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忐忑道：“我不够聪明，花了两个月才被背下来这些……”
耀祖闭了嘴，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当年启蒙就光是这两本他学了足足一年……
“耀祖哥不要嫌弃我，我一定好好背书，不让耀祖哥为难。”小贤努力给自己鼓劲儿，眼角余光一直往耀祖脸上飘。
耀祖哥果然不满意他，都是他太笨了……
想到这儿，小贤沮丧地低了头。
耀祖深吸口气，一路上开始教授小贤百家姓。
到第二天，小贤就全背下来了。
阿松也恢复了，又去猎了好几只兔子，大虎在湖边插了好几条鱼一起烤了吃，众人的肚子也饱了。
瞅着阿松的身子又好了，杨柳也轻松了，众人一路朝着前头走。
晚上将火堆围在身边一圈，个人都靠在一块儿睡觉，杨柳躺在阿松的身边，安心睡过去。
半夜听到有声响，她睁眼看过去，就见一个黑影在火堆旁边动着。
杨柳静静看着，见那黑影将他们没吃完的一条鱼塞进怀里，扭头就往回走。
“娘，又是那个小偷。”阿松抬起头看向那越走越远的身影，对着杨柳道。
杨柳翻个身，手盖在阿松的眼睛上：“反正过了今晚这鱼也会馊，就让他偷去吃吧。你快睡，要不明儿又得头疼了。”
阿松“哦”了一声，双手抱着杨柳的头，自个儿侧了身子躺着睡过去了。
那黑影抱着鱼走到自个儿那火堆旁边，抱着那鱼身子大口大口咬着。饿了一天了，再不吃东西她就要饿晕了。
……
“是不是你偷吃的？”大虎抓着二虎的后脖颈逼问道。
二虎双手连连挥舞：“不是我！我晚上都睡死了，咋起来偷吃呀？”
“那我放着的鱼去哪儿了？除了你还有谁这么好吃的？”大虎凑近了二虎，逼问道。
二虎费力想拉开大虎，可个头比大虎小了不少，一切都是徒劳，他气呼呼道：“我都吃饱了干啥要拿你的鱼吃？要是我吃的我干啥不能认？”
还挺有道理……
大虎松开二虎，双手拍拍灰，皱了眉头：“那是谁一直偷我身上吃的？”
“保不齐就是你梦到啥好吃的就自个儿给吃了，还赖到我头上！哼！”二虎扯动着包裹，快步朝杨柳那边跑过去，对着大虎做鬼脸。
“我这么能耐，做梦吃鱼还能不吐鱼刺？”大虎反驳。
小贤睁着亮晶晶的双眼，“大虎哥梦里吃鱼都不会被卡喉咙，真厉害怕！”
“胡扯啥呢你！”大虎狠狠瞪了眼小贤。
“你都多大了还欺负弟弟呢？”杨耀祖颇为不满地对大虎道。
大虎瞅瞅几个兄弟，双手抱胸：“嘿，合着你们都来欺负我了是不？”
“那鱼不是大虎吃的，有贼。”阿松扭头对着身后吵吵闹闹的几兄弟道。
大虎简直也热泪盈眶了：“听到没听到没，还是姑父公正啊！”
“姑父咋晓得？”杨耀祖询问道。
阿松“嗯”了一声，应道：“我和娘看到的，一个贼晚上就来偷咱们的吃的，娘让我们别管。”
“哪儿来的贼？”大虎神情一凝，追问道。
“跟在咱们身后都好多天了，你们一直不知道？”杨柳扭头看向身后的几兄弟，问道。
几兄弟下意识往后看去，只有茂盛的树木。
竟然……
竟然有人跟着！
“你们的粮食都不见好多天了，这会儿才发觉呢？哎，这要是半夜有人想宰了咱们一家子，那不是一捅一个哎？”杨柳边说边摇头，对这兄弟几人的神经颇为无奈。
杨白雪吓得赶忙裹紧了衣裳，震惊盯着杨柳：“小姑都知道为啥不抓住他？要是……要是他有啥坏心思，那……”
“真有坏心思咱们一早就被害了，还等现在？”杨柳就翻个白眼了。
这个白雪，咋脑子越来越差了？
“小姑是想帮那人么？”杨叶小声问道。
不等杨柳开口，杨叶就自顾自地点了头，“小姑心好，肯定是想救人一命。”
“不是，我就看咱们吃不完丢了也是浪费，有人想要就给他，不是啥心地好。”杨柳赶忙应道。
她可不是啥好人，可别给她扣这个帽子啊，要不以后还咋对他们狠心？
“我知道的小姑。”杨叶说着还点点头，双眼有光。
杨柳：“……”
叶子啥都好，就是总觉着她各种好这点让她压力很大。
“眼瞅着就要吃午饭了，要不咱就跟这儿歇着弄些吃的？”孟氏提。
杨柳看看太阳，差不多快到中午了，点了头，大家就地坐了会儿，各自忙活去了。
阿松背着弓箭拿了匕首就往林子深处走去，二虎高兴地跟着一块儿去了，大虎挽起裤腿，抓着他那个削尖的树枝就下了水，耀祖带着小贤就去捡柴火，孟氏开始生火，杨叶就烧热水了。
杨柳将自己的外衣换下来，那拿到水边搓洗起来，杨白雪被郑氏带着在附近找野果。
等大虎弄起来两条鱼后，阿松回来了，跟着一块儿回来的还有提着好几只鸟的二虎。
一家子收拾完了，好好吃了一顿，沿着那湖继续往前走。
到下午，那湖就被他们走完了，他们坐在湖尾，各自忙活着弄了吃的，就睡到火堆里面。
大虎抱着晚饭专门剩下的一条鱼，哼唧道：“我今儿就不睡了，咋样也得把那个贼给抓到！”
“晚上不睡明哪有力气走一天的路呢？”孟氏无奈劝说道。
大虎侧躺下来，应道：“不抓到他我明儿更没精神。”
杨柳摇摇头，头枕着阿松腹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啊，她一天走下来腿都要断了。
天渐渐黑下来，杨柳打了个哈欠，慢慢进入梦乡。
身上有些痒，她挠了挠，将爬到山上的蚂蚁给吧啦掉继续睡。
半夜突然听到一声惊呼，她整个人从地上弹坐起来，扭头看过去，就见那个往日过来偷东西的黑影一巴掌抽在大虎的脸上，将大虎的头都打到另外一边了。
“流氓！”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怒喝道。
“女……女的？”大虎结结巴巴问道。
那黑影好似被踩到尾巴了，抬手对着大虎的脸又是一巴掌，那清脆的响声将被他们惊醒的杨家人全给惊着了。
杨柳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她咋感觉自己的牙根都是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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