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哥，买的酒怎么办？”卫风迟指着不远处的各种酒壶，无奈问道。
他们所在的巷子满是各种形状的酒壶，身后还有不少排队零领钱的人。
“要不丢了吧？”钱小甲提议道。
“都是嫂子辛苦弄的，丢了可太浪费了！”李如是反对道。
几人听得沉默了，偷偷瞅瞅站在后头的符南亭。
直接给不了银子就想到法子找人排队买酒，还得顺带给杂货铺买酒瓶子什么的，花的冤枉钱更多了。
还不如直接给他，再给嫂子呢。
卫风迟心里嘀咕着，可面上却是不敢多言。扭头看向常言，就见他一手接酒瓶子，另外一直手给铜板，速度倒是极快。
“给附近各家送去。”符南亭盯着地上的酒道。
卫风迟满脸的无奈：“人家不一定收呀，再说咱们也没这多人手……”
“慢慢松也成，不能将嫂子辛苦酿的酒丢了。”李如是强硬道。
旁边的钱小甲用胳膊肘捅了下李如是，示意他在符南亭面前收敛些。
卫风迟舒了口气：“若是再去送还不如直接让买的人带回家呢，也省的咱们再麻烦。”
符南亭神情一动，扭头看过去。若是丢了便是浪费，让他们带回家，无论是卖还是自己喝都好，酒的名声也能出去。
想到杨柳到处找人做生意，当即点了头。
卫风迟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快步冲到常言耳边嘀咕几句，常言回头看过去，见符南亭点了头，他顿了下，扭头对卫风迟道：“你来说。”
“真是呆头鹅！”
卫风迟嫌弃地念叨了一句，随即扯了温和的笑脸对着正排队的众人道：“各位，你们买的酒不用给我们，只有买的都可来我们这拿银子，酒带回家自己喝便可。”
“还有这等好事？”
“我能多排几回队不？”
“会不会是酒不好啊，他们不要了？”
“再不好也是酒啊，总比没有强吧？”
队伍吵吵嚷嚷的，没一会儿各种念头都被打消了，他们高兴不已，排队更为积极了。
有收了钱的人看着地上酒壶多的，还问能不能多拿两瓶走，几人高兴地给递过去，那些人连连鞠躬感谢，快步朝着自己跑。
“你们三人分开，去三家铺子就近给钱吧？这样也快些。”卫风迟对着三人道。
李如是和常言都觉得注意不错，点了头各自拿了银子就分散开，钱小甲往前几步接替了常言刚刚的位子，拿出昨晚去钱庄兑换的银钱就给个人分。
瞅着他是没想走的意思，卫风迟只得自己去了剩下的杂货铺。
符南亭看了一会儿，就待不住，抬腿朝着杨柳的宅子走去。
等他走了，旁边一个大娘凑近了钱小甲，“你们为啥还给钱让我们买酒呐？对你们一点好处没有不是？”
“对呀对呀，我们白得了钱，还得了酒和酒壶，哪儿来的这等好事？”
其他排队的人也附和着，一个个满脸的莫名。
虽说占便宜高兴，可总觉得这事儿好过头了。
钱小甲摇头：“我不知道，得问我们大哥。”
还能干啥，送钱给嫂子呗。
南亭哥能干出这种事儿，他还不好意思说呢……
“哎呀，你们管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把钱结了，我还得再排队买呢！多少钱等着我挣？！”
身后一个男人嚷嚷了一嗓子，前头的人也是身子一凛，一个个催着前头的大娘赶紧完事。
老长的队伍在三个铺子前站着，不少过路的人过来打听，知道他们都是买酒的，一时心里活络起来，也跟着排队，那队伍就越发长起来，竟是排到不少别家的铺子前面。
被挡住门面的铺子掌柜的心里那叫一个窝火，让伙计出来打听，才知道杂货铺卖的什么杨家丙酒，生意好的不行，一时间也好奇，让伙计跟着排队去买。
其他杂货铺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赶忙让人去买酒回来尝，等傍晚买回来尝了一口脸色都变了。
酒的味道太好了，价钱还便宜，难怪三家杂货铺客人多！
“从哪儿进的货打听到了没？”
“他们哪儿会告诉我呀？”小伙计颇为委屈。
不是就让他去问问到底为啥客人多么，咋还要问他进货的地儿呢？
掌柜的脸色巨变，“还不赶紧去跟着？！找到他们进货的地儿再回来跟我说！”
小伙计可不敢跟掌柜的顶嘴，又跑出去，一个个躲在门口偷偷往里面瞧。
这种情况在三个杂货铺四周的杂货铺上演，其他杂货铺掌柜的简直捶胸顿足。
原本就因着他们卖火柴生意把四周的杂货铺压下去了，如今还来又便宜又好的酒，客人都去他们家了，自个儿家杂货铺还不等着关门大吉呀？
只是他们没料到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七八天，三个杂货铺排的队伍是越来越长，他们的杂货铺只有零星的客人过来了，他们急的干跳脚，可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最开始是杂货铺，慢慢的就是小酒馆了，再后来就是各个小酒家都发现不对劲了。
他们的客人越发少了，不少客人点了酒喝了还连连摇头，说是不如杨记丙酒。一开始说的人少，他们还会生气，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说的客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还互相打听哪儿有杨记丙酒。
十天后，他们的酒馆客人就只有以往的一半儿了。
“说出来你可别见气，甘老板你的酒真是浑浊啊，酒味儿还不浓，还比人杨记丙酒贵。”一个五十多的老酒客对着一个小酒馆的掌柜的连连摇头，将手里的酒又给放下了。
早已六十多的甘老板驼着背走过来，坐到老酒客的面前：“最近老听说啥杨记丙酒，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有你们说的好？”
“别人怎么说我是不知道啊，昨天我家老幺给我提了一斤回来，我喝了不到四两就醉了，再来喝你的酒啊，就跟白水一样的。”想到昨晚的烈酒，老酒客幸福地眯了眼。
“我看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你就是想显摆显摆你家老幺孝顺是吧？”旁边一个酒客调侃，酒馆众人均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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