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琦玲睁开眼睛的时候,刘协正站在他的眼前,李风已经先走一步,去联络冯路了!吕琦玲从木板床上坐起,却突然发现自己衣裳半解,虽然裹衣尚在,但雪白的酥胸已经半露出来,顿时恼羞成怒,而刘协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地看着自己,吕琦玲何时受过这等屈辱?慌忙抓住衣襟,遮住娇羞的身体,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她不仅没有好好坐下整理衣服,而是猛然顿起,挥起一拳便朝刘协的脸上揍了过去!
刘协却微微一笑,仿佛早已知道有这么一遭,所以从容避开,只淡淡地道:“难道将军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吕琦玲微微一愣,她只记得自己在青云观的静室中休息,可此时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心中一凛,这挥出去的拳头却停在半空,只听刘协继续道:“将军被人绑架了,属下是跟踪匪人一路追来的!”说罢瞟了一眼吕琦玲的衣襟:“属下追到这里的时候那匪人正打算对将军无礼,所以!”话说到这里,刘协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了!
吕琦玲也依稀记得自己似乎是喝了那壶茶之后才晕过去的,想到此,对刘协的话倒信了三分,不禁问道:“那匪人呢?”
刘协耸了耸肩:“被他逃了!”
吕琦玲微微点了点头,放下举在半空的拳头,刘协见状暗暗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吕琦玲误会自己就是那个匪人!可就在心底防线一松的时候,一只巴掌铺面而来,刘协措不及防,这一巴掌被结结实实地打上,只听吕琦玲森然道:“身为护卫,你不但没有保护好主子,居然还让匪人逃跑,单凭这一点,我就应该罚你!”
刘协摸着火辣辣地脸庞,心中腾地冒出一团火苗,一脸气愤地道:“罚我?你不让我们跟进青云观?我们怎么布置防卫?若不是我让弟兄们分散在青云观四周,谁又知道你被人虏劫?再知道你被人虏劫后,我还得安排人手保护夫人,能阻止那个匪人已经是你的造化了!”说罢恨声道:“当真好心没好报!”
吕琦玲却没有想过这些,当然,也从未有人敢这样对她大吼,一时间倒让她有些无措,眼前的这个男人倒与自己以前见到的不一样,虽说是自己的属下,但却从不对自己谄媚,此时,她似乎才真正看清了刘协,虽然这个男人没有自己所欣赏的那种古铜色肌肤,但长得还算过得去,尤其是那双眼睛,深沉似水,虽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内容,但吕琦玲却能从中读出两个字:冷静!想起当日他能够率兵与山贼对抗,便可见其胆量,而在刚刚自己被劫之后又能将一切布置妥当,足见其遇事不慌,运筹帷幄!想到此,那颗沉静多年的心似乎微微一动,寒如冰霜的脸色同时微微一暖,显出一丝红晕!
刘协却有自己的一番思量,他扯着嗓子这样叫嚣无非就是作秀,他需要让吕琦玲明白,第一,是他救了她,这样吕琦玲对他必然抱着一颗报恩的心,也许日后能帮自己一把!第二,他将所有的布局都告诉吕琦玲,就是希望能够解释自己没有抓住匪人的原因,这样吕琦玲才不至于怀疑自己,尤其是那一句保护夫人,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借口,可惜刘协却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这次作秀,竟让一颗冰冷的岩石开始渐渐生出了温度!
青云观的门前,严氏已经步出观门,幸运的是早在这之前,刘协和吕琦玲就已经回到青云观,所以这也就免去诸多麻烦,吕琦玲并没有追究青云观,因为多次陪严氏前来上香都没出过问题,从心底里,她就从未怀疑过这青云观!
严氏告别青云子后,便与吕琦玲再度踏上马车,可就在这个时候,李风闪了出来,刘协挥了挥手,命令部下先护卫着马车回去,而他自己却停了下来,只见李风神色匆匆,刘协面色一紧,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风沉声道:“冯路受了伤!”
