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南亭并未回答杨柳的问题,将皇帝题的字从自己袖子拿出来递给杨柳。
杨柳知晓他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勉强他,伸手接过纸张,展开,里面四个大字“人间仙酿”,落款还有皇帝的封号。
字写得龙凤凤舞,颇为好看。
“你什么时候拿的酒?”杨柳细细欣赏这些字,问道。
符南亭应道:“昨日。”
“亏你想得出来!”杨柳笑容越发大。
还有什么人能比当朝皇帝还权贵的?简直就是最好的招牌啊!
符南亭见她高兴,心情变得极为欢快,他道:“做成牌匾吧。”
“摇钱树啊!”杨柳经不住感叹。
再看向符南亭,又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牛!”
被她夸赞,符南亭放松下来,对着外面的人吩咐一句去牌匾铺子,外面应了一声,马车没一会儿就拐了个弯。
等几人到牌匾铺子,见到四周来来往往的人,进了屋子,一个伙计快速跑过来招呼他们,杨柳直接要见掌柜的。
没一会儿,掌柜的就迎了过来,目光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番两人,笑着抱拳道:“不知客人找我所谓何事?”
杨柳笑着问道:“掌柜的能否为我们找最好的师傅定做一幅牌匾?”
掌柜的扯了笑脸,“客人放心,我们铺子都是多年的老师傅,做工巧妙,定是不让客人失望。”
瞅着四周众多的客人,杨柳也信他的话,当即将那幅字递到他面前:“我自是信掌柜的,不过此字极为重要,若是有差池,怕是你我都性命不保。”
到底是在京城做生意的人,掌柜的立马明白东西非同小可,赶忙点头将字接过,轻柔展开,细细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看到最后的落款,他吓得双腿一曲,整个人跪了下去,将杨柳惊得往旁边闪过。
铺子里其他人听到掌柜的高呼“万岁”也急忙跟着跪下来,唯独符南亭和杨柳还站着。
瞅见他们的反应,杨柳顿时觉得自己今日表现还是可以的。
等众人再起来,看向两人的目光便起了变化。
掌柜的诚惶诚恐地收起那幅字,卑躬屈膝将杨柳和符南亭送出去,承诺十天后能做好。
目送杨柳和符南亭上马车离开,掌柜的心里安耐不住激动。
待他回了铺子,四周的客人纷纷围了过来,在众人的恳求下,掌柜的让大家退后三步,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展开。
看到落款,众人连连吸气,一个个惊骇得不知如何反应。
可是当今圣上的亲笔啊!极为难得!
“能被陛下夸赞仙酿,不知究竟是何等极品?”
“真想一尝究竟!”
众人连连感叹,有人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掌柜的匆匆将字收起来,护在胸口,匆匆往自己的后院走去,将后面正干活的师傅们都给集中起来,与他们细细商议。
牌匾还未做起来,京城就已经传开皇帝提的字了。一个个满是向往,纷纷打听究竟去往何处买佳酿。等京城各个达官贵人得知,派人去查,自然而然就查到了甘掌柜的小酒馆。
众人捧着银子去求,甘掌柜却咬死不松口,只能来他的小酒馆品尝。京城角落的小酒馆因着此事,倒是来了不少大官,竟是一下将普通酒客给排挤出去了。
甘掌柜也硬气,无论多大的官,最多只供应二两。
尝到此酒,众人纷纷陶醉,再喝其它酒便如同白开水,寡淡无味。
不过短短几日,甘掌柜四斤多酒便被喝光了。
没了法子,甘掌柜只好跑过去找杨柳,杨柳倒是又挤出了三斤给他。
越是难得喝到,京城倒越是捧为珍宝,整日天还没亮,小酒馆外头就已经排满了队,甘掌柜更是规定每日卖一斤。“杨记醇酒名头越发响亮,京城众人无人不识。
醇酒不够,众人才知晓还有乙酒,甘掌柜的小酒馆,王掌柜的胖子饭馆整日爆满,两位掌柜的天天跑去找杨柳要酒。
“告诉他们我真没有了,家里都空了!”杨柳摸着额头的汗应道。
她的地方有限,再说酒也不是酿好就能卖的,还得等时间。
“好。”一个将士赶忙应了一声,往院子中间跑。
他刚离开,徐怀谷就匆匆赶来,因着走得太急,脸颊红扑扑的。
“你的酒如何了?”
杨柳停下手里的活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颇为无奈道:“忙不过来了,麦子也没有了,要赶紧去买。”
“我的火柴也供不上了,几十家掌柜都在外面等着拿火柴,这么下去我们的人会累倒的。”徐怀谷颇为紧张道。
从杨柳回来第二天,火柴的需求就变大了,她带着大家做的多些。从将士到徐家人,已经忙得连轴转了,可还是不行,外头的人都捧着银子过来等着她给货。
杨柳一屁股坐在酒坛子上,满脸疲惫。
从京城回来到现在,她已经快十天没出门了,人也一点没停歇。
“不行了,钱再多也得有命花。”杨柳连连摇头。
瞅着她满脸的疲惫,徐怀谷上前一步,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袋子给杨柳看。
杨柳接过,从里面掏出满满一把银票,一百两的二百两的,一张张都闪着金光,让杨柳呼吸都加粗了。
银票啊!全是银票!
“不到十日,我的火柴挣了二万两。”徐怀谷极力避免自己失态,扯了笑脸道。
杨柳可就没她能忍得住了,脸上笑意越发大:“我们发了!怀谷,我们真的发了!”
扣除一切吃穿用度,二万多两的赚头啊!
简直就是一笔巨款,就是的再累也值得呀!
徐怀谷连连点头,过于高兴,眼中渐渐涌起一层晶莹。
多年前火光冲天的夜晚,一次次在她梦里出现,徐记如同一座大山挡在她眼前,如今她总算看到了翻过这座山的希望。
杨柳将银票还给徐怀谷,指着屋子里众多的酒坛子,笑着问道:“知道这些是啥吗?都是银子!再等十日,第一波酒就能卖了!”
外头的人都捧着银子等着她,可她还不能收。火柴只是如今最快最稳定的收入,可其吸金能力根本不能与她的酒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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