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紫烟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烟儿,醒醒,天亮了。”
江紫烟才没有醒来的自觉。
迷迷糊糊中,被南宫昊抱出护国寺,放到马车上。
直到马车到了护国侯府,南宫昊才叫醒江紫烟。
出了马车,看到熟悉的家,江紫烟唇角挂着笑,跳下马车。
“麻雀占了凤凰的窝,凤凰只能回娘家混日子了。”
江紫烟跳下马车,自嘲道。
南宫昊刮一下自家小媳妇的鼻子,“那是鸠占鹊巢,放到烟儿这里倒成了麻雀了。麻雀是多可爱的小鸟,鸠这种东西才是世界上最可恶的。”
“不管是谁,占了本小姐的家,就是该死。”
“赶快梳洗进宫,父皇该等急了。”
“告诉父皇了?”
“这么大的动静,能瞒得过父皇?不如大大方方的告诉父皇,也好让父皇给我们撑腰壮胆。”
“什么时候我们的楚王殿下这么胆小了?要靠父皇庇佑才能混日子?”
两个人在前边走,叶羽叶蝉和月牙带着小六子远远的跟在后面。
“小六子,跟紧了,护国侯府大着呢,小心走丢了。”
月牙边走,不忘叮嘱身边的小六子。
江紫烟突然停下,“我们进宫不用换宫装?这样去见父皇合适吗?”
宫装都在楚王府,若是换宫装还得派人到楚王府去拿,两个绿茶婊不是就警觉了?
原本留着两个人想找到他们的联系地址和方式,若是惊动了她们,不是白白的让她们在凤凰的巢穴里嚣张了?
“又不是上朝,便服就好,咱们得快点,父皇快下朝了。”
江紫烟眯着眼睨过去“早干嘛去了?”
早点回京多好,现在才知道快点。
南宫昊站在原地,只想把江紫烟的小鼻子给刮下来。
若不是你这个贪睡的,早就回京了。
自家媳妇,自己宠着就好,在父皇面前还得维护烟儿贤良淑德的外表不是?
本想给江紫烟解释几句,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
这次烟儿死里逃生,没有像别的女人似的哭天抢地,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舍得解释什么。
媳妇想怎么样便怎么样。
其实,江紫烟已经好多次死里逃生了,这个小媳妇每每都给自己惊喜,在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创造奇迹。
就像这次,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却意外的出现在眼前。
别说叠被,就是天天抱着,也是看不够的。
江紫烟不管不顾的进了凤鸣苑,奶娘看到江紫烟来了,赶紧的过来。
“小姐回来了。”
一众丫环婆子正在聊天嗑瓜子,收了手上的活儿,跑出偏房。
“见过王爷王妃。”
到底是年轻人眼睛明亮,奶娘往后看去,江紫烟身后分明站着楚王殿下,自家姑爷。
还真是老眼昏花了,楚王殿下器宇轩昂,比小姐高出一大截,能说没看到吗?
奶娘赶紧过来:“见过姑爷。”
“嗯,”南宫昊应了奶娘一声,跟着江紫烟进了卧房。
奶娘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回头,见月牙笑着站在身后。
“你这丫头,也学会夜不归宿了,小心小姐惩治你。”奶娘见到月牙,有了发牢骚的对象。
月牙笑笑,小姐惩治人的手段无非就是挠人痒痒肉。
尽管这样,月牙和叶羽叶蝉谁也受不了。
叶羽叶蝉给奶娘打招呼:“乐妈妈,好久不见。”
“这俩姑娘越来越水灵,是时候找婆家了。”叶羽叶蝉没想到奶娘开口就要给她们找婆家。
“乐妈妈说笑了。”两个人脸上泛起红晕,一旁的月牙直向她们扮鬼脸。
两人越发的无奈,使个眼色,围着月牙,使劲的挠月牙的痒痒肉。
这两人把江紫烟的手段发挥的淋漓尽致,只把月牙惩治的连连求饶。
江紫烟和南宫昊在里面梳洗好了,南宫昊帮着江紫烟把白玉簪插在头上。
江紫烟道:“前天晚上你那六弟被我炸断了双腿,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依着南宫治的脾气,怎么着也要致我们于死地,不得不防。”
“不断他的腿,也不见得就不针对我们,迟早撕破脸,早些让他浮出水面,省得躲在暗处算计人。”南宫昊整理了衣服,等着江紫烟出门。
“他知道玉虚子落到我们手上了,王府的戒备看来是要加强了。若是玉虚子落到南宫治手上,不知会有多少人遭殃。”
“烟儿放心,不会让他得逞的。”
贤妃娘娘若是知道南宫治现在和南宫昊水火不容,怕是当年不会把南宫治养在身边。
叶羽叶蝉见表小姐和表姑爷出来,收起惩治月牙的手,“表小姐,表姑爷。”
两人历来话少,打了招呼便站到一旁。
江紫烟出来,见小六子还站在这里,道“小六子派两个人跟着月牙到铺子里去吧,以后月牙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是。”小六子正巴不得守在月牙身边,这样,正和了这小子的心意。
江紫烟这边看看月牙,机会给你创造了,就看你的表现了,若是捉不住这个少年,看本小姐怎么惩治你。
月牙看自家小姐的眼神怪怪的,小姐今天怎么了?看上去怪怪的。
俗话说,旁观者清,奶娘在一旁倒是看出了端倪,月牙平时也是个机灵的,怎么到了这事上,反倒迟钝了?
