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千柠翻开她的眼皮子仔细看了看，又扳开她的手指给她把脉。赵奶奶另一只手又抓了上来，未剪的指甲直接在乔千柠的手背上抓过了几道血痕。
赵奶奶在痉挛，所以控制不住。乔千柠让同事帮忙，一番急救后，赵奶奶终于缓了过来。
“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周以诺递上酒精棉，让乔千柠擦手背上的抓伤。
乔千柠捏着棉球随意往伤口上揉了几下，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这铃声是君寒澈专有的。电话接通，传来熟悉低醇的声音。
“五分钟，门口，左明柏接你回来。”
“我这里还有个病人，起码要观察半个小时。”乔千柠扭头看了看赵奶奶，小声解释道。
“五分钟。”他不容置疑地下令。
“我今天不回，你若让他来，让他等到明早。”乔千柠也火了，一个晚上不伺侯，他那东西能长蜘蛛网不成？
君寒澈把手机挂断了。
过了十多分钟，左明柏出现在了她眼前。
“乔小姐，必须回去。”左明柏一脸严肃地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乔千柠接过来，手机正放一则视频，正是她在饭桌上声明君寒澈是她老公的那一幕。也不知道是谁偷拍下来放网上了。
“这个重要吗？”她小声问道。
“很重要。”左明柏点头，无奈地说道：“你知道的，君总结婚离婚，都会让集团产生连锁反应。你这样直接公开，你的家庭还有你的学业，你的工作都会直接公开。之前君总并不想让你被这些事烦扰，所以一直没有把你带到大家面前。”
“他还挺好心的。”乔千柠把手机还给他，小声嘲讽道。
“走吧。”左明柏撑开伞，挡到她头顶，“明天一早，你还有得忙呢。”
“我要干吗？”乔千柠问道。
“君总会教你的。”左明柏侧身让路，朝外面呶了呶嘴。
乔千柠只好跟他走，回房拿了包，乖乖地上车。
君寒澈就在她家，站在窗口，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外面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穿了一件灰衬衣，不是今早从她这里出去时穿的。看来还真的去心上人那里过了半晚。
“君总，我先回去了。”左明柏打了招呼，先行离开。
乔千柠放下包，轻手轻脚地上楼。她隐隐担心，她公开的事会不会让他的心上人不悦，导致他会迁怒她，最后把她从这座城市赶出去，甚至让她在中医界立不了足……电视上都这么演。
刚换好衣服，他进来了。
乔千柠打起精神，准备好好解释今天的事。
“洗干净，睡。”君寒澈看了她一眼，径直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啊？
乔千柠不解地看着他，他不要问今天的事吗？不发火？还是她已经把他心上人气死了，他正在思考怎么让她偿命？
她在浴室躲着，越想越不敢出去。
“乔千柠，要我进来拖你？”他的声音突然又响了起来。
乔千柠无奈，只得出去面对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们会偷拍。她们一直问，所以……”她站在床边，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
君寒澈睁开眼睛看了她几秒，嗯了一声。
他越这样，乔千柠就越害怕。她忐忑不安地坐下去，小声说道：“我明天可以发声明，就说是我攀龙附凤，我胡说的。”
君寒澈眸子眯了眯，拉住了她被抓破的手。
上面四道血痕，很深，结了血痂，卧在她雪白的手背上，与淡青色的血管混在一起，触目惊心。
突然君寒澈抓紧她的手腕用力拽了她一下，乔千柠直接摔到了他的怀里，来不及喘息，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下。
“君寒澈我累了……”乔千柠被他的力道整得哭出了声，忍不住求饶，“我现在就发声明还不行吗？我真的累了。”
来回车程四个多小时，一天的问诊，回来之前还参与了一次急救。乔千柠现在累惨了！君寒澈能不能让她休息，不要这样子……
君寒澈又捂住了她的嘴。
乔千柠僵硬地躺着，脑子里就两个字：活该。
拿钱卖人，她活该被人当畜牲一样对待。
君寒澈最后一击后，直接离开了房间去了一楼。
他的手机还丢在茶几上，他抓起来看了一下时间，又顺手打开了另一条视频。乔千柠和周以诺站在窗前聊天，声音录得很清晰。乔千柠从来没对他说过心事，在他面前装得小绵羊一样，可是在周以诺面前却连卖掉自己的事都敢说。什么叫他有钱他不怕？这是心疼周以诺了？
君寒澈点了根烟，扭头看楼上。
乔千柠肯定不舒服，他方才就没让她舒服。他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巧笑嫣然，躺在他的身下，却成天想找下家，想想就来气。
乔千柠这时候已经哭完了，挣扎着去浴室冲洗。她也怄，怄得想吐血。恨不得现在就下去捶死君寒澈，可是想一想，自己肯定打不过他，所以还是识趣一点，等他自己滚了完事。
她打开手机，找到p的那张合照，流着眼泪把照片给删了。可是想了想，又打开回收站恢复到了相册里。
以后拿着扎小人也好。
可这就是借口，乔千柠喜欢君寒澈，很喜欢。就算他这么混帐，她也喜欢。她觉得自己可能是得了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就喜欢加害者。
回到床上的时候，他正好进来。乔千柠蒙着脑袋装睡，背上手心全是汗。
“明天和我去公司。”君寒澈躺下后，摸了摸她的头发。
乔千柠没吱声。
让她去公司，让她当着他的下属的面捶死他吗？她现在就想捶死他！
“把第一中医辞了，想当医生，我给你开家医院。”
“凭什么！你敢弄黄我的工作，我就把契约的事说出去。”乔千柠这下慌了。
他开医院？鬼才信他会给她开家医院！而且那样的话，她永远是他用绳子套着脖子的猫狗，他想遛就遛。
“乔千柠……”君寒澈冷着脸，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吞回去。若没有他，乔千柠这辈子都进不了第一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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