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最顶上,四个大字历历在目,写着“天机六壬”!
而下方,则是密密麻麻雕刻的小字,每个字维克托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却晦涩难懂。
不过,其中有一个词被维克托敏锐的捕捉到了,那就是“卜算子”……
他马上就回想起文森特遗书上最后记载的,关于蝶性相密传的事情。
文森特说他得到了一件蝶密传,可并没有写他放在了哪里,难不成是在这儿?
万万没想到,这件密传竟然是用中文写的!
“难怪文森特直到死都没有翻译出来!也没有见过谁研习过蝶密传,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汉字的语言逻辑……”
平复了一下心情,维克托再度凝视碑文,上边的文字全然就是他家乡文言文那一套。
什么“甲、乙、丙、丁”、“子、丑、寅……”
还有一些类似口诀的段子,比如“大安事事昌,求谋在东方;留连事难成,求谋曰未明……”
维克托仔细琢磨这些段子,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左手指关节上,突然冒出了神秘的光芒。等到他发现的时候,在那里已经出现了几个发着光的文字:大安、空亡、留连、速喜、赤口、小吉。
维克托甩了几下,这几个词根本就甩不掉,反而转瞬即逝。
他愣在了原地,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作为一名键盘“通学者”,他在上辈子接触过一些奇门遁甲的基础,这六个词似乎正是某种卜卦的术语。
再仔细看了看碑文,这一次,上边的刻字仿佛印入灵魂般被维克托一字不落的全给记在了脑海里。
这是一套口诀!配合那六个卦辞占卜的口诀!
维克托立即醒悟,他现在似乎学会了一种“掐指一算”的技能!
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研习密传?
就在维克托惊叹的关头,瀑布后的碑文咔嚓一声裂开了,而洞窟也跟着摇晃,碎石滚落着崩塌。
紧接着,空间也开始崩塌,维克托的身体一下子就碎成了无数片,可他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几秒后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最开始坠入的深坑,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隧道与蝴蝶,他刚才晕过去了。
先前发生的事情不像在做梦,指关节上的六个词虽然消失了,但维克托很清晰的记着它们原本所在的位置。
坑洞口的天光比之前明亮了不少,维克托抬头并没有看到布满蛛网的天花板。仿佛他现在并不是在小木屋下的深坑之中,更像是在一个露天的井里。
上边传来了唐尼的呼喊声:“维克托?!你没事吧!还活着吗?”
随着他的呼喊,维克托看到上方坑口的位置探进来一张脸,那脸上挂着两只充满“智慧”的小眼睛。
找到了维克托的下落,唐尼惊喜万分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维克托小子,你果然在里面,还能动吗?”
“还没死,只是擦破了点皮,”维克托咳嗽了两下,再度对他道,“给我扔一根绳子下来。”
唐尼听后,马上从口子边消失了。
维克托正等着他扔绳子呢,谁知过了几分钟,一根尖锐的木棍从上边插了下来。他尖叫一声,双腿分开,那根木棍刚好就插在了他的裆下。
充满“智慧”的眼睛又出现在了坑道口边,唐尼脸上挂着一种自以为是傻笑。
“绳子!”维克托捂着自己的宝贝,把唐尼臭骂了一顿,“你作为一个东部地区的治安官,连根绳子都没有吗?”
唐尼被这么一吼,赶紧又准备把木棍收回去。
卧槽这傻逼……
维克托一愣,伸手抓住木棍吼道:“你是傻子吗?扔都扔下来了,还抽回去干嘛?!”
唐尼赶紧放手,维克托四肢并用,利用木棍爬出了深坑,这下边并没有他之前估算的那么深。
然而爬出来时,维克托没有闻到沼泽地的气息,也没有看到那间小木屋,旁边的深坑仅仅只是一处在稀疏林地中的坑洞而已。
亨利正在安抚慌乱的马匹,几声长鸣嘶叫响彻了整片林地。
“刚才我们骑马进来的时候,坐骑有些不受控制,你不知道为什么,独自骑着马就跑进了深处。”唐尼在旁边对维克托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非常诡异的是,维克托的记忆与对方完全不同。不管是沼泽地还是小木屋,这两人都没有见过,他仿佛踏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般。
离奇……
维克托嘴角滋了一声,回头看了眼空无一物的林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亨利和唐尼说道:“等一下,我们回那个移民营地看看!”
“怎么了?”亨利皱眉,他刚安抚好马匹。
“给我们提供信息的家伙有问题!”
言罢,维克托赶紧上马,很迅速的跑出了林子。
亨利与唐尼对视一眼,也匆匆跟上了他。
几分钟后,他们骑马站在河边的山丘上,望向对岸之前的移民营地,目光瞬间凝固住了。
那边破败不堪,原本燃烧的几处篝火已经没了痕迹,倒塌撕破的帐篷帆布到处都是,有车轮脱离了车身滚进了河道里,被泥土埋了一半,而各种杂物也沿着浅滩撒了一路。
营地一点也不像是有活人生活的样子,更像是被废弃了有段时日了。
维克托扬起缰绳,率先涉水过河,闯入了营地之中。
他骑着马转了一圈,眼中除了废弃的物品外,只发现了几具风干的尸体,估算死了好些天了。
很明显的就能看出来,这个临时露营地早已被抛弃。
“怎么回事儿?之前那些人呢?莫兰小姐去哪儿了?”
亨利惊讶万分的骑马过来,对这近乎灵异的经历感到了相当的寒意。
维克托拍着肩膀上的泥土,脑海在飞快的整理思路。
古怪的地方太多了……
18日,家里遭了大火,灭门,他自己被种下诡异生物,而管家文森特却不在死者里,甚至镇上的人都不认识他……
随后,金手指把他引导,找到了男妓,认出了对方手上文森特的怀表,那名男妓告诉他文森特其实是炼铁厂的矿工?
根据这个线索,他们追查到了这里,从一个并不存在活人的废弃营地,得到了文森特家的位置,可只有维克托一个人找到了文森特,并且对方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从日记的真相来看,文森特既不是管家,又不是矿工,而是一名学者??
然后维克托就中了邪,从一个诡秘次元中获得了某种知识……
从家族灭门开始,文森特这个名字就在引导着维克托的行动……他突然觉得,这前面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获得那块神秘的石碑。
现在,维克托的念头相当混乱,但当他触摸到自己内衣口袋里的手抄本时,整个人的思绪就更乱了。
“这玩意儿竟然被我带出来了?”
他急忙翻出来一看,果然是文森特的笔记,那页十性相的“树状”图很是显眼。
维克托盯着笔记,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当时梦里那个淘金客对自己说的话。
密传是无形之术的载体……
这时,远处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即将落入山脉后的余晖,被两名骑士的身影所分割。
维克托抬眼看去,是两名歼察局的探员正在朝这边赶来,等他们走近了,维克托才认出来,这二人正是韦登的那两名实习探员下属。
“亨利调查员!”圆顶软毡帽的探员直接奔到三人面前,对亨利说道,“总监察让我们来通知所有的探员,24日前务必赶去丹德莱恩集合,托马斯先生要在那里与我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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