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乔总应话,不管是你还是古小姐都会受到疯狂的打压。你能放弃你的事业硬抗,那古小姐呢?她有很好的未来,你要让她把饭碗砸了吗?还有我呢?上次被捆在包厢足足饿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我差点就以为是我的死期!陈红已经明摆着一定要把你弄到手,今天她能停了你的拍摄,明天就能把你所有的合约都解了,反正她不在乎赔那几个钱,她已经疯了你知道吗?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扛不住她的打压。”
这话像尖刀一样刺入了贺之江的心脏和灵魂,痛的他咬紧了牙根,最后连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原来自己这么无能。被人恶意逼迫不能打人,只能拿起酒瓶砸自己脑袋,被下药了也只能吃哑巴亏,像死鱼一样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救回一条命,而且还是全仗乔耀祖搭救,否则早就断了青云路,一旦去医院查出血液中有违禁药,从艺之路就会彻底毁了。
看贺之江脸色惨白惨白的,罗海波吓坏了:“阿江,你喝口水缓一缓。”
这一个晚上,贺之江在沙发上枯坐到天亮,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联系那个混蛋,就说我同意认祖归宗。”
这十年一路走来非常辛苦,罗海波有无数次幻想过自家艺人想通了,同意去找他父亲,可等他真的同意了,滋味却那么难受,堂堂男儿眼泪都差点被逼出来。
这一刻,罗海波是真的后悔了,昨天不应该自作主张应了乔总的话。
从这一天开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古知恩给爱豆发过去的信息再也没有得到过回复,电话能打通,却一直没有人接。15楼也人去楼空了,房门紧闭再也没有人入住。刚开始挺担心,后来刷到爱豆的新闻,知道他认祖归宗一切安好,古知恩放心的同时心里空落落的,若有所失。好像前段时间两人之间的来往和互动就像一场梦一样,梦醒成空。
二人微信上最后的一句留言是古知恩发地去的:是我哪里做错了吗?如果是我无意中冒犯到你了,对不起。祝你前程似锦。
从这之后,古知恩再也没有给贺之江发过信息,朋友圈再也没有贺之江有关的只言片语。把所有贺之江相关的东西都打包收了起来,连同回忆一起尘封了,不再去碰触,也不愿意去触碰,会痛。
突然就不追星了。
古知恩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正常上班,正常上课,正常吃饭,正常直播,正常刷题,甚至正常笑,可乔耀祖就是知道她不正常,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略一想就知道了原因,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可不后悔用这种手段——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只要能清除她身边的狂蜂浪蝶,他不惜用任何手段。
亲自规划古知恩的行程表:“明天让Tda陪你去拍摄。”
被老师魔鬼训了好几个月,总算是点头允许可以去当模特赚钱了,终于要营业了,古知恩激动得差点喜极而泣,因为团队太难养了,太贵太费钱!每一天都过的在滴血。
每个月到发工资的那一日就胆颤心惊,觉得发的不是钱而是自己的血。各科老师很贵,经纪人很贵,财务也很贵,助理也不便宜。好在暂时经纪人和财务与表妹是共用的,只有助理是各自养各自的。
再次见到经纪人Tda和助理孙建国,古知恩的表情还是很一言难尽,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
犹记得某天,乔耀祖去拿了几份合同过来:“晚上和她们碰个面,大家熟悉一下,聚个餐。”
拿过合同大概翻了翻,是私人团队的简介。等翻到经纪人,助理和财务的工资后,古知恩差点就炸了,自己在公司辛苦熬了6年的资历,都没有人家新员工的零头多,且人家还只是基本工资,分红另算。凭什么?!不服气。
“你把我杀了卖肉吧,还要剁碎点卖!我养不活她们!”
乔总在线解惑:“亲,建议你认真的看看她们的个人简历呢。”
好的,全是名牌大学毕业,而且都是行业中的楚翘。
“是不是太大才小用了?”这不是在杀鸡用牛刀,而是在杀蚯蚓用牛刀,是要把蚯蚓竖着劈两半吗?
古知恩是真怕辜负了这些高端人才的熊熊事业心!青铜没那个自信带着王者开疆拓土大展宏图!
资本家从来不懂穷人的烦恼和纠结,他惯性思维要用就用最好的:“所以你要努力拥有大才,才不能浪费了她们的才华!”
