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是她,北溟宝脑子有些短路了。
他记得昨夜银月明河是裹着另外一张毯子睡在自己傍边,但是裹着别的毯子睡,跟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是两码事。
“银月!”
北溟宝连叫了两声,银月明河才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美眸,对他嫣然一笑。
“主人,早!”
她说道,却丝毫没有从他身边起来的意思。
“别早了,你什么睡在我这里?”
北溟宝问道,他感觉银月明河从昨晚开始就有点怪怪的,性情变了很多。
银月明河娇媚一笑,道:“昨夜太冷,就忍不住钻进来睡了,人家也是怕你冷嘛!”
“是吗?你是半圣之体,怎么会怕冷。”北溟宝现在有点怀疑她是不是跟蓉魅姬交换了身体。
“人家不是受伤了嘛!”银月明河回嘴道。
北溟宝有点无奈道:“好吧!你先起来,让人看见多不好。”
“不嘛!银月早晚都是你的,怕什么,再说了,月舞能做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
说着,银月明河非但没有起来,修长的娇躯,反而如同水蛇一般缠住了北溟宝。
北溟宝已经能明显感觉到她身上传来的柔软,听到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但他更感觉银月明河状态有点不对。
“起来!”
北溟宝平静道,他现在身体无法动弹,但拒绝之意非常明显了。
银月明河感觉到他声音中传来的冷意,慢慢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你什么了?”
北溟宝有点担忧的问道,他从未见过银月明河这样的眼神,
坐起来的银月明河,双手抱住头,埋进膝盖里许久,手指不停的抓扯满头银丝,片刻之后才又抬起头,淡金色的眼眸中,大颗大颗的泪滴落下。
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有些话,我只问你一次,从被老祖选中的那一刻起,我的一生都是为你活着,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你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北溟宝微微一皱眉,问道。
“你别管,你只需要回答我?”银月明河目光逼视着他。
“会!”
北溟宝稍微一思索,肯定的回道。
“真的吗?”银月明河声音带着喜悦。
北溟宝看着她的眼眸,平静道:“真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我眼里,你早已经是我的家人。”
停了一会,北溟宝见她情绪稳定一点,又道:“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发生了什么事吗?”
银月明河神色凄楚,默然不语,小时候的过往,是她深埋在心底,最不愿提起的回忆,在北溟家生活的日子里,她很早就学会了如何隐藏自己,让自己显得成熟乐观一些。
她并不想北溟宝知道她心中那些卑微的想法,因为在他眼里,自己一向都是那么的成熟稳重,仪态从容。
北溟宝凝视着她,露出个笑意,缓解了下气氛,道:“若是你愿意,就躺到我身边来慢慢说吧!”
北溟宝的话让银月明河感到有些意外,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顺从的依偎到他身边。
开口慢慢将她小时候的童年生活,到北溟家修炼的迷茫和孤单,再到落雪谷的快乐,一件件,一桩桩,缓缓道来。
北溟宝一边认真听她述说,一边暗暗惊讶。
在他印象中,银月明河是个成熟稳重,而且非常乐观的女子,没想到在她心里,竟藏着这么多心事,都成了她的一个魔障。
所谓魔障者,也可以理解心结,每个人的经历过往不同,性格喜好不同,往往会留下不同的心结。
心结,有很多种。
有些时候,在外人看来是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在却让有些人狂躁大怒,情绪失控,就是因为他对此类事,长期留下不好的记忆。
比如,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多叮嘱几句话,在外人看来是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慈爱,但有时侯,这个孩子却显得非常不耐烦,甚至反感。
就是因为他平日里听到太多同样的话,母亲的一片好意,在他这里已经适得其反,而外人并没有他长期的厌恶积累,是以没有他同样的感受。
这种只是简单的心结,想通了就可以很轻松的解开,而有些心结却很难解得开。
比如某些人,做了某件错事,或者杀错了某个人,导致不可挽回的悲剧发生,心中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愧疚。
而人死不能复生,这种愧疚,很有可能会伴随他一生,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而银月明河的心结,虽然和前一种比较类似,但又严重得多,从她现在的样子来看,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
长期压抑在自己心里,这次大难不死,却成了她的宣泄口。
也幸亏是这样,才发现得早,否则以她现在这种状态,若是日后冲击境界时才爆发,会让她立刻走火入魔,轻则全身修为尽废,重则当场吐血身亡。
她依偎在北溟宝身边,低声诉说着。
末了,北溟宝问道:“现在,你心里面是不是舒服了些,我们都是家人,早点说出来多好。”
银月明河点了点头,有些羞赧道:“刚才我的样子,是不是很差劲,主人会不会很看不起我?”
