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了,就是今天,必须去,用过早膳就出发,下去吧!”
北溟宝躬身一拜,转身就往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突然转过身来,问道:“你今早上说的那个小翠,最后什么了?”
“唉!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北溟松叹了一口气,道,他抬首斜上四十五度角,眼神迷离,仿佛陷入往事的缅怀之中。
“老夫还是要提醒你,要是没有两把刷子,千万不要去招惹高山族的姑娘,特别是像梅四娘这种类型,你吃不消的,老实跟我说,她有没有骚扰过你?要是有,你将就一下也无妨,反正能生下来就好了嘛!”
“想当初,我和小翠也是你情我爱。。。。。。哎!哎!你别走啊,等老夫把话说完。”
说话间,北溟宝已经到了门外。
北溟府外,昆蛮早已经在一辆宫殿般的古车旁边等候,拉动古车的,依然是头盘天银炎圣象。
北溟宝带上北溟月舞和雨澈就出发了,前往南宫府。
北溟府在北,南宫府在南,需要穿过半个城区才能到达。
一个多时辰之后,北溟宝乘坐的古车,在南宫府的门前停了下来,雨澈看着犹如城门般大小的大门,吐了吐小舌头。
南宫府占地极广,府内主干道长达六十余里,比北溟府还要大上两三倍。
府内到处是数不清的房屋楼舍,亭台阁谢,几百丈高的假山,方圆几十里的湖泊,应有尽有,整座南宫府修建得如同一座城池一般。
战族三大世家中,北溟家在云天原声望最高,战功赫赫,战神一族八个分部族之中,有四个完全忠于北溟家,苍云族,高山族,萨克族,天越族,都是依附在北溟家旗下。
南宫家最为富有,新月城中,有一半的生意往来,都和南宫家族有关,不只是在云天原,南宫家在九州大陆各地,都有挂着他们旗号的商铺,是以南宫府才修建得如此规模宏大。
但不管是北溟家,还是南宫家,在整个玉梨皇朝,乃至整个九州大陆,名声都不如白家盛名。概因在历史上,白家每次在外征战,都是杀戮极重,凶名远播。
五国之中,只有玉梨皇朝和其他四国都接壤。
三千多年前,玉梨皇朝刚刚经历了内乱,国力孱弱,百废待兴。
而与之比邻的天月皇朝和夜剎帝国,乘机不断兴兵进犯,在边境上烧杀抢掠。
数不清的玉梨帝国人口,被抓往北方沦为奴隶,边关百姓苦不堪言,内忧外患的玉梨皇朝无奈之下,只得向战族求援。
时任战族之翼是白家的白毅,白毅应玉梨皇朝的请求,带领大军出征。
战族大军在金沙原,大败天月皇朝和夜剎帝国的两国联军,俘虏了对方大军三百多万人。
这本该是举国欢庆,振奋人心的大喜事,但随后,白毅做出了一个让天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耸人听闻的决定。
他的一道命令,将三百多万的降俘就地活埋,只留了十几个活口,各自回去报信,这个决定可谓骇人听闻。
活埋的那天,整个金沙原上空血云密布,久久回荡着三百多万人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令圣者都毛骨悚然。
从那以后,金沙原附近变成了一片阴煞之地,据说是被埋于地下的三百万降俘怨气太重所致,至今都鲜有人敢涉足。
据说在阴雨天的时候,还能听到当年,那些令圣者都胆寒的惨叫声。
消息传开,白毅变成了绝世凶魔的代名词。
他的名字在天月皇城和夜剎帝国,可以和死神划上等号,每每提起,都令人闻之色变,可止小儿夜哭啼。
而后,在他在位的三百多年里,再无一人敢进犯玉梨皇朝半寸疆土。
没有了战乱之忧的玉梨帝国,终于得到了休养生息机会,重新变得国富民强起来。
后世史书对白毅所做所为褒贬不一,有人觉得他杀戮太重,太灭绝人性,过于伤天害理。
也有人认为他带来了三百年的太平盛世,所救之人,何止百倍于三百万,所谓杀一人而救千人,是大义之举。
白毅在世之时,对关于他的评价,或指责或褒奖,从不回应。
只有在寿元将至,弥留之际,留下了一段话。
“干净的世界,都是需要人不停的去打扫,身上太干净的人,是做不了清道夫的,如果有人要因此下地狱,那就让他来下。”
这不只是白毅,也是白家秉行的理念。是以在普天之下,白家一直都是凶名远播。
八百年前,武寰山下的旷古大战,北溟十方也是震古烁今。但当时见证的人,只有交战的战神一族和夜剎帝国两方,外界听到的都是一些传闻,远远没有白毅所做所为,那般举世闻名。
是以在云天原,北溟家声望最高,而在九州大陆,白家声名最盛。
。。。。。。!
