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缠着顾燃说话,他又喝了酒,很快就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起来。
顾辞看着头疼,要不是他,怎么会扯出这么大的事情。
苔古在外面敲门:“主子,醒酒药煮好了。”
“进来吧!”
“喂他喝下去。”
苔古还是第一次喂男人吃东西,他觉得怪怪的,并不是很想这么做。
但是回头看一眼自家主子,正板着脸不高兴呢。
苔古连忙端着药靠过去。
就算他心里觉得很怪异,但是主子吩咐他,他就会做。
艰难的让二少爷把一碗药都喝下去,苔古已经是满头大汗。
“主子,已经喂下去了。”
“好,你把他送回去,我这里问完话了。”顾辞紧接着又吩咐道。
苔古不敢拒绝,但是他一个人又不好弄,只能叫来一个侍卫,两人一左一右地把顾燃架着往他院子里走。
这件事情,因他们丞相府而起,顾辞自然要把事情问得清清楚楚。
现在已经知道,顾燃只是最先开始的那个人,但是后续是谁弄的,现在还不得而知。
魏征将军前日才传了信来,说洪门帮基本上都剿灭了。二皇子赵允身受重伤,不知去处。
既然不是赵允,那京城这件事,又是谁做的?
第二天一大早,顾辞就到宫里去找皇帝,而赵昱,正在听属下调查出来的结果。
“属下已经确定,昨天就是丞相府的二公子顾燃,去承恩寺的后山破坏梅林。”
赵昱微微怔住,他想了一个晚上,一个个排除朝中大臣,却没想到,竟是顾燃做的。
他虽跟顾燃不熟,却也知道是顾辞的亲弟弟,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昱百思不得其解,有太监来报,说丞相大人正在殿门口,等着觐见。
赵昱连忙叫人把顾辞请进来。
“朕查到,前天那件事,是顾燃做的?”赵昱直接开门见山道。
顾辞毫不推脱,“顾燃确实参与其中,但是,其中却不止他一人的手笔。”
“哦?怎么说?”
顾辞把昨天晚上问到的想到的都告诉赵昱。
“所以,顾燃只是因为争风吃醋,所以折断了一些枝干,后来世人看见的,满地红梅,不是他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顾辞拱手:“确实如此!”
“还有那些流言蜚语,不可能一晚上就传遍整个京城,肯定是有人在故意带节奏,皇上只要把最开始散播谣言的几人找到,一查就能知道。”
“至于顾燃,在事情没有调查得水落石出之前,臣会把他关在府里,并命人严加看管。”
赵昱略一沉思,随后道:“行,朕也相信顾燃,但是还是要把事情查清楚,再叫他随意走动。”
“至于那些散布流言的人,京城里百姓那么多,查起来,倒没那么容易。朕昨天就吩咐他们查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皇上别急,最迟明天早上,肯定能查到,京城人再多,皇上养的那些暗卫也不是吃素的。”
京城里一片混乱,远在青田镇的百姓却丝毫不知晓。
沈梨照常给李家的五个孩子上课。
这几天冯老太没有来捣乱,冯奇石也没有再来纠缠,李记烧鸡后院一片安详,她课程上得很顺利。
李家父母是铁了心思要大女儿李春花和冯奇石和离,所以这几天一直在烧鸡店后面守着。
冯奇石来纠缠,他们心里不高兴,他不来纠缠,他们反倒是更生气。
前几天还大言不惭地说觉得不想和离不会休妻,不过被她们赶出去一次,就吓得不敢来。
李父心中对这个前女婿更加鄙视。
就等着李春花身体状况稳定,到时候直接往县衙一站,冯、李两家一拍两散。
跟李家人生气相反的是,冯老太这几天心情却不错。
她已经跟着媒婆看了镇上好几户人家,人家闺女都还挺乐意嫁过来的。
他冯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在青田镇上,却不是穷人。
冯老太越想越得意,他们儿子休妻之后,还能取个清白闺女回来做续弦。
而李春花那小贱人,又带着三个拖油瓶,怕是再也不能嫁出去,就只能跟她那个被休的妹子一样,呆在家里老死。
冯奇石才回到家里,冯老太就连忙迎上去,老脸上带着笑意:“儿子,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新媳妇,有着落了。”
“娘已经帮你相看好了,两家闺女愿意嫁给你呢,只要你把李春花那小贱人休了,娘马上就给你取个新媳妇。”
“明年这个时候,就差不多能抱孙子了。”
冯老太一边说一边畅想,脸笑得跟菊花褶子似的。
冯奇石脸色暗沉:“娘,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休妻。”
“你居然还自己去找了媒婆,这要是让李家人知道,怕不是要气死,那样,儿子还怎么把春花哄回来。”
“你这简直就是添乱!”
“呸,你个逆子,老娘我可全是为你着想,你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儿子,等以后你死了,连个给你买棺材的人都没有。”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再把李春花弄回来。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要她有什么用。”
“你明天到隔壁鞋铺去看看,老吴家的孙子多惹人疼,哎哟,娘都要羡慕死了。”
冯老太说道最后,语气带着羡慕。
冯奇石很不理解,他语气不善:“娘你别念叨了,儿子累了,要睡觉,你也赶紧回去吧。”
他已经几天没去看春花了,打算明天早早地关上铺子,然后就去李家找人。
他猛地把门关上。
冯老太被这粗暴的关门声吓了一跳,她咒骂几句,步履蹒跚地回到自己房中。
儿子虽然不乐意,但是冯老太却不放松,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约上媒婆,一起去到这几天看得差不多人家里。
前几次都是媒婆上门看,回来再给她形容如何如何。
冯老太到底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看一下。
第一次上人家家里,她不好空手过去,就从自家铺子里拿了些寻常布料当作伴手礼。
冯奇石见了,还问了句拿这些布做什么。
冯老太怕儿子知道后不给她,她扭头,只说了句好好看店,其他事情少管,就走出铺子。
冯奇石伸头看了看,见母亲已经走远,他看着铺子正在挑选布料的妇人,想着等她挑完之后,就差不多可以去李记烧鸡找春花。
张媒婆已经在石桥下面等着了,冯老太看见人,脸瞬间就笑起来,亲热地上前:“哎哟,今天可得辛苦张姐姐带我跑一趟了。”
张媒婆手帕轻甩:“老姐姐您客气,看您东西都备好了,咱们这就走吧?”
“走走走,我已经等不及要看我儿媳了。”
两个老家伙乐呵呵地沿着街道往前走。
她们今天要看的这家,是镇上一家席铺的闺女,跟他们冯家铺子隔得有些远,是街西最偏的一家。
冯老太自觉有钱,所以只要那姑娘家里还看得过去,家境什么的,倒无所谓。
依照张媒婆所说,这姑娘可标致着呢,名字也好听,叫楚书妍,像个官老爷闺女的名字。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都二十二岁了,还没嫁人。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楚家门前,这席铺当真偏僻,马上都要离了主街了,小小的几间屋子缩在铺子后面。
铺子门开着,却一个人都没有,就连老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冯老太看着不自觉地皱眉。
张媒婆已经先走了进去,“楚姑娘,我今日又来看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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