“不会,只要是我的银月,我都喜欢。”
“那你会不会告诉别人。”
“也不会!”
“叭!”
银月明河温软的嘴唇,在北溟宝脸上印了一口,看得出来,动作很生涩。
北溟宝看了她一眼,心道女人还真是奇怪的动物,刚刚还是一副神色黯然,了无生趣的模样,现在已经是神采奕奕,媚波横生。
“好啦!真的要起来,天都快亮了!这样被人看见多不好。”
北溟宝有些无奈笑道,爷爷一直希望他能为北溟家开枝散叶,银月明河以后十有八九会是自己的姬妾,只要她真心喜欢,自己又何必去在乎太多。
从北溟松将北溟世家排名前三的战兵赐给她开始,实际上,就已经确定她将来必定嫁入北溟家的身份。
银月明河看了他一眼,有些撒娇道:“主人是怕月舞看见,会吃醋吧!”
“是影响不好,月舞才不会吃这种醋!”北溟宝正色道。
两个人纠缠间,北溟月舞走上了车,手里捧着一只盛满热汤的玉碗!
银月明河眼角余光看见她上来,修长的身躯,越往北溟宝身上缠去。
北溟月舞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
对北溟宝柔声道:“起来先喝点汤吧,这是刚抓的金樱兔熬的,你身体运转不了真气,喝着种低阶的蛮兽汤反而更好些。”
说着,她也不搭话,伸出一只手,直接把银月明河从北溟宝身边拨开,力道之大,把她拨得在地毯上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来,之后,她把北溟宝扶进自己怀里,一口一口的喂给他喝。
对北溟月舞的粗暴动作,银月明河莞尔一笑,并未在意。
金樱兔是一种低阶蛮兽,它熬出来的汤,非常的浓郁鲜美。
小时候,北溟宝和北溟月舞等人在落雪谷中,就经常去抓来,或烤,或炖汤,成为了他们的一段童年记忆。
“没想到这边也有这种兔子。”北溟宝道。
“嗯!我刚刚出去,发现了它们的踪迹,我记得你喜欢喝,就抓了几只。”
北溟月舞说着,又将一口汤送进他嘴里。
北溟宝三天前使用圣力珠,身体极度透支,昏迷后又一直没有能得到补充,现在腹中早已是饥火难耐,一碗浓浓的兔汤,被他几口就喝完了,北溟月舞出去,又给他盛了一碗。
“慢慢喝,还有很多!”
北溟月舞一边喂他,一边柔声道。
“等银月身体好,也去熬汤给主人喝!”被冷落在一边的银月明河抢话道。
“哼!”
北溟月舞发出了一声重重的鼻音。
北溟宝只是闷头喝汤,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微妙关系,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让他觉得比面对一个圣者级别的对手还要头疼。
不远处,睡梦中的珍珠也被金樱兔汤浓郁的香味惊醒,她闭着眼坐起来,精致的琼鼻嗅了嗅,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见北溟宝醒来,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把北溟宝的伤口压得一阵抽痛。
他连忙道:“好啦!好啦,先起来了。”
看见北溟宝痛得抽凉气的样子,珍珠咯咯的笑着,顺从的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嘤嘤两声,眼巴巴的看着香喷喷的金樱兔汤。
北溟月舞将碗递给了银月明河,让她接着喂北溟宝,之后,她出到外面去,把一锅兔肉汤端了进来,放到珍珠前面。
珍珠直接端起锅,吧唧吧唧,美美的喝起来。
看着喝得津津有味的珍珠,北溟宝流露出了溺爱之色。
这个心肝宝贝,对他的话,大部分都听得懂,对其他人,珍珠却总是不理不睬,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但不知道为何,北溟宝有一种感觉,珍珠其实什么都能听得懂,只是那些人的话,根本进不到她的思维里,这世间的一切仿佛都与她无关,她的灵魂好像是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过了一会,雨澈也从沉睡中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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