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做你们那个未来的神,不感兴趣。”帕蒂莉露出微笑,“如你所说,我既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王;而且,我也没有兴趣去承认你王。你们换一个神吧。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也没有必要去承担她自己根本不愿意选择的命运。这一点,在我看来,就连神也不例外。”
“您刚才说什么,让我们换一个神?”“梦魇”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微微地颤抖,“履行神的职责和义务,这就是您生下来,就必须承担的义务啊!这是您出生时高贵的血统决定的,不是我们想换,就能够更换的;而且,是您必须要做的事情。”
“非常对不起,就连那在你看来,我那个出生就很高贵的血统。”帕蒂莉坦然地说,“我也不承认,我只是自己而已。也只想随心所欲地做自己。”
“帕蒂莉,您知道,如果我王听到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会有多震怒吗?”“梦魇”在强行控制着内心的恐惧,“我简直都无法想象,您这样做,会导致的后果。”
“我既不认识他,也不愿意承认他是我王;他震怒还是不震怒,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希望你帮我给他带回一句话,那就是我既没兴趣去了解,也没兴趣去管他的事;也请他尊重我的意愿,不要再来干扰我,阻止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帕蒂莉平静地说,“我只会按自己的心意过自己的生活,也不想侍奉任何王。”
“这个世界上,以前还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任何一个神,敢拒绝我王的提议。”“梦魇”慎重地说道,“那么,帕蒂莉,我王希望,您也不要为您今天所说过的话,感到后悔!”
“如果不能按自己的想法来生活。那才会让人感到后悔吧!”帕蒂莉的眼神里露出一丝嘲讽,“你王上次,不是已经在萨德海面的中央,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就已经用从天而降的雷电和暴风雨,警告过在那艘帆船上的我了吗?我当时,就非常清楚地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根本就不在乎!”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只是因为,我王非常地仁慈,他并不想真的杀死在萨德海面中央的您。”
“我没见过你王。没有直视过他的眼睛,所以也无法准确地猜测到他的心意;你王是不是真的很仁慈,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想杀死我,我并不知道。”帕蒂莉微笑着说,“不过,他现在仍然派你来传话,这简直是多此一举。我当时其实就已经答复他了,我相信他早已非常地,明白我的想法。”
“我王今天派我来传话,只是希望您能改变心意而已。”“梦魇”无奈地回答。
“那么想必,我会再次地令他失望了。”
“我相信我王听到我带回去的答复,肯定会相当地失望。”“梦魇”叹了口气,“我刚才在黑暗里观察了您非常久,是在判断您的性格;您惊世的容貌跟您的母亲,那位陨落地、伟大的女神,长得非常地相像。如果不是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简直会误以为,您就是十五岁的她。而您的性格,则让我难以断定到底像谁。”
“你认识我的父亲和母亲吗?”帕蒂莉连忙问道。
“是的。我个人不管是跟您母亲的家族,还是跟您父亲的家族,都非常地熟;您的母亲,在我们看来,是一位非常善良,恪尽职守,又非常地顾全大局的女神,她的血统非常地高贵,我们都很尊敬她。”“梦魇”回答,“而您的父亲,因为他是一位仍然健在的神,所以,我不是很方便地评论他。”
“你知道我的父亲现在什么地方吗?”帕蒂莉追问道,“为什么,我能感觉到的,来自我陨落的母神身上,她的思念,始终都是那么地强烈,在陪伴着我;但是,感觉到的,来自父亲身上的思念,却非常地少。他们虽然都没有来找过我,但两者的思念程度,却是不一样的。”
“您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梦魇”在仔细地考虑着措辞,“但他们没有来找您,我想,那只是因为他们各自的身份、和不同的处境决定的;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甚至可能引发一场秩序上的彻底地混乱和失控。也希望,您不要因此而责怪他们。”
“我完全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只会尽可能地,去理解他们对我的思念;并对他们充满感激之情,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让我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它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美好,但也算不上太坏。”帕蒂莉平静地问,“那么,你肯定也知道,我为什么会从出生时起,就被关在‘巴特拉监狱’里了?”
“的确是这样。”“梦魇”把手放在胸前,弯腰鞠了一个躬,“但是,请您原谅。我不能告诉您,这件事情的真相。这件事的关系实在是太大了,您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敢说出来;可能任何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也好,神也好,没有谁敢把它说出来。”
“没什么。总有一天,我自己也会知道的。为什么我刚一出生,就会被指称为是带着‘原罪’,还会被送进辛帕森大陆防守最严密的监狱;一关就是十五年,现在能够离开监狱,都只是一个意外。”
“帕蒂莉,对您的遭遇,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向您很歉意地,说一声对不起。”“梦魇”真挚地说,他沉默了一下,“然后,您身上神的血统,是注定不可能会改变的,不管您是否愿意承认它;当您的力量彻底觉醒后,您就是一个新的神,您必须履行您母亲的职责。希望您能认真地考虑一下,我王的建议。”
“如果我不愿意履行的话,也会引发一场秩序上的混乱和失控吗?”
“恐怕是的。”
简易木房的门,局促地被人在门外叩响。
“帕蒂莉,你还好吗,你是在跟谁说话呢?”门外,切西蒙急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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