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她找了个空隙,从傅司言怀中钻了出来。
下一秒,手腕处就被人拉住了。
“能好好拉吗?”姜暖看着傅司言欲要走的背影,瘪瘪嘴,有些委屈。
傅司言微微一愣,随后轻笑,与姜暖十指相扣。
恍惚间,二人心中都有暖流触及全身。
姜暖抿唇一笑,任由傅司言牵着。
“夫人请上车。”傅司言绅士的为姜暖开了车门。
这一举动,倒也十分享用了。
姜暖坐在副驾,傅司言的每一句夫人,都足以让她脸红心跳。
“你今天来,真是为了接我的?”姜暖看他上车,有些不确定的问。
“不然呢?”傅司言看了她一眼,淡淡说。
他倾身上前,姜暖下意识的紧贴靠椅。
二人之间距离不过一寸。
姜暖呆愣的看着他,默默等待抓紧了座椅。
傅司言看她这紧张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缓缓靠近她。
姜暖忽然死死的闭上眼睛。
“咔。”一声突兀的声音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此时的某人已经坐直了身子,为自己也系上了。
原来……就是系个安全带。
她轻舔了下嘴角,讪讪一笑。
“你怎么知道我来找胖丫?”车行驶在宽阔的路上,姜暖找着话题。
“小叶说的。”
随后,傅司言顿了顿:“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说。”
接着又补充:“离程明远一点。”
姜暖怔楞:“为什么?”
她下意识的问:“他是我朋友。”
“可他不止把你当朋友。”傅司言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压迫,像是不容拒绝般的号令。
“胖丫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我和程明相处这么久,也没看出来他喜欢我。”姜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她平时和程明走的太近了,让胖丫产生了误会。
“那我喜欢你这么久,你不同样也没看出来。”
“……”姜暖看向他,瞬间憋笑:“您说什么?”
“没什么。”傅司言只觉得胸口一堵,闷闷的说。
敢情这是吃醋了。
姜暖心下了然。
虽说这醋吃得不太对,但莫名还是心中雀跃。
“嗡。”
姜暖看着来电提示,是许母。
“喂,许伯母。”
“暖暖啊,不好了,你叔叔知道弯弯的事情了,现在正闹着要寻死呢!”
那边传来了许母焦急的哭腔。
姜暖心猛地一震:“伯母您别着急,我马上到。”
话落,她慌乱之下挂了电话。
还没等她说什么,傅司言就已经掉转头,速度明显加快。
姜暖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心中焦急。
瞒来瞒去,终究是没有瞒住。
中心医院。
“我的女儿没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咳咳!”
姜暖跑着去了病房,在走廊里就听到了各种砸东西的声音,而在许叔叔的病房外,已经围了一群来往的行人。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让一下谢谢。”
姜暖从人群中挤了进去,待她看到病房里一片狼藉时,头脑嗡的一声炸开。
“许叔叔。”她不过是叫了一声,下一秒一个瓶子就冲她砸来。
“暖暖!”宋译一惊。
本以为是灾祸,却没有本应该的痛楚。
傅司言此刻站在姜暖身边,手掌心握着的,正是那瓶子。
他面色冷凝,气势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宋译本要上前的脚步,也硬生生的顿住了。
他指尖一缩,低垂下头。
“滚!都给我滚出去!”许父怒吼,整张脸早已经通红,歇斯底里。
许母泣不成声,却也没有一点办法。
“你们都出去吧,房间里别留这么多人。”姜暖稳稳心神,同在场的人说。
那些医护人员相视看了一眼,纷纷出去了。
就连宋译,也在内。
他临走前,将手搭在姜暖的肩头,轻轻捏了捏,有些担忧。
傅司言侧目,看到这一幕,微微蹙眉。
带一群人出去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姜暖,傅司言,以及许氏父母。
傅司言坐在一旁沙发,并未有出去的打算。
毕竟,他不会让他的女人一个人处在随时都有可能受伤的危险场景中。
姜暖沉沉的呼了口气,这才向他们走去。
“许叔叔……”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弯弯啊,弯弯没了,我做父亲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连她的一个葬礼都没去!”
姜暖刚一开口,许父怒目圆睁,胸口起伏,他身子晃着,下一秒忽然含泪:“那是我的女儿啊,你们都知道,只瞒着我……”
“老头子。”许母看到许父过激的厉害,赶忙上前搀扶着他。
许父发泄完情绪后,更多的是悲伤席卷。
他任由许母搀扶她坐到床上,哭到无声,提不上气。
他在医院积极的接受治疗,足足三个月,不曾见过自己的女儿,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欺骗他,只有他,连女儿一次坟地都没有去过。
那是他捧在手心里,养了二十四年的亲生骨肉啊。
许母也跟着她哭泣,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几个月堆积的情绪,在瞬间爆发。
姜暖看着这一幕,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那种无助的感觉布满全身。
在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甚至是怀疑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
她鼻尖一酸,低垂下头,十分愧疚。
就在这时,她忽然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傅司言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
姜暖心头一热,侧仰头看着他。
对方脸上依旧是不温不热的神情,仿佛隔绝一切,可他的怀抱,却如以往一般,十分的具有安全感。
直到许父的情绪有所缓和,姜暖这才走到他面前,她抿唇,沉默一瞬:“许叔叔,我知道这件事对您的打击很大,但……当初您马上就要做手术了,我和许伯母也只能出此下策。”
“我的弯弯啊……”许父泣不成声。
在这一刻,许家的顶梁柱,瞬间苍老了不少,也在这么多人面前,展露出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才是最打击人的事。
“暖暖,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不能怪你。”许母将脸上的泪擦干,继而又对还在悲痛中出不来的许父说道:“老头子,弯弯已经走了,她回不来了,而我们彼此相互扶持过完一生,才是弯弯最大的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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