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让我的兵给她倒洗澡水?”左将军整个人都要炸了,逼近过来汇报的士兵就问怒吼。
地上跪着的士兵瑟瑟发抖,他咬着牙应道:“是!”
“你们就供她差遣?”左将军眼睛瞪成了铜铃。
那士兵将当时的状况汇报了一遍,那左将军气得胡子都在抖。
“哈哈,左将军可别动了肝火,对身子不好。”赵军师笑呵呵打圆场。
左将军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指着地上跪着的士兵怒声道:“我能不火大?我这些士兵操练着上战场的,如今竟是给她一个女人倒洗澡水?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她如今还是符将军发妻,身份卓然,这些兵给她端茶倒水也在清理中。”赵军师应道。
“对呀左将军,南亭哥可是战功赫赫,他发妻咱们也该敬重,不过是你手下的兵罢了,也不是让你亲自去伺候她呀。”白衣男子也跟着赵军师劝说着左将军。
端王拧了眉头,看向说这话的赵军师和白衣男子。
“发妻?她算哪门子发妻?不过就是趁虚而入!这女人就是个祸害,我看还是殿下您还是早日下定决心,帮着符将军脱离这女人!她不是说在县衙有登记文书吗,那是那什么阿松跟她是夫妻,跟我们符将军有什么关系?!”
端王身子做正了些,眼神都凝聚了。
帐篷里其他人具是一愣,对呀,那是阿松,跟他们符将军有什么关系?
“这么说,南亭哥还是自由身了?”白衣男子疑惑问道。
那左将军也愣了下,当即双手紧紧拍了下,兴奋道:“对呀,符将军跟她可没啥文书的,这拜堂也不算数呀!”
端王大喜,扭头看了眼安安静静坐在下首的徐怀谷,见她蹙了眉头,他移开视线,对着底下跪着的士兵挥挥手,那士兵恭敬退出帐篷。
徐怀谷站起身,对着上首的端王行了个礼,轻声道:“殿下,民女先告退了。”
“慢走。”端王轻声对她道。
徐怀谷站起身,慢慢往外退出去。
一路目送她离开,端王心里微微有些失落。转瞬就听到左将军的咋呼声:“既是说清了,那就去知会那女人,让她收敛。你们不敢当这个坏人,那就我老左来!”
“左将军稍安勿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赵军师劝阻道。
“哎呀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是磨磨唧唧的,这还有啥好从长计议的?不都已经理清楚了吗,那女人就跟咱们符将军没啥关系!”左将军着急地直跺脚。
赵军师无奈摇头:“徐姑娘的话你没听到?那杨柳可不愿意将火药的方子给咱,还只能用徐家的人帮他们。若是咱们将她赶走了,谁来做火,谁又能抵挡冉噶国的五万大军?”
“那就逼她交出来,不交我们就杀了她!”左将军说着,用力将挂在腰间的刀给拔了出来。
一见他这架势,旁边的黑衣男子一个闪身过去,手往左将军的刀把上一按,那刀又入了鞘。
“殿下面前禁止动武器。”黑衣男子冷冷道。
左将军这才想到不妥,赶忙对着端王赔罪。
端王摆摆手,这才站起身,走到赵军师的面前,双手背在身后,问道:“赵将军,这事理应我们主导,为何如今却处处受掣肘,竟是按着她的想法走?”
“单单一个所谓火药包便能有如此威力,若是有十个百个千个呢?那该是何等威力?我等这些日子死伤不少,如今又是前后夹击,再不想些应对之策,我们怕是毫无转圜余地了。她一人,便是能抵挡上万士兵!”
左将军冷哼:“军师,你也太看得起她了。她不过一个农家女,如何能有这等能耐?”
“那火药威力左将军不是亲眼所见?并非赵某夸大其词。”
端王手背在身后,在帐篷来回踱步。
不到三十的人,硬是走出一股子沧桑。
“那火药的威力乃是本王亲眼所见,确实非同凡想,若是能为我所用,怕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冉噶人打出去。只这一条,她提何要求,本王都会答应。”
赵军师双手抱拳,一躬到底,“殿下盛明!”
其他人也一一抱拳行礼,左将军就是再不满,这个时候也只得跟着行礼。
“既是如此,本王便去与她好好商议,尽快将这火药弄出来。”
“殿下,这还是推迟到明日吧,如今夜色已深,殿下过去多有不便。”赵军师再次提醒。
端王正要说话,外头传来一人的禀报。
他们匆匆出了营帐,看到外面地上排着的一具具尸体,心中悲愤。
“为何会死这多人?”
“我们今日连着撞到三队冉噶人,三次拦截下来,便只有三人活着。”那黑衣男子单膝跪在地上,满身是血地对端王禀报。
端王双手紧紧握拳,看到地上那躺着的三十多具尸体,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悲愤。
“他们一队人马有多少人?”赵军师追问道。
那黑衣男子朗声回道:“两百人。”
众人脸色突变,互相对视一眼,均是明白众人心中所想。
端王迅速收敛了情绪,一步上前,将那领头的男子扶起来,轻声道:“去找军医包扎下吧,回来就好。”
那领头的黑衣男子对着端王行了个大礼,还要说感谢之语,人已经被端王拽起来。其他士兵已经过来,扶着他朝着军医的帐篷走去。
另外两个人也被别的士兵扶起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看来冉噶人快忍不住了,殿下,这么下去我们怕是拦不了多久了!”左将军脸色凝重道。
端王沉了气,扭头看向杨柳那边的帐篷:“明日我就得亲自出面与她好好商议一番了。”
……
杨柳帐篷里。
杨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她气哼哼做起身子。
地上的大虎哼唧着翻了个身,无奈念叨:“小姑,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睡你的!”杨柳怒声道。
大虎哀嚎一声,坐直了身子,挠着后脑勺无奈道:“你这翻来翻去的我咋睡得着啊?”
杨柳干脆也不睡了,盘着腿坐在床铺上,瞅着大虎问道:“我可是阿松的媳妇儿,凭啥我连守在他身边的权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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