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姑娘请自重!
看着朱翊镠和慕容婠婠走进了房间,朱翊钧瞠目结舌。
“这这这,皇上怎么进去了?”
朱翊钧脑瓜子嗡嗡的,所言不无羡慕。
冯保满是担忧:“这万岁爷乃是九五至尊,怎么能屈尊去一个风尘女子的房间?”
“这个女子能被皇上看上,是她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骆思恭道。
朱翊钧也是赞同的点点头。
“但万岁爷还没有大婚啊!”
这一句瞬间将三人惊醒:天子还未大婚就驾临风尘女子的闺房,若是这个女子有孕,怀有龙种……
皇长子的生母是风尘女子,岂不是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
“这可如何是好?”
朱翊钧忧心忡忡的说道。
他是真的怕自己的弟弟再被自己的母后赶下皇位。
毕竟自己的美好生活还没有真正开始。
“再等等吧,若是再过一个时辰万岁爷不出来,咱们就只能去劝谏了。”
冯保垂下眼睑。
房中,三人想的旖旎的那一幕并未出现。
……
不知道自己已经名动京城的朱翊镠,此时正在慕容婠婠的闺房中。
闺房里的装饰都流转着独属女儿家的细腻温婉。
窗边紫檀木做的桌子上,砚台上放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傲立枝头的梅花。
“祝公子,请坐。”
慕容婠婠的俏脸微红。
朱翊镠便依言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姑娘,水已经烧好了。”
一个小丫鬟跑过来,伏在慕容婠婠耳边说道。
一听这话,慕容婠婠的脸更红了。
“慕容姑娘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
朱翊镠虽然心情迫切的想找找古玩字画,但看慕容婠婠脸色通红就开口问道。
“祝公子,奴家所藏的字画都在桌下的木盒之中,公子挑喜欢的就是。”
“奴家还有些事,公子稍待。”
慕容婠婠声音婉转还带着几分娇羞。
但朱翊镠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脑子里就只有:
所藏的字画都在桌下的木盒之中,挑喜欢的就是。
什么富婆!
姐姐鲨我!
停!
大明皇帝朱翊镠岂是那种想吃软饭的人?
低俗!
慕容婠婠一离开,朱翊镠就立马对着桌子扑了上去。
说实话,朱翊镠在紫禁城还真没有见过多少银子。
毕竟吃喝穿衣都不用自己花钱,自己的内帑里的银子自己也没见过。
内帑不靠谱,还是自己搞点私房钱靠得住。
虽然动女孩子的东西是不礼貌的,但是这是得到了主人的允许的。
桌子下面一排梨花木制的精致木盒,朱翊镠没有犹豫,拿出了第一个木盒。
这个木盒不大也并没有锁,朱翊镠很轻松的打开。
打开之后,里面有数本小册子。
朱翊镠一愣,把小册子拿了出来,翻开看了看。
里面竟然绘着各种姿势的一男一女……
啪的一声,朱翊镠就把小册子合上了。
就这?
比后世的资源差多了!
幸亏慕容婠婠不在,要不然这就是她的社死现场了。
朱翊镠把小册子放回盒中,又取了第二个木盒。
木盒三尺有余,一个个卷轴都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
朱翊镠确实是个古玩字画的二半吊子,但是这不妨碍他认识落款啊。
什么大佬的作品在后世最值钱,他比所有人都更清楚。
“啧啧啧,弇山先生……这是王世贞的真迹吧?
要是没记错,他应该还活着……过些时候要他专门给写几副字……”
“这幅画也还不错,衡山居士……那便是文征明的画,有些价值,还不错。”
“哦?
江堤晚景图……没记错的话这是董源的大作,爱了爱了!”
……
除了在博物馆,朱翊镠这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这么多的名人字画。
朱翊镠翻来覆去,最后拿了一幅董源的江堤晚景图和一幅文征明的书法真迹。
就在朱翊镠还在欣赏字画的时候,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来人正是刚刚沐浴完的慕容婠婠。
她如墨的长发微微有些湿润,素色的衣袍隐约可以看到衣下的风景,雪白的脖颈修长,带着丝丝水珠。
原本美艳绝伦的脸蛋上却满是羞涩。
“公子……”
“奴家已经沐浴好了,该到公子了……是否需要奴家服侍……”
慕容婠婠一开口,便是带着欲迎还拒的羞涩。
她这一开口,朱翊镠人麻了。
完了完了,这女人不会是对我有想法吧?
