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觉得好笑，回头就看着胖子王掌柜已经走远了。
快步上前，瞅了眼灶眼里的火，这会儿还是极大，她也不管，下油，等烧热了，就下莴笋大火翻炒，调味、再翻炒，出锅，往锅里加水，端着菜出来。
一楼桌子就对着她呼喊，二楼的人更是满满当当的。
杨柳放在她看到的第一个人面前，对着那人道：“慢用。”
“我的呢？”同桌子另外一个男人问道。
杨柳用围裙擦着手，应道：“王掌柜去买菜了，稍等。”
那人立马就跳起来：“开饭馆的还不备好菜？等他去买菜回来我们肚子都饿扁了！”
“今儿客人太多，也是没法子，若是您不愿意等，也可去徐记酒楼吃饭。”杨柳和善应道。
瞅着她一个女人，长得又好，态度和善，那人也不好再闹腾，坐下，就道：“那也得快些。”
见安抚下来，杨柳脸上笑意更甚，“好，我们定会快些。”
刚说完，就听到外头呼喊：“还得等多久啊？”
杨柳扭头看出去，就见门口已经站满了人，在钱小甲颇为不耐烦的指点下，排成了两队，歪歪扭扭的往两边绕来绕去。
里头人越多，外头的人就越多。
李如是等人来来回回地给人杯子里添茶水，第三桌和第四桌也慢慢败下阵来。
吵吵嚷嚷的环境下，也有人等不了离开了，不过很快外面的人就进来将位子补上。
酒一直往外倒，卫风迟身后的两个银锭子一直在柜台放着。
众人见到银子，心里又是火热，再闻到酒香，更是心里痒痒。
吵吵嚷嚷了一个多时辰，王掌柜总算是坐着一辆装满菜的牛车回来。
在看到门口排队的人，他吓了一跳。
急急忙忙将菜搬到后面厨房，跟杨柳两人一人一个灶台，快速炒菜往外端。
起先他还能勉强跟上杨柳，可到后头，杨柳炒三锅他才炒一锅。
着急的目光连连往杨柳那儿瞥，就见杨柳洗菜切菜炒菜的动作极为利落，竟是没一点浪费的时间。
“夫人……我这忙不过来了……”王掌柜累得狠了，对着杨柳道。
杨柳将菜盛进盘子里，当即就道：“你来炒，我洗菜切菜。”
“也行的也行的，我能用两个锅！”王掌柜赶忙应道。
瞅着他转动一下都不方便，杨柳将炒好的菜放到旁边，拿了一把青菜摘了拿去洗了，简单切了两下，就又去弄一下把青菜。
外头的李如是进来时，杨柳正在切莴笋，他快步上前，对杨柳道：“嫂子我来吧。”
杨柳应了声退开，就见李如是抓了菜刀，对着砧板上的莴笋飞舞菜刀，几个呼吸莴笋就被切好了。
速度啊！
杨柳大喜，将李如是留在了厨房，她自个儿往外端菜。懵逼的李如是在瞅到被塞进手里的莴笋后，刀再次飞舞，没几下便将莴笋的皮都给削了，顺带又将其切成了一片片。
半个时辰后，一坛子酒喝完了，原本等着喝酒拿钱的人满脸失望，各自回家。
饭馆倒是留下来几个点了菜吃饭的人，王掌柜把菜炒完出来，看到饭馆的人，满足得都要飞起来了。
两年了！
还是头一次有这多客人啊！
不，他家从来没这么多客人，这是头一回！
高兴着，他想到了自己已经故去的爹，猛虎落泪。
“王掌柜，收的饭菜钱都在你柜台上了，你清算一下。”卫风迟上前，笑着对王掌柜道。
被幸福冲昏头脑的王掌柜“啊？”了一声，茫然得看向卫风迟。
“你怎么收的饭钱？”
“你牌子上写了价钱呢。”卫风迟手指向柜台旁边墙上挂着的一个大木板子，上面将各个家常菜的价钱都写上了。
王掌柜目光顺着柜台看去，上面堆满了铜板和碎银子，还有那两个银锭子。
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将两个银锭子拿走，他扭头看去，就见杨柳对着他温和笑着。
“王掌柜，我想跟你谈谈生意的事儿。”杨柳笑着应道。
生意？
王掌柜愣了下，扭头看向四周为数不多的客人，心里犯起嘀咕。
一直到后院的会客厅坐下，王掌柜还是雨里雾里的。
杨柳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今儿我原本便是想跟王掌柜来谈谈在你饭馆卖酒的事，没想到会遇到有人找王掌柜的麻烦，也就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要买我的饭馆卖酒？”王掌柜“蹭”一下站起身，胖乎乎的脸上满是震惊。
杨柳连连摇头：“你们这是祖业，我怎么会打这个主意呢？”
王掌柜松了口气，坐下身子，脑子迅速转动着。
想到今日的种种，他心里颇为触动，应道：“左右我也没客人，若是你们卖酒，我可将二楼租给你们。”
“那倒不必，王掌柜大可继续开你的饭馆，我们的酒交由王掌柜代卖。一坛酒，给王掌柜五钱银子的抽成，如何？”
五钱银子可不多。
“就冲着今日夫人的救命之恩，我王某也不能拒绝。不过我这儿没什么客人，夫人不嫌弃，就放这儿吧。”
一年能不能卖出去一坛就不好说了……
看出来他的顾虑，杨柳笑了：“王掌柜大可不必担心没客人，我们的酒跟别人的不同，整个大堰找不出第二家，今天我们酒就会传出去，往后会有越来越多的客人过来喝酒，你们饭馆的生意也不会太差。”
“以后可不能跟今天比，今天不要钱，又有一百两银子，大家等着来，明天你若是不弄了，就没人了。”王掌柜提醒道。
说完，又加了一句：“总不要钱，你也耗不起。”
杨柳顿了下，想起来王掌柜还没尝过她的酒，当即忍不住笑了：“所以今天是吸引客人，往后就是等回头客了。总有好酒之人，听说有好酒，定然是要来尝尝的。”
今儿的动静可不小，大家传来传去，就都知道了。
王掌柜迟疑，可也怕杨柳觉着他是不乐意，当下便应道：“我这儿你尽管送过来。”
实在不行，他自己掏钱买一坛子尝尝，也算是尽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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