郡王妃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裳,荣平郡主则是下身葱绿上配柳黄。
另外成安郡王夫妇还把长子赵凌霄给带了来,他忙依次给长辈们见礼,他也是这里唯一的小辈。
妙音邀楚楚她们到了一处高台上坐,很快随行的侍女们就把茶和点心准备好了。
这里是皇家游乐之所,看台修的那也是很讲究的,坐在里头甚是舒坦,烧水做饭的地方也是应有尽有。
四家都各自带了食材来,然后由白苏掌勺烹饪。
宁王府带了鸡和一些素菜。
康王府带了一只肥羊。
成安郡王府带着几只肥美的兔子,荣平郡主家带来的是鲜美的黄河大鲤鱼还有刚刚从江南送来的新鲜螃蟹。
赵元佑他们坐在一起吃了会儿茶,然后就下场去打马球,赵凌霄也随着,他虽然年岁小,但马球的技术也还不错。
妙音她们就坐在那里看。
“娉婷,我听说你让杜氏的母亲来京陪产,可是真的?”楚楚一边吃着香甜可口的桂花糕一边问。
妙音道;“是真的,人已经入京了。”
“娉婷,你何时变得这般贤惠了?你如此就不怕那杜氏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吗?妾就是妾,你若对她们太好她们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你已经有两个儿子傍身了就算给那杜氏灌了药宁王和李淑妃也说不出什么来。”成安郡王妃是真的觉得妙音这步棋走错了。
妙音朝成安郡王妃云淡风轻的笑了笑,然后不紧不慢道;“杜兰溪是他的表妹,和普通的妾是不同的。她入府这一年多还算老实,而且我看的出她是越活越明白了,对妾不光只有打压,当恩威并施。”
因为有楚楚在,故此妙音不好把自己许杜夫人入京的另外一层目的说出来。
荣平郡主和成安郡王妃都清楚妙音夫妇的志向,但楚楚不清楚。
虽然楚楚是妙音最好的手帕交之一,但有些话她还是不能告诉她,因为她嫁的是康王,而康王亦是皇子,而康王和赵元佑并不算特别亲近,故此妙音不得不对楚楚有所保留。
荣平郡主接了妙音的话道;“我觉得娉婷的话也有道理,对妾也好手下的侍女也好恩威并施是上策。”
“表姐,没想到凌霄的马球看着比他爹打的还好呢。”妙音原本是要看自家男人打马球的,可是赵凌霄的表现实在是太亮眼了,故此妙音的目光就从赵元佑那里转到了赵凌霄身上。
才十一岁的赵凌霄跟长辈们混在一起玩儿完全不拘谨,骑在一匹青鬃马上显得甚是飒爽英姿。
成安郡王妃听妙音夸自家儿子她亦是满脸骄傲;“凌霄这孩子骑马射猎什么的都很出色,比他爹强,府里的武教头说这孩子有习武的天分,打算让他习武,我和他爹自然没有意见的,可太妃心疼宝贝孙子习武受苦,故此死活不让,因此凌霄才没有习武。”
妙音叹息道;“好可惜啊,凌霄这身段看着就是习武的材料。”
楚楚不以为然;“有甚可惜,他又不能仗剑走江胡,习武是很遭罪的,我觉得太妃阻止凌霄习武是对的。”
赵元佑他们打了小半个时辰的马球,各有胜负,然后下马歇息,这会儿也到了用午膳的功夫。
美味佳肴的香气早早的就从一旁的棚子里头飘出来了。
这次他们男女没有分席,然后一道在一张圆形的大石桌子上用午膳。
向来豪爽的楚楚要跟几个男人一道吃酒,身为楚楚丈夫的康王没有意见自然旁人也就乐的如此了。
他们吃的是尚好的羊羔酒。
妙音和成安郡王妃还有荣平郡主则吃的是荔枝酒。
看到楚楚吃酒似男儿那般豪爽成安郡王禁不住笑道;“康王,没想到你娶的这位王妃巾帼不让须眉啊!”
康王朝成安郡王微微抱拳;“王兄谬赞了。”
接着成安郡王提议道;“等下咱们不如赛马如何,我们若是打马球的话几位娘子也只能看个热闹多无趣。”
妙音忙接口道;“我们四个赛马,你们四个那去附近山里射猎,若是我们姐四个赛马得第一的那个必须得有彩头,这彩头就是你们四个捕回来的所有猎物,我们赛马时让凌霄当监官,你们看如何?”