自认废才的古知恩感觉到了泰山压顶一样的巨大压力。做不到岿然不动,心态崩的不是一得半点。
团队第一次见面,地点乔耀祖选的,就是他开的私人菜馆。
因着路上有些堵车古知恩到的最晚,等她推门进去的时候,几乎疑心是到了明星发布会,个个都是俊男美女,颜值一个比一个高,穿的一个比一个时尚,就连身高都是上面的空气比较清新,气场个个一米八!
古知恩有股错觉,自己这只丑小鸭误进了天鹅群!格格不入极了。
亏得这些年被乔耀祖锤练的神魂强大,否则当场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享年29,猝于自卑。
大家见到老板进来了,个个都站了起来迎接。
“古小姐,你好,我是你的经纪人Tda。”
Tda一开口,古知恩的心态就有些炸裂,原以为是个彪形大汉,哪知道是个奇女子,板寸头,浓眉大眼,昂藏七尺,攻气满格,一开口却是萝莉音,我去,反差太大,弄的她艺人心里全是‘卧槽,卧槽,卧槽’,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除了‘卧槽’已经找不出词来形容此刻古知恩的心情了,她笑容非常勉强:“你好,我是古知恩。”
原本以为Tda货不对板已经很震惊了,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震憾的,她中文名叫胡二妞!
Tda有多洋气,胡二妞就有多土气。
“古小姐,你好,我是你的私人助理孙建国。”
“古小姐,你好,我是你的私人财务沈富贵。”
这回古知恩脸上的笑容是真心的了,刚进来时觉得一屋子人就她最土,现在看看团队的名字,觉得就她的名字最争气,突然觉得还挺潮的。果然还是要有对比参照物。
孙建国梳着蜈蚣辫,看起来妥妥的甜妹子,但被这年代感十足的名字毁得差不多了。她还有一个隐藏技能,一身怪力。这么说吧,她单手举起200斤的壮汉就跟手上拿了个轻飘飘的棉花糖似的,面不改色毫不费劲,这也是乔耀祖重金挖她的原因之一,在古知恩身上他一向都是劳心劳力,舍得下血本。
至于沈富贵名字倒是挺适合她的职业,但和她的气场很不搭,全身低调的裸色,简约版的服装搭配,精英的气质在姓感和中性之间徘徊,一看就是个女强人,做事雷厉风行有魄力,当仁不让的御姐!
这顿饭吃的古知恩心里五味杂陈!不过,疑问是一定要问的:“你们为什么选择加入我的团队?”
统一的答案:“乔总给的福利待遇好。”
行叭,乔总****。
因着太有自知之明,古知恩非常担忧:“我怕砸了你们的饭碗。”
胡二妞非常自信:“我们相信自己,更相信乔总。”
所以,意思是艺人是骡子是马无所谓,跟你们艺人没关系是吧?有乔总就够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不差钱的乔总来了:“古小姐,你好,我是你的兼职司机乔耀祖。”
什么玩意儿?堂堂一公司老总来做司机!众人虎躯集体一震,突然就觉得前途明媚了起来。
古知恩突然有了股自己很高贵,尔等凡人高攀不起的错觉。这个私人团队有了乔耀祖做司机,更是把它的高大上值拉到了天花板的高度,不是只普通值钱的样子了!
这配备!一废才青铜配的全是王者做小弟!就如一要死不活的狗尾巴草被圈地保护起来,还配备了特警24小时日夜不停的保护。
古知恩再次开始怀疑人生,莫非我是人间美玉?只是现在尚是不起眼的原石?一刀下去就能开采出祖母绿?否则怎么就值得你们一个一个的把未来砸在我身上?也不怕前途一片黯淡无光!
可是古知恩怕,一刀富还好,一人得道集体鸡犬升天,若是一刀穷就得团体披麻布了。
忐忑不安的古知恩非常艰难的完成了这次会晤。
回公司的路上,压力过大的古知恩沉默是金,得到了乔总一点都不亲切的慰问:“怎么?哑巴了?”
言语中枢功能正常着呢,古知恩厌世脸:“我怕让她们喝西北风!”
深深的后悔,为什么当初要把合同交给了乔耀祖处理!本来只想做个兼职赚点零花钱买花戴的,哪知道这狗男人不走寻常路,硬是给弄出一个传媒公司出来!而且员工还只要最顶尖的人才!工资待遇和能力成正比,代表员工个个都很贵!贵不可言的那种。哦,这样说也不准确,自己除外。不仅拉垮了整个公司的颜值,还连智商都在垫底,感觉是来凑数的。在其她员工中随便选一个出道,都感觉比自己有前途。
乔耀祖轻描淡写:“怕什么,有压力才有动力,你多多努力就是了。”
这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吗?就跟做数学题一样,不管你多努力,该做不出来还是不会做!