江紫烟顾不上在这里和月牙玩媚眼,跟着南宫昊进宫去了,叶羽叶蝉自然是要跟在后面的。
庆元帝刚刚下朝,南宫昊和江紫烟就到了。
“见过父皇。”南宫昊和江紫烟站着给庆元帝施礼。
不是重大事情,庆元帝从来不让儿孙和臣下磕头。
江紫烟对庆元帝这点还是很赞同的。
若是动不动就行三拜九叩大礼,烦也得把江紫烟烦死。
“嗯,都坐吧。”就跟平常的父亲似的,没有端皇帝的架子。
江紫烟羡慕南宫昊有个好父亲。
比自己的那个所谓的父亲要好上千倍万倍。
想到江翼城那张动不动便骂人的嘴和那只喜欢指着人鼻子大喝的手,江紫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烟儿没事儿吧?”南宫昊江紫烟坐下,庆元帝开口。
这是知道前天晚上的事了?
“回父皇,烟儿有惊无险,谢谢父皇关心。”
“匪首拿到没有?”庆元帝问南宫昊。
“正在缉拿,这家伙非常狡猾,就是那些手下,也不知道他们主子的底细。”
其实,庆元帝什么都知道。
对他的这些个皇子,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只是不说而已。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不触及国家安全,皇上对这几个皇子间的争斗持旁观态度。
冯公公端了香茗进来。
主子们正在谈事,冯公公轻手轻脚,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放下香茗,退了出去。
江紫烟救了回来,绑匪头目没有捉到,好歹捉到不少的黑衣人,或许从他们嘴里能问出些什么。
南宫昊知道这些人身上不会有什么价值,父皇问了,就实话实说。
庆元帝对南宫昊十分的信任,便是南宫昊在他面前从来不撒谎,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夸大,也不缩小。
见南宫昊一如既往的,既不抱怨,也不愤恨,只是平静的陈述事实,看上去又老练不少,庆元帝在心里给这个儿子点了一个赞。
这才是朕的儿子,这才是皇家血脉。
好似别的皇子都是捡来的。
绑匪刺客的事翻篇,庆元帝端起面前的香茗。
“明天,东瀛的使者就要到了,你们做好准备,若是东瀛的公主执意嫁到楚王府,你们就先收过去,至于如何安置,你们说了算。”
江紫烟知道推不掉,便应了下来。
这样一来,玉虚子就需要转移。
东瀛的夜芳子是间谍出身,和假扮江紫烟月牙的两个人不同,大家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不睡觉,稍有缝隙,就会让夜芳子钻了空子。
若是玉虚子被夜芳子弄到手里,怕是整个忘川大陆都会成为战场。
夜芳子一心嫁进楚王府,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江紫烟打定主意,任你千条妙计,本小姐有守株待兔的注意,只要你敢撞过来,本小姐就敢抽筋剥皮把你炖了食肉喝汤。
夜芳子还没到,江紫烟就备好了汤锅,只等着夜芳子往里跳了。
自己就不明白了,在战场上的对手,停下手来就要给人当老婆,不怕晚上睡着后,被人给抹了脖子?
既然是来跳汤锅的,本小姐不伺候妥当了,显得本小姐不懂待客之道。
夜芳子要招待好,刺客也不能放过,绑匪还得追查,看来,南宫昊接下来有的忙了。
“有什么需要父皇帮你们的,只管说出来。”
庆元帝也知道,先前人家小夫妻新婚之夜便出征,如今刚回到京城便给人往府上塞女人,简直是给人添堵。
若是不这么做,夜芳子还真是不好安置。
庆元帝知道自己的那些个皇子巴不得和东瀛联手,只是迫于他这个皇帝手段强硬,才没有暗中和外族勾结。
那些个皇子,除了内斗,一点正经心思都没有,夜芳子放到他们府上,北晋怎么灭亡的都不知道。
现今江紫烟和南宫昊看出庆元帝把夜芳子放到楚王府是为了让他们两口子挟制夜芳子,而不是为了给他们夫妇添堵。
既然是为了国家,本小姐勉为其难的收下就是。
至于夜芳子进了楚王府会有什么待遇,那就得看本小姐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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