南宫府内,一个高三十多丈,方圆二十多丈,依山傍水的飞天阁台上,一个身穿洁白长裙的绝色丽人,正在盘坐在一张小几面前,专心致志的弹奏着一张古香古色的古琴。
而在她对面不远处,同样盘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相貌平平,身材单薄,他的前面也同样摆放着一张小几,只是上面摆的却是各类瓜果酒水。
少年可能是觉得有些口渴,他捏了捏嗓子,伸手从小几上的果盘里,拿下一个水灵灵的珍馐果,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两下。
“喀嚓!”
他张嘴咬了一大口,啃得津津有味,却在绝色丽人那悠扬动听的旋律中,加入了一丝不和谐的音符。
绝色丽人原本垂目弹奏,古波不惊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皱眉,但她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弹奏。
一曲终了!
“好曲!”
北溟宝学着昨晚南宫明德潇洒的动作,摇头晃耳道:“此等仙音,何曾几回闻,也只有南宫姑娘这等琴道高深之人,才弹奏得出来。”
只可惜他没有南宫明德天生俊逸的外表,模仿起来,难免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南宫仙姸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之色,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微微笑道:“过奖了!莫非北溟殿下也是擅长音律之人。”
她今天收到南宫家老祖的安排,在家与北溟宝见面。
心中对这种联姻,本就有点抵触的南宫仙姸,在见到北溟宝本人后,心中更加失望。
相貌平平,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还带着点黑眼圈,分明是一副纵欲过度,宿睡未醒的样子。
但是两家世代交好,南宫仙妍心中再一万个不愿意,也只能耐着性子,和他在这飞天台上一叙。
眼见北溟宝装模作样,略带粗俗的样子,她心里更是不耐烦,早就想找个法子,把他打发掉。
“非也!”
北溟宝道:“在下是修炼武道之人,对音律之道所知不多,不过南宫姑娘这一曲听来,那真是如沐春风,如闻仙音一般。”
北溟宝说的是实话,并没有多少恭维之意,南宫仙姸音律造诣颇高,只怕与那醉仙楼的诗若音不相上下了。
但如果真的一定要分个高下的话,北溟宝还是觉得诗若音的境界更高一些,他也说不出到底高在哪里,只是一种感觉,他作为听众的感觉。
“殿下过奖了。”
南宫仙姸淡淡道:“不知殿下脸色为何如此苍白,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若是殿下身体不适,仙姸便不多打扰了。”
“无妨,在下只是昨夜冲击境界,修炼得太晚,并无大碍。”北溟宝道。
其实他现在的状态不佳,更多是因为炼化墨龙寒月刀,失血过多的缘故,只是北溟墨暂时不想让人知道他拥有次神器的事。
“噢?看来殿下还是个勤勉之人。”
此刻,南宫仙姸内心对北溟宝的的评价,已经升级到了鄙视的程度。
昨晚在醉仙楼发生的事,今天一大早,就已经传遍了整个新月城,而且是越传越神,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了,战族神子北溟宝,回到新月城的第二天,就已经成为了醉仙楼头牌诗若音的入幕之宾,而且跟人冲突,还打死了人。
修炼?修炼到女人床上去了吧!南宫仙姸心道。
其实南宫仙姸想的也没错,北溟宝说的也是实话,只是他们想的对象,不是同一个人而已。
“当然,身为神子,岂敢有半刻懈怠。”北溟宝又实话实说。
“这还真没看出来!”
南宫仙妍略带讥讽道:“殿下能如此勤勉,那倒是云天原百姓的一件大幸事!”
北溟宝似乎没听出南宫仙妍话里的嘲讽之意,神色不变道:“姑娘过奖了,职责所在,在下也是尽力为之而已!”
他其实也很想早点回去休息,但听说南宫仙姸曾经在南邦公国呆了五年,北溟宝想起昨晚的那几个人,他便想了解一下南邦公国的具体情况,毕竟他隐居落雪谷多年,消息是相对比较闭塞。
想起此事,北溟宝便开口道:“听闻南宫姑娘曾在南邦公国游历多时,可否向在下介绍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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