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考察,原本按照裴小2最初的计划,评价优良中差4个等级的人数至少大体相当。然而,等结果真正出来之后,大明官员的各种操作,却1遍遍刷新着裴小2的3观。
有人对于此次考察根本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不将成都军府放在眼中;
然而这还算好的,有人却借着这个机会大4摊派,横征暴敛,然后在将这些得来的钱财,留下1部分,另1部分则悄悄运到成都城内。分别给刘先春,乔淳,赵君临,郭茹从等等,1人1份,几乎是见着有份。
更有甚至,已经知道逃不过此次考察,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趁着还有1个月的时间,连夜将多年积累的钱财,全部转移。其本人也都乔装打扮,混入百姓群中,想要离开4川,重归大明的怀抱。1直走到重庆之时,这才被巡逻的李国俊士兵所擒获,送到了成都。其结果,自然免不了来上1刀。
种种乱象,引得裴小2不得不将4个评级之见的人数做出调整。最终,整个4川,能评上优这个评级的官员,满打满算也只有3人。评价为良的官员,稍多1点,但也仅仅只有8人。评价为中的又3十1人。剩下的全部评级为差,人数足足占据整个4川官员的1半。
就这,还是裴小2矮子里面拔将军,将表现稍有亮点的官员,全都调增1级的结果。
不过,不管怎么说,名单既然已经公布出去了,自然没有反悔的必要。评级为差的官员,全部降级处理,原本为知府的,将为知县,原本为知县的,将为典吏,县丞,乃至削职为民。
另外评价为优的官员,其中两人都为知县,全部官升1级,升为知府,另外1人为顺庆知府盛兴唐,不过由于盛兴唐刚刚被提拔为知府,履职不过两个月时间,再行升迁,也着实有些不像话,于是记了1功,暂时留任原职以后升迁。
其他的,评价为中,以及评价为良的官员,则全部调换岗位。凡4川汉中境内,人数众多,商贸发达,交通方便,亦或者产量重地的地方,全部由评价为良的官员调任。剩下的地方,才轮到评价为中的官员平调。不过有1点,所有的官员必须离开原地,接受裴家军的调遣。
当他们接受裴家军调遣之时,便意味着,他们的官帽子不再是大明朝廷赐予,而是裴小2赐予,向裴小2效忠。即便他们有2心,要想重新投降朝廷的时候,也需要好好掂量1下,朝廷会不会再次信任他们。
1顿操作下来,知县1级别,出现了大量的空缺。此时,原本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或者干脆就是谋1份差事,亦或者其他什么原因,顺从裴家军的命令,进入衙门观政的秀才,1下子被天下掉下的馅饼给砸到了。被裴小21步登天般,从1介穷书生,直接提拔为1县的知县,或者知州。
虽然,这些秀才也许经验不足,也许被乡野中的举人所鄙夷,但是有裴小2的任命,他就是1名光荣的知县,1个数万百姓的父母官,1个执掌1县百姓的生死的百里侯。
这个时候,能冒险搭上裴家军这条船的秀才,除了极个别野心勃勃之辈,大多数都是在平日里生活不如意,被世人嘲笑,被举人凌辱,吃尽了世间的酸甜苦辣。他们也都是走投无路,不得已只能铤而走险踏上了,裴家军这条船。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竟会是这样。
苦尽甘来,喜极而泣,等等都不足以描绘他们此时的心情。他们唯1能做的,也只有朝着成都的方向,郑重的下跪,恭恭敬敬的磕了3个头,以表达自己的谢意。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裴家军真将进入县衙‘观政’的矬穷大,捧成了秀才,这让民间那些自诩高人1等的举人极为不满,但他们又不敢道成都,跟裴小2请命。只能冲着家中亲眷发泄不满,1时间不少人家,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经过这1遭,裴家军的威信算是彻底立了起来。除了那些被免职为民,被降职的官员,藏身背后,无能的咒骂,起不了丝毫作用以外,剩下的官员,无不对裴家军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而这些人也如同毛细血管1样,遍布整个4川,裴小2通过这些人可以将自己的意志,触及到4川的任何1个角落。可以说,直到此时,整个4川也称得上姓裴。
等1切尘埃落定,成都军府再1次发出倡议,要求民间凡是有童生及以上功名之人,都可以进入衙门‘观政’。1到3年之后,由各个州县的知县,知州等,对这些人的成就做出评价,而军府则会参考这些评价,择机提拔到各个县,任典吏、县丞,最高可任知县等职位。
这1次,命令发下去之后,与上1次截然不同,乡野之间,凡是有功名之人,欣喜若空,他们呼朋唤友,伛偻提携,向衙门奔去,仿佛去的慢了,好的位置都要被其他人所夺走1般。
短短十天不到的时间,市井之中,乡野之间,再也看不到有功名之人在闲云野鹤,全都进入衙门,为衙门做事去了。民间也再其他声音,能够牵制官府。官府的声威,远超大明之时。
做完这1切,已经是崇祯7年十月初。西风吹走了天地间的燥热,4川大地逐渐变得萧瑟起来。金黄的树叶,慢慢悠悠飘落下来,落在地上,被储备食物的虫儿拖进洞里,作为冬天的粮食。
旷野中,新到任的各级官僚穿梭于田间地头,督促着农户尽快将种子播种下去,以免耽误明年春天的收成。其中,最为卖力的就是被招募进衙门观政的有功名之人。
为了能够早日成为1县之主,他们操起平日里鄙夷的农具,在田间地头,跟老农学习如何耕种,如何收获,学习时令,只为了有朝1日,能够被评为优,进入军府的视线。
远方天地相接的尽头,远远有1群人走了过来,越来越近。为首1个衣着儒服的中年男子,看着这1切,啧啧称奇,良久感叹道:“裴家军的大将军裴小2是1个难得的奇才。”
身边另1人有些不明所以,接嘴道,“盛大人何出此言?”
原来,这1行人正是顺庆府知府盛兴唐,以及其身边的幕僚等人。此时正值秋种,盛兴唐在衙门内总感觉不放心,于是便乔装打扮1番,带着身边的幕僚来到这茫茫田野,却正好看到这1幕。
“能将天下的读书人调教的服服帖帖,让这些酸腐的书呆子就连昔日视为贱业的书吏,也能做的乐在其中,不是奇才又是什么?”
听到那中年人此言,接话那人这才明白这位大人究竟再说什么,扭头看去,可不是么,原本那些活计,可不就是书吏应该做的差事,然而此时都有1个有功名之人在抢着干,为的就是那1个虚无缥缈的优的评价。
刚刚那接话之人忽然打了1个冷战,能将人心把握的如此微妙,莫非这裴小2真是天之宠儿,天选之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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