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情形,在另外几处营地上也在同时演着。
只有在一个僻静的山洞里,北溟月舞和红菱纱两人盘地而坐,相对无语!
一个擦着刀,一个擦着剑!
“你为什么不去?”北溟月舞的声音率先打破了沉闷。
“那你为什么也不去?”
红菱纱反问着,问完之后,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这样的口才技术活,对两个沉默寡言,又缺乏表演细胞的女人而言,难度实在太大,不亚于挑战一个圣者。
“你猜猜他现在在干什么?”这次先问的人变成了红菱纱。
“我怎么知道!”北溟月舞头也不抬了回了一句,她虽然不抬头,眼角余光却不自觉的朝洞外远方看去一眼。
“你就不想知道?”红菱纱又道。
“难道你知道?”北溟月舞终于抬起了头。
红菱纱恬静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一个笑意,道:“他发来这个信息,说明叶无泪就在他手上,否则他肯定不能确定追杀他的人就是金家三当家,还确定她也失踪了。”
“你想说什么?”北溟月舞问道,今天对方的话是有点多了。
红菱纱又颇为玩味的一笑,道:“那可是个千娇百媚的性感女人,又落在他手里,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怀疑他们会发生点什么?要知道男人都是喜欢偷腥的猫。”
北溟月舞这才冷冰冰的注视着她,看了许久,开口道:“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年纪最小的一个,说得你好像很懂男人一样,你有过男人吗?”
“要有过男人,才能懂么?”
红菱纱反问了她一句,问完之后,双方再次陷入沉默中,其实她心里还有半句话,那就是装淡定有用么。
确实没用,北溟月舞现在恨不得立刻就飞往龙眠谷方向,不是因为害怕他真的会跟那个女人发生点什么,而是没有他在身边,她总觉得自己的世界空荡荡的。
红菱纱年纪虽然最小,平时也沉默寡言,但这表示她什么都不懂,也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
在她们交谈的时候,寂静而空旷的龙眠谷里,北溟宝正在篝火堆旁,怀里拥着珍珠,分别抓着她的两只小手,两人拍打着节奏,哼着儿歌。
小家伙虽然只会咿咿呀呀,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愉快无比。
而坐在不远处的叶无泪,全身裹在一张毛毯里,怔怔的看着一点一点燃烧的篝火,脸上面无表情,更看不出是悲还是喜,像是一种万念俱灰般的绝望。
北溟宝和珍珠哼完儿歌之后,亲了亲小脸蛋,才轻拍着哄她入睡。
小家伙真是超级能吃能睡,伏在他怀里,眼皮眨巴眨巴两下,居然就睡着了。
“你也别那么想不开了!”
珍珠睡过去之后,北溟宝对叶无泪说道,这女人保持这种表情,已经差不多一整天了。
“你又没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早点说,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不想听你说话!”叶无泪把头扭向一边。
“那可不行!”
北溟宝伸出一只手,把她的脸转了过来,道:“你要是不听,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闻言,叶无泪裹在毛毯里的身子不自觉的缩了缩。
“我很好奇,你在黑道上混那么久,又是青楼出身,怎么居然才是第一次,之前还装得那么像!”北溟宝看着叶无泪问道。
叶无泪回头看了他很久,才开口道:“之前我知道你根本不会真的动手!”
“那后来呢,为什么又肯说了?”北溟宝问道。
“后来,后来我知道你是真的怒了,一个失去理智的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更何况这对一个正常男人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叶无泪回道。
“嗯,的确!”
北溟宝点了点头:“第一次,实际上你们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我更是占了上风,虽然落到我手里,我并没有多少怨气。”
“但第二次我并没有真的侵犯到你,为何你对此会如此介怀?”