更吐血的是给私人团队开的工资特刺激人,特别是和现在的负债累累一对比,更是万念俱灰了。
不行,得自救:“反正我现在一切才刚起步,能让佳圆共享团队吗?”
因着古知恩的强烈要求以及用了极大的耐心来磨乔耀祖,最后他退步了:“经纪人和财务暂时先共享。”
虽然没有完全如愿,但古知恩已经很满足了,立即就组织了众人会面。
胡二妞看到陈佳圆时,是真的惊为天人,特别是了解了她的个人简历后,全身冲满干劲,觉得前途无量。有颜有才智商在线背靠资本,这艺人比上一个更有信心。
陈佳圆不愧是姐妹俩,被自己新上任的经纪人震惊到表情管理完全失败:“姐,Tda怎么就是女生呢,应该是白马王子才对。”
古知恩:“……”!!!“你快点赚钱,她很贵的。”你姐没那个信心养得起,得靠你养。
很贵的胡二妞物所超值,她不仅超级能干还非常敬业,大清早就过来了:“古小姐,十分钟后出发。”
天才麻麻亮,古知恩顶着鸡窝头,这么早!
因着是第一天拍摄,大家都很郑重其事,就连钟原汐都特意把时间给空了出来:“姐姐,加油。”
本来没那么紧张的,可是众人太隆重了,古知恩反而心里不淡定了,感觉压力好大。
乔耀祖今天是司机,看古知恩不停的深呼吸,开解到:“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就当是玩自拍。”
和自拍能一样么?天差地别好吗?古知恩幽幽的看了司机一眼,你们要是不众人全体出动,我心态肯定不崩。胡二妞和孙建国是工作团队就算了,钟原汐是啦啦队,楼丹丹是闲着没事围观看热闹,众老师都来了说是验收成果,小王特助他说他好奇过来瞅瞅,当他是打酱油的就好,居然还有办公室众伙伴,连谢大姐都带着苗苗来了,浩浩荡荡一众人,声势浩大。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线明星出行。
空气就是这样被你们整稀薄的,良好的心态就是这样被你们炸糊了的,知道古时美男子卫玠是怎么死的么?被人看死的。此时古知恩就有卫玠的感受。
好在交给老师那些死贵死贵的学费没白花,又有过拍MV的经验,加上钟原汐在一旁认真传惑解道,亲自示范,在卡了半上午后终于渐入佳镜。一天拍下来差点脸都笑僵了,战绩只能说勉强,还达不到钟原汐拍摄量的一半。
钟原汐小大人样的很有仪式感的安慰人:“姐姐,你已经很棒了,会越来越好的。我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拍这么多的。”
真是人间小可爱,古知恩的疲惫一扫而光:“借你吉言,今天谢谢你,想吃什么姐姐请客。”
想吃的多了,可每一口都被控制得死死的,钟原汐已经麻木到习惯了:“今天你已经很累了,先回去休息,我们来日方长。”
善解人意的小仙女,谁不爱呢,古知恩恨不能抱怀里狠狠搓揉一顿,不过实在太累了,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了,回到车上倒头就睡了过去。
乔耀祖从头跟到尾自然是知道辛苦的,不过宁愿她累成狗,也不愿意她有空闲想东想西,有些人就是拿来遗忘的——比如楼下的那个。
胡二妞请示到:“有一档新综艺,网上直播明星的孩子交给艺人带,设置其中有一对是素人,需要我去给古小姐洽谈吗?”
乔耀祖沉吟了一会:“可以先谈。”
小王特助挺不解的:“乔总,古小姐以后是要往换圈子发展吗?”
“随她愿意,都可以,只要她高兴就好。”前面五年她不思进取天天做咸鱼,乔耀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现在她去配音,去做模特,乔耀祖还是没意见,只要是她想做的,皆可。唯一的要求就是人在他身边就好。
这么好说话的?小王特助压根就不信:“如果她想回BJ呢?”
话音刚落就招来了顶头上司一记狠狠的眼刀。
好的,知道了。这是休想!
小王特助默默的闭嘴了,因为他不想坟头草二尺长。要知道乔总从来都是人狠话硬扎,惹不起的存在。
还有一个惹不起的人物是孙建国,刚开始古知恩觉得乔耀祖给请私人助理是多此一举,等用过之后才觉得真香!