“慕容姑娘,你恐怕是误会了……”朱翊镠有点承受不住。
慕容婠婠讶然,没有想到朱翊镠会是这个反应。
随即,慕容婠婠神色一黯:“是奴家自作多情了……以奴家的蒲柳之姿,自然是配不上公子绝世的才华……”
说着,慕容婠婠的流出来两行清泪。
她不是卖皮肉的青楼女子,而是守身如玉的清倌人。
她自小就读着那些话本,也希望能碰到一个才子,自己有一个好归宿。
而现在,慕容婠婠只求一夕的鱼水之欢,竟然也得不到。
看着慕容婠婠梨花带雨的样子,朱翊镠有些不忍心。
他走上前去,给慕容婠婠轻轻的擦拭了眼泪。
“姑娘之美貌,倾国倾城。
但朕……真的是没有办法,家中管束甚严,尚不可行周公之礼。”
朱翊镠解释道。
“公子……”
见朱翊镠为自己擦拭泪水,慕容婠婠一下子就抱住了身旁的朱翊镠。
慕容婠婠柔软的身子完全贴在了朱翊镠的身上,朱翊镠只感觉火气上涌。
“慕容姑娘……不可……”朱翊镠保持着理智,将慕容婠婠推开。
“为何……”
“在下年方十五,现在若是行周公之礼,还为时尚早。”
朱翊镠不得已,开始拿自己的年龄说事。
“十五岁……公子在嫌奴家年纪大吗?
也是,奴家已经是十八大过公子三岁了……”
朱翊镠很清醒,若是还没大婚就在宫外与风尘女子行了大礼……
那这还没来得及改元天启,怕是又会变成万历九年了。
什么纳妃纳嫔,都是大婚以后的事情了。
所以朱翊镠保持着理智,眼前这个女人再漂亮,也没有大明的江山漂亮。
毕竟自己的理想和抱负都没有实现。
“姑娘,还请自重啊!”
这句话要是让外面的士子们知道了,恐怕得吐血三升。
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佳人在怀、共度春宵?
“也不是年岁的问题,以姑娘之美貌,恐怕没有男人不会心动,但在下确实是有难言之隐……”朱翊镠又硬着头皮解释道。
“难言之隐……”慕容婠婠的视线慢慢下移。
“公子不像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啊。”
朱翊镠的脸顿时一红,微微弓起了身子。
看见朱翊镠窘迫的样子,慕容婠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溢出满屏的尴尬。
“我兄长他们估计还在楼中等着我呢。”
“今日得了慕容婠婠的馈赠,在下必然铭感五内!”
朱翊镠抱了抱拳道。
说完,朱翊镠就拿着卷轴转身要走出。
“公子请留步。”
朱翊镠脚步一顿,便是一阵香风袭来。
顿时,温玉满怀。
慕容婠婠很快又分开了。
“祝郎,记得常来清楼,奴家日日盼君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
朱翊镠摇了摇头,迈步走出了房门。
“兄长,咱们该回去了。”
还在思索着过会儿怎么去敲朱翊镠的门才能让他不生气的三个人,期期错愕。
“陛下……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朱翊钧嘴瓢一下子就问出来了。
什么叫这么快就出来了?
朱翊镠有些不能忍。
“兄长,你怕是有些想歪了!”
朱翊镠怒斥道。
“慕容姑娘赠予我两幅价值连城的字画,你这么想,龌龊!”
“我岂是那种惹母后生气的人?”
朱翊钧自知理亏,也就没有理会弟弟的含沙射影。
现在我管你叫哥都行,就求你不要犯错,稳稳的把皇位做!朱翊钧心想着。
冯保和骆思恭也诧异不已,同时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这个小祖宗确实是有分寸的。
“走吧,也该回去了。”
“是。”
……
张居正府邸。
书房里烧了两个暖炉,这才让批阅公文的张居正觉得身体没有那么冷。
“父亲,父亲!”
张懋修推门而入。
“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张居正头也不抬的训斥道。
“是,父亲。”
张懋修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但张懋修也就在自己的首辅父亲面前如此。
他可是在今年高中了状元——庚辰科的状元,被授翰林院修撰。
“有何事?”
一听张居正问起来,张懋修顿时又来了精神:“父亲,今日又出了一位名动京城的才子!”
“才子?
只知道吟一些风花雪月的东西,也能叫才子?”
张居正沉声道。
“父亲,此人的词可是非同寻常,他词既有易安居士、柳三变之婉约,又有苏东坡辛稼轩之豪放!”
张懋修连忙道。
听自己的三儿子这么说,张居正倒是有了几分兴致。
“那便念几句给我听听。”
“山一程,水一程。
身向辽东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张懋修还没念完,张居正便有些失望道:“就是如此的词?”
张懋修连忙道:“这只是其一首,还有一首可是人称五百年未有之咏雪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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