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青山道人摇头，脸上带着一抹悲痛。
老乌龟道：“人类寿命不过百哉，纵是修行者最多不超六百哉必遭天劫，这已过千年，他们难道还活着？”
青山望着江无尘和孟幽若，道：“我两位师弟跟随在江师和元君身边，贫道对二位也不做隐瞒，二师弟欧阳震还活着，而且……这些年始终与贫道争斗。”
老乌龟和黑鱼精一听，纷纷倒吸了一口气，“欧阳师兄还活着？大师兄，如此说来……难道欧阳师兄已经渡劫？”
老乌龟随后又摇头，“不能，不能，一旦渡劫，只有成功或者失败，成功，便飞升追随恩师，失败便是灰飞烟灭。”
黑鱼精道：“欧阳师兄是怎么活千年的？他必然是有啥奇遇吧？”
老乌龟看着江无尘，介绍道：“江师有所不知，恩师享真有弟子十三名，除了我等三人是妖兽，余下都是人类，欧阳震乃是我们二师兄，他修为普通，并不算高。”
黑鱼精冷笑道：“其他几个师兄弟修为也不怎么高明。”他说的其他师兄弟自然所指人类。
千年之前，元灵之气还谈不上枯竭，但已经处在底端，不过就算是这样，身为修行者若是用心修行，应当也有所成就。
从黑鱼精口中不难听出，他的这些人类师兄弟只怕天赋都很普通。
青山叹道：“师父离开之后，欧阳师弟觊觎金拂尘，师父多次嘱托过我，这金拂尘万万不能交给欧阳师弟，他理想的人物是十三师弟罗江！奈何……欧阳师弟在师父飞升后的次月，便设法杀死了十三师弟。”
老乌龟点头，道：“他还嫁祸给了老黑！”
黑鱼精冷哼一声，道：“卑鄙之徒，我和十三师弟虽然关系不好，但也不至于杀害他。他以为自己做的高明，实际上……漏洞百出。”
老乌龟道：“我记得，大师兄把这件事挑明，欧阳师弟见事情败露，便联合其他师兄弟对我等三人追杀，大师兄掩护我等离开，此救命之恩，不敢忘。”说着再次下拜。
青山摆手，“同门师兄，非你之错，岂能怪罪你？”
黑鱼精道：“大师兄，我们离开之后就在没见过了，你去了哪里？这欧阳震怎么还活着？其他人呢？”
青山道：“容师兄慢慢说来，那次危机爆发，我和欧阳师弟等人不得已大打出手，他的目标是金拂尘，我便做了一个假的给他！他拿到之后信以为真，便放了我。
离开龙虎山，我心念如灰，觉得亏对恩师，也对人性有了更深的认知，决定永远离开，远足修行。
我一路北上，那时节朝廷腐败成风，课税极重，民生哀怨，起初见到不好的情况，我睁眼闭眼过去。
后来一想恩师教诲，当真有愧三清弟子，虽为妖兽，但经过教化，已经是人，又是三清弟子，当以救济苍生。
为兄跟随师父身边最长，习得韬略、医术、修行、炼丹等法，一路上炼制丹药救济穷苦之人，偶尔也施展法术帮助他们。
后，为兄到了车市村，那处民风淳朴，距离龙虎山千里之遥，为兄也感觉疲累，当定居住下，在村里当了一个夫子，专门教书育人，其中我看一个孩子极有天赋，便收了他当为弟子，起名加亮。
在车市村附近，有水泊八百里，那一处也是为兄修行之处，周围村落，包括县城，多以水泊为食。
那时节正直北宋宣和年间，朝政对外献币乞和，对内恣意搜刮，见到水泊收益不错，于是便将水泊收为公有，要求周围民众课重税！
税赋过重，民众实在难以承受，周围几个村子村民，在宋公明带领下起义对抗，其中我弟子加亮也三十六人其一。”
一开始江无尘还没听太明白，此刻恍然，“青山道长，你的弟子可是智多星吴用？”
孟幽若吓了一跳，“梁山起义，你还参与了？”
“道家不参与世事，奈何实在民不聊生，加亮随我修行，学的是武艺和韬略，应对普通将士还是可以的，他多次请我出山，宋公明等也都来过，我只是给予些许指点，并不参与。
加亮等人有勇有谋，本可成事，起初也确实势如破竹，奈何后来欧阳师弟忽然出现，带领我无极观几位师弟展开对加亮等人绞杀。
我实在看不过去，和师弟他们再次动手，师弟也正好在寻找我，他已知那金拂尘是假，我与师弟交手多次，几十年过去，他们修为均有提升，奈何为兄乃妖兽，比他们不过，只得离开。
后来加亮等人兵败被俘被杀，我心痛万分，自那以后，便彻底远离，在不参与俗世。
但欧阳师弟却并不肯放过我，一直要拿到金拂尘，每隔几十年，他都能寻到我，然后与为兄交手，几百年的时间，我转遍了大陆，他也追遍了大陆。
我计算将近六百哉，他雷劫将至，那一段时间并未来扰我，我以为他被天雷收去，结果几年之后再次出现，且修为提升不少，我已非他对手。
后来得知，欧阳师弟有了奇遇，他元气妖化，已非人类！”
“元气妖化？”江无尘倒吸了口气，道：“这么说来，青山道长的师弟欧阳震是被妖化了？”
青山道长叹息一声，道：“我等穷其一生，历经多次劫难，旨在脱离妖体，成为真正的人，没想到师弟竟然主动从人变成妖！”
“围城。”孟幽若冷笑，“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老乌龟道：“那金拂尘给他没有？”
青山摇头，道：“他已非人类，我自然不能给他。同样，也正是因为非人了，不再受雷劫影响，后来我度过了三劫，修为提升一些，能与他打平手，他身边的人也换了一波又一波，想从我手中拿到拂尘，除非是贫道死亡……”
老乌龟道：“师兄知我和师弟在东海，为何不曾前去寻找，你我三人对付欧阳一人，应当不是难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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