刘协讶然:“受伤?怎么受的伤?”
李风叹了口气:“我让他去追踪那个蒙面人,在追踪途中,冯路被那人发现,结果被打伤了!”说罢顿了顿道:“不过伤势并不重,只是没能探查出那人的身份!”
刘协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说罢竟转身往青云观中而去,李风见状,忙问道:“东家这是去哪儿?”
刘协微微一笑:“自然是去拜访那青云老道!”
青云观内,青云子独坐在静室之中,面前几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但他却丝毫没有心思去理会,从吕琦玲出现在青云观的大门外,他就知道那个计划失败了,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但他还是担心此事牵连到整个青云观,直到吕琦玲从容离去,他这颗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就在此时,门外道童躬身道:“师尊,有个吕府的侍卫在门外求见!”
青云猛然一惊,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看来是吕琦玲交代下来,这侍卫一定是来探查情况的,想到此,心中不禁微微埋怨,若不是自己信他,又怎会惹出这种事端,微微叹了口气,缓声道:“让他进来吧!”
刘协进来的时候,青云面前的几上已换过一杯热茶,不过只有一杯,刘协微微一笑,也未与这青云客套便一屁股坐在了青云的对面,默默地看着他!
青云心中一皱,他不为刘协准备茶水就是想在气势上压住刘协,无论如何自己也是一观之主,与吕家的关系也不算浅,如今在一个小小的侍卫面前,他应该算得上是有资格唱高调的,当然,这也是一种试探,如果刘协恭恭敬敬地进来,恭恭敬敬地给他行李,那么也就是说吕琦玲根本没有任何线索,而他青云观就可以撇开吕琦玲被虏劫的所以关系!可事实却出乎青云的意料,刘协不但没有给他行礼,更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很随便地坐在自己的对面,这不由得他不做思量,既然吕琦玲无恙,是否说明那两个家伙已经落入他们的手中?想到此,他倒不敢大意,只高声对门外的道童道:“给这位官爷上茶!”说罢撇了一眼刘协:“不知这位官爷怎么称呼?来找贫道又有什么事情?”
刘协既然在燕子楼听到萧白与那神秘人的对话,他自然知道这神秘人与青云相熟,所以冯路既然探查不到那人的身份,那么倒不如来问问这青云老道,这也就是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而且他十分怀疑,那个神秘人就是吕布府中的人物!否则又如何解释他能够清楚的知道吕琦玲要陪严氏来这青云观的事?所以此刻冷冷地道:“我姓萧,是吕琦玲吕小姐的贴身侍卫长,你可以叫我萧护卫!”说罢眼帘一挑,意味深长地道:“至于我来做什么?我想道长比我更清楚吧!”
青云虽然心中震骇,但面上依旧淡然,只听他缓缓道:“也对,大凡来我这道观中人,无非就是问签求卦,既然萧护卫也有兴趣,那便随我去大殿吧!”
刘协见他装蒜,冷冷哼道:“既然道长有这个雅兴那也好,道长不若就替自己算上一卦,看看是吉是凶?有没有什么大难临头之事?”
青云闻言,冷汗顿时从后脊背冒了出来,他颓然坐下,刘协这样的暗示,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此时,道童端着热茶从外边进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刘协跟前,然后退了出去,刘协端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笑道:“道长,你也是个聪明人,有些话我也不妨直说,我家小姐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她下的手,所以派我来察访!毕竟这事是在贵观发生,所以便嘱咐我来问两句话!”说罢舒了口气:“当个奴才也怪不容易的,这天高日晒的,还得四处奔波!”
青云明白了,此时春暖花开,气候舒适,又哪里是什么天高日晒,这护卫不过就是来敲敲竹杆,吕琦玲让他来察访,一切都是这侍卫一句话的事,当初,他为重建青云观,也走过不少门路,这钻营一事他自然也有些许经验,如今听刘协一说,心中豁然开朗,倒将那萧白之事抛却脑后,想到此,站起身微微笑道:“萧护卫请稍待,贫道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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