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班挺忙的，不是吗？”君寒澈摸乔千柠的脸，微笑着说道。
乔千柠居然无法反驳……
“啊，孩子？安逸生孩子了，怎么没听人说啊。”队长有些迷糊地看着他们。
“没事，走吧。”君寒澈笑了笑，慢步往前走。
队长一头雾水地挂断电话，从路边推了一辆环保自行车，招呼二人都去取车。乔千柠有好几年没骑过自行车了，歪歪扭扭地适应了会儿，终于可以直行了。三人一起出了东校门，往坡林街走。
那边全是装得比较有情调的小饭馆儿，比小吃街要安静一些。
队长轻车熟路地带着二人进了路边一家小店。陈设挺西式的，铁栏花艺，烛台香熏，还有人在拉小提琴。
三人在桌边坐下，刚点了菜，又有几个当时足球队的男孩子赶过来了。五年过去，大家都进入社会，找了工作。有一个还进了君安集团底下的一家酒店。
“和大老板吃饭，我得朋友圈吹一下，以前他们都不信我认识大老板。”几杯酒下肚，大家闹腾了起来。
乔千柠没阻止他们，笑着依偎在君寒澈身边，和他们一起拍照。以前就是拍的照太少，现在要多拍一点，让合照塞满她的手机储存空间，把不快乐的事统统挤走。
“哎，那个是张佳佳的妹妹，张静。”队长放下酒杯，朝前面指了指。
张佳佳？乔千柠往前看，一个削瘦的女孩子正在收拾桌子，蓝布碎花围裙，短头发。
“张佳佳病好了没有？”她小声问道。
“不知道呀，接回去后就没见过了。她妹妹两年前过来打工的，我们有时候会给她介绍点零工。”队长说道。
乔千柠认真回忆了一下张佳佳出事前的事，突然就疯了，突然就被接回老家了，一切快到让人没时间反应。
“张静。”队长叫了一声。
张静立刻应声，跑了过来，“还要点什么菜？”
“这是你姐的同班同学。”队长指着乔千柠说道：“乔千柠。”
“你就是乔千柠啊？”张静楞了楞，使劲盯着乔千柠看了一眼。
“你知道我？”乔千柠问道。
“我姐提过你。”张静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现在她记的人不多，总念你的名字。你们应该关系很好吧？”
乔千柠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们还需要什么吗？”张静打起精神，看着队长时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姑娘喜欢队长。
乔千柠拿过菜单，把贵的都点了一遍，尤其是酒水。她看到了张静身上戴的酒水方的促销员徽章，多卖酒水是能有提成的。队长带她们来这里吃饭，八成也是为了帮这姑娘多赚点钱。
“我现在就拿给你们。”张静一溜小跑冲进后厨。
乔千柠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脑袋靠到了君寒澈的身上，安静地看着玻璃墙外。
天色已暗，街边小店灯火通明，这就是人间烟火。
……
展熠已经撕了六份文件了，助理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不知道手里的文件还要不要递上去。
“拿来啊，你捧着文件准备生嚼了？”展熠抬起头，恼火地训斥道。
助理赶紧把文件捧上去，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科研团那边乔博士提的方案……您别撕了……”
“她的文件我不能撕吗？我偏要撕，让她给我重做！”展熠抓起文件直接撕成了两半，文件飞落的时候，他看清了上面大段手写的数字，脸色一沉，又抓起了文件。
“她是个什么蠢货，文件还要手写？”
助理耷着脸，小声解释道：“这是她在回来的路上靠记忆记下来的，说要等你签字之后再打印。”
展熠把文件丢到地上，又踢了一脚，忿忿地说道：“就她事多！让她打好了送过来。”
“好的。”助理抹汗，捡起文件一溜烟地跑了。
展熠扯开了领扣，烦躁地点了根烟。自打回国后，他这种烦躁的情绪是越来越浓，想尽办法也没能排解开。
他喜欢乔千柠，这种感情以前不承认就当是没有，可是今天白天这话说出来了，就再也不能装成没这回事了。
喜欢这种事，一旦钻出了土壤，那就会生长得疯狂。
展熠不愿意自己被情啊爱啊这种东西缠上，他觉得那样的人生太无聊。可是现实让他掉进了这种情绪里，摆脱不掉。
“老板。”助理又进来了，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看……”
展熠不耐烦地看向门口，只见君南麒钻出来，小炮弹一样冲向他。
“啊，展爸爸，快点抱我。”他扑过来，猴子一样爬到了展熠的腿上，紧紧地抱住了他，“我想你了，你怎么不去找我玩？”
展熠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一个人来的？”他扳过小东西的身体，恼火地问道。
“对啊！我打了一辆车，说你的名字，司机大叔就送我来了啊。”君南麒仰着小脸，兴奋地说道：“你的名字真的好管用哦，他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呢。”
“你妈呢？只管约会不管你？”展熠更恼火了，把他拎起来往地上丢，“找你妈去。”
“要找你。”君南麒又抱住了他的腿，“我饿了，展爸爸给我买好吃的，快点买好吃的。”
“找你妈去。”展熠又抖腿。
“不要，就要你。”君南麒死死抱着他的腿，“我饿了，展爸爸带我吃饭，你不带我吃饭，我就哭。”
“你……”展熠又气又恼又无可奈何，咬着牙瞪他。
“展爸爸。”君南麒嘟嘴，摇他的裤腿，一副委屈样子。
“老板还是去吃饭吧，您也没吃晚饭哪。”助理劝道。
君南麒一听，马上就开始摸展熠的肚子，“不能饿肚子，快点吃饭。”
展熠的心突然就软了，他低头看着情敌的儿子，方才那股烦燥的情绪一泄而空。他突然有了种幻想，如果他和这孩子建立了牢不可摧的感情呢？那乔千柠会不会投降？
十几秒后，展熠在心里开始骂自己——凭什么那两个人约会，他要和孩子建立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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