楚楚第一个表示赞同;“娉婷的主意甚好,我同意。”
成安郡王妃和荣平郡主也没有异议,而成安郡王他们自然也没有意义了。
唯独赵凌霄摇头;“我不要当这个监官太无趣了,我要和爹爹去打猎,我要打一只白狐拿回去给妹妹玩儿。”
赵元佑道;“那咱们就先去射猎,等射猎归来再让凌霄当监官。”
一番合计后先去射猎,不过只有半个时辰的功夫,等射猎归来再看四个女将赛马。
午膳结束后赵元佑他们就骑了各自的坐骑去射猎了,妙音她们就在这里等着。
习惯用了午膳后歇息片刻,哪怕在外面妙音也得坚持这个习惯,她打了个哈欠,然后就扶着墨竹的手去自家马车午睡了。
楚楚指着妙音的背影对成安郡王妃道;“娉婷这娇气的毛病看来这辈子也改不了了。”
成安郡王妃道;“她那不是娇气是福气。”
楚楚笑道;“那也对,素心姐趁着这个功夫你快跟我说说你生儿子到底用了甚秘方。”
去附近解决内急归来的荣平郡主听到楚楚请教成安郡王妃生儿子的秘方她忙凑了过来;“姐,我和楚楚可都因为一直无子而且烦恼不已呢,你若有秘方的话看别藏着掖着。”
成安郡王妃有些无奈的看了看楚楚和荣平郡主;“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秘方,弟妹,若我真的有秘方的话我不早就给你了嘛,我是二郎嫡亲的姐姐,我自然希望他早一日有嫡子了。子女缘是天注定的,咱们凡人只能听天命。你们俩也别着急都还年轻。”
很快小半个时辰就结束了,妙音也已经午睡过了,刚洗漱毕赵元佑他们就回来了。
赵元佑和成安郡王是收获最丰的,秦二郎和康王最惨兮兮,他们分别打了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小小岁数的赵凌霄如愿以偿的打一白狐狸,不是一只而是一对母子,都活着,他要拿回去给妹妹玩儿。
成安郡王妃看着那母狐狸鲜亮柔软的毛禁不住赞叹道;“这狐狸的毛可真不错。”
赵凌霄忙殷勤道;“母狐狸的皮毛给娘做衣裳,小狐狸留着给妹妹玩儿。”
儿子如此贴心孝顺把成安郡王妃感动坏了。
简单歇息后就论到妙音她们四个赛马了。
各自的侍女已经把马牵了过来。
成安郡王妃骑的是一匹枣红马,楚楚和荣平郡主都骑了一匹白马,唯独妙音的桃红马最是惹人注目。
这桃红马身段健美,毛色鲜亮在明媚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夺目的光晕。
赵凌霄坐在高台上当起了就按官,等四位娘子分别上了各自的坐骑,然后四匹马在同一阵线后赵凌霄敲了一下手里的小铜锣,四匹马闻令而出。
这个时候赵元佑他们也坐在该台上,一边吃茶吃点心一边看各自的娘子在纵马驰骋。
“你们说她们四个谁会赢?”成安郡王饶有兴致的问。
康王不假思索道;“自然是我家楚楚了,王兄都说楚楚巾帼不让须眉。”
赵元佑斜了康王一眼,然后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我家音儿能多的头彩了。”
康王一脸不服道;“我看娉婷,不,三嫂肯定要得倒数,她们四个里头就属三嫂最娇弱了。”
秦二郎和成安郡王很是赞成康王的话。
赵元佑也不跟他们争辩。
别看我家娘子娇,但我家娘子才是真的巾帼不让须眉。
起初四个人是不分上下的,但是跑着跑着就距离拉开了,楚楚领先了,成安郡王妃和荣平郡主则距离拉的比较近,妙音紧追着楚楚不放。
她们四个谁不是正巧好事的主儿呢?
眼看自己要输给楚楚了妙音自然不甘心了,她就拔下头上的簪子在自己的马的敏感处狠狠的刺了一下。
受到刺激的马果然加快了脚步。
原本以为自己赢定了的楚楚眼看妙音的马要追上来了,她自然不甘心,拼命的踹自己的马肚子,她的马儿不得不又加快了速度。
妙音和楚楚你追我赶,很快就把成安郡王妃和荣平郡主给甩出去老远老远。
得不到头彩的姑嫂二人也就自暴自弃了,她们俩索性不争了,就当遛马好了。
妙音和楚楚你追我赶,很快妙音就超过了楚楚,起初是一小步,慢慢的距离就拉大了妙音觉得这个速度可以了就打算让马儿速度慢下来。
之前妙音亲自调教过这桃红马,他们之间算是有默契了,踹马肚子算是加速,而拍马的脖子就是减速了。
妙音拍了几下马的脖子可马儿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这让妙音有些慌乱,不管她怎么控制那马都无济于事。
很快马就跑出了固定的场地,然后朝着附近的一条大沟窜了过去,这下妙音可慌急了。
这一切赵元佑都看的清清楚楚;“糟了,音儿的马惊了。”
在场的人都清楚马惊了意味着什么。
马儿一旦惊了后哪怕跟主人关系再好也会变得不受控制,它会由着自己的性子上窜下跳,直到彻底累的趴下才会停下来,而托在马背上的人很多时候都可能被受惊的马给狠狠的摔下去,轻者伤重者一命呜呼。
赵元佑很清楚如果不及时采取措施的话妙音很危险,他骑上自己的马着急忙慌的追了出去,眼看那匹马要载着妙音跳过那条大沟,那条大沟深不见底,而妙音的身子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而周围亦是怪石嶙峋。
赵元佑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他颤抖着手掏出了匕首, 就在马即将越过那条大沟的时候赵元佑手里的匕首飞了出去。
而就在匕首飞出去的瞬间赵元佑意识到自己错了。
万一那匹马越不过那条捣鼓,可能连人带马都会掉入那条深不见底的大沟,那样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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