助理完全符合真香定律。
不只解决了吃饭,出行问题,还解决了艺人脑子不好使的问题,上课的时候她在旁边抓重点做笔记。笔记做的一目了然,清清楚楚,学霸笔记既视感。助理香是真香,狠的时候也是真狠,特别是每次训练的时候只要古知恩稍微想松懈一会的时候,她就化身母老虎,下手比夜罗刹狠多了。
还振振有词:“女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女人不狠未来不稳,社会和男人更无情。”
她的艺人含泪懂了,你们是怕我混吃等死不上进,有碍你们前程。亏我以为你是个甜妹子!用最甜美可爱的脸,下最狠的手!
累到麻木不仁的时候,古知恩悟了,乔耀祖给找的不是助理,是监督管理员,专督促她的。
‘端我的碗,还不受我管!’
简直是人间惨剧。
感觉累的要挂了,古知恩去找乔耀祖举行罢工:“睁开眼就有活干,躺到床上秒睡,我都不记得上次休息是什么时候了!”
行程是乔耀祖亲自安排的,每一分钟都被他合理规划了,当然知道这段日子忙的团团转脚不沾地,所以接受了她的强烈抗议:“这个双休休息,你想干什么?”
“想追剧。”再不追都要跟接不上小伙伴的话了,她们个个追盼儿和顾大人走火入魔,天天嗷嗷叫着姑姑和过儿的眼睛会拉丝,沉迷在顾盼生辉CP中不可自拔,磕生磕死,可怜古知恩一集都没看,压根就是云里雾里,和小伙伴们的思维高度落差大到她有危机了。不行,必须和小伙伴们一起上头。
“还想吃好吃的,要辣的,重口的。”天天吃营养餐吃得都要重度抑郁了,真的很亏待嘴巴,一点都不解馋。
要求不算过份,乔耀祖大手一挥同意了:“走,吃大餐去。”
做为负债累累的打工人,古知恩已经有了节省每一分每一毫绝不铺张浪费的条件反射:“你请客?”
乔耀祖:“……”!!!叹口气,好无语的:“行,我请。”
资本家请客,古知恩觉得有口福了,可惜再迫不及待也得推迟到明天,因为今晚早就约了黄毛:“能申请到明天吗?”
资本家最讲究时效:“不行呢亲,过期作废!”
山不就水,那就水绕山,古知恩诚挚申请:“那介意我带黄毛一起去吗?我好几天前我就约了他。他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小命,需要好好补补。”
这是要呼朋唤友?热闹热闹也好,乔耀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可以。”
今天这么好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古知恩斗胆得寸进尽:“再带上杜渐白可行?感谢她又介绍了个配音角色给我。”
这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典型,好在乔耀祖扛得住:“行。还想叫谁?一并叫上。”
这么大方的,一定是天降横财了!古知恩想了想到:“肖志勇,感谢他给我的健身卡是友情价。而且这段时间他经常去陪伴和照顾黄毛。”
肖志勇问:“可以带家属吗?”
这是脱单了?古知恩八卦的雷达一下子就竖得老高,特想知道终结了单身狗的是哪路神仙,特好奇庐山真面目,眼巴巴的看着乔耀祖,无言的表达这家属必须可以带。
禀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古知恩强烈要求把地点订在了农家乐,给自家冲冲业绩。
因着迫不及待的想吃最新鲜的瓜,所以古知恩争分夺秒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农家乐,结果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唐医生,他手臂上挽了个小鸟依人的妹子,还是熟人——皮皮虾。
这突如其来的狗粮,古知恩是拒绝的,这两人什么时候暗渡的陈仓?
皮灥龖一脸娇羞:“好男怕烈女缠,我天天缠他天天缠他,缠到他头大,昨天他才举手投降。”
所以,这又是一个新鲜的瓜。
古知恩的心情其实略有几分复杂,毕竟当初唐医生好歹也是一个暗地里的相亲对象,而她还看了他女朋友的光庇股,见证了很多他们俩之间的第一次。
唐富伦看到许久不见的古知恩还是挺高兴的:“前段日子师母还在跟我念叨你们姐妹俩呢,一直想请你们出来一起吃个饭,今天倒好撞上了。”
撞上了也一起吃不成饭,不打扰二人世界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给了皮灥龖一个眼神后,目送新鲜出炉的有情人走远,古知恩表示在线实名羡慕,想谈甜甜的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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