“那你为什么又停下来,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叶无泪反问道。
北溟宝抚摸着她的脸颊,静静的看着她,道:“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问题吗,我问过你,当你看到那些无辜的人,被自己利用而死去,你会不会感到愧疚,这句话不只是在问金冷,也是在问你。”
“你叫叶无泪,但我却看见你哭了,在我看来,一个人,只要她还懂得哭,还有泪可以流,那她就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或许你真的伤害过不少人,但该来找你讨回公道的人是他们,不是我,我没有裁决权,至少现在没有。”
“我不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但至少你的身体是清白的,我可以杀了你,但却不能侮辱你,如果我真的做了,我会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是这样么?”
叶无泪又静静的看了他许久,才道:“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我母亲就是遭受同样的厄运,才有的我,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她是一个青楼女子,而我也是在青楼出生长大。”
“在我十二岁的时候,我母亲因为年老色衰,又不小心得罪客人,在我的眼皮底下,被青楼的看场武者活活打死,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除了哭喊,我无能为力,那种感觉,你这种富人子弟永远都不会明白。”
“那一天,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再也哭不出泪来,才自己默默地去把母亲安葬了。”
“在那一天,我也发誓,不管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变强,不能再像她一样,只配做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
“我在青楼里,利用自己干活的一切机会,去偷拿那些修炼资源,去偷学那些自己可以学到的一招半式。”
“就这样,老天终于垂怜我一次,在一次偷取客人修炼功法的时候,我被抓到了,只是那个人并没有生气,反而看中了我的根骨,将我收在身边做个仆役,有空时也教教我一些修炼的法门。”
“而那个人,是金家一位外门的长老,他将我收在身边,却只把我当成一只可以随意使唤的宠物,发泄他常年挤不进金家高层的怨气,而且随着我的岁数越大,他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狂热。”
“终于在一次醉酒之后,他像你一样,试图把我占有,但他却不知道,我早有防备,不但在他酒里下毒,更是用刀亲手杀了他,我虽然有点感激他肯教给我的东西,但更恨他对我做的事!”
“那后来呢?”北溟宝问道,他现在终于知道叶无泪为什么对这种事那么敏感。
“后来!”
叶无泪苦笑一声:“后来,我做的一切刚好被金冷看见,那时他也还是外门子弟的一员,他对我很感兴趣,从此我也就留在了他的身边,直到今天的地位。”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强,足够掌控自己的命运,没想到今天还是差点逃不过这样的厄运。”
北溟宝看着她笑了笑,现在他终于又知道叶无泪为什么如此消沉绝望,这对她千辛万苦才建立起来的自信,打击的确极大。
若换做别的方式,对她动用大刑,或者殴打她,估计对方哼都不哼一声,偏偏是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心理阴影。
“其实,你的厄运,跟你是不是变强,关系不是太大!”
北溟宝说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水和鱼的故事吗,一个池塘里的水如果都是臭的,那么就算最强壮的那条鱼,也早晚会病死去,但如果世界多一些美好的人或者事,那么即使再没有修为的女子,也可以安心走在大街上,而不用一天到晚地担心自己的安危。”
“真的会有那样的世界吗?”叶无泪问道。
“我会尽力去实现!”北溟宝笑着。
叶无泪看着他,眼前的少年人,他的想法比起她生活圈子的很多人都要幼稚,但他将来却是一个王,一方的霸主,也许有这样想法单纯的王者领导,总比那些只会勾心斗角,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权贵们强,可以让百姓的生活更好一些吧!
“可你今天就差点做了一条臭鱼!”叶无泪鄙夷着说道,但不管怎样,她终于是有一点表情了。
“如果你不是第一次,我真的会做!”北溟宝也笑了笑。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有点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第一次!”他盯着对方看说道。
“你想干嘛?”叶无泪不由的向后缩了缩。
“没什么,我只是很好奇,有你这样的尤物整天在身边,金冷居然没有下手,在某些方面,他的确可能称得上是正人君子,还是他根本不行?”北溟宝道。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叶无泪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良久,才道:“他早年其实有喜欢的人,只是那个人根本对他不屑一顾,还把他伤得很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从那以后,他对女人的防范心就很强,包括我在内,而且在他的生活里,女人占据不到百分之一。”
“噢,还有这回事,那他喜欢的人又是谁?”北溟宝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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