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上,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
绿草茸茸,北风呼啸的大草原,平坦广阔,苍茫浩妙,气魄摄人。
在草原的深处还有洁白的羊群在悠闲的吃着青草,像是洒落在草原上的洁白珍珠。
天空中雄鹰自由飞翔,草地骏马奔腾。
牧民们唱着祖传的歌谣,马头琴发出的弦音犹如长生天在欢唱。
在这一片草原的中心为黑水(今内蒙古达茂旗艾不盖河),附近的按打堡子就是汪古部的驻地草场。
汪古部在唐会昌元年(841),先祖回鹘为黠戛斯所破,其一部南走,定居于阴山地区。
故其贵族与高昌回鹘一样,以卜国可罕为始祖。
唐末,此部同李克用率领的沙陀部关系密切,与部分沙陀人融合,因此又自诩为“晋王”“沙陀雁门节度”(即李克用)的后裔。
后又吸收了一些从西域内迁的回鹘人、亡辽的契丹人,以及邻近的汉族和西夏人。
因辽亡,其部投靠了金国,因替金国守边,便得名汪古部。
因为汪古部属于突厥后裔,部族中多有色目人种,因此也被称之为白鞑靼。
辽阔苍茫的草原上,突然传来一阵铃铛般的笑声。
“嗨,宝勒尔你快点啊,你的小马驹追不上我的大马啦!”说话的是一个身穿溜肩式长裙,前胸打褶,头戴尖顶红缨帽,身材高挑的少女。
这少女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圆圆的鹅蛋脸,眼珠子黑漆漆的,两颊晕红,周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泼的气息。
骑在一匹枣红马上,一边飞驰驾驭,一边对着身后的同伴喊道:“宝勒尔,你要输给我啦,哈哈!”
在这欢快少女的身后,同样是一个骑马的姑娘,年纪跟这个少女一般大小,不过所骑的马却是一只小马驹。
不管这姑娘怎么追,都跑不赢前面的少女,不由急喊道:“呼肯(小姐)你耍赖,奴婢骑小马怎么能追得上你。”
前边的少女听到自己的丫鬟的话,反驳道:“哈哈!这可不怪我,是你自己太笨啦,不知道选个大马。”
后面的姑娘,听到自家小姐如此说自己,立刻不干了,加紧马鞭直接朝前面追去。
二人一阵你追我赶之后,因为马跑累了,主仆二人便停了下来。
在近处找了到一处河流,主仆二人翻身下马,撒开缰绳,让马自己去找水喝。
少女看到马在旁边喝水之后,便将手中的马鞭扔向一旁,躺在了草地中看着蔚蓝的天空,心情愉悦的高声欢唱了起来。
而一旁被称为宝勒尔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在放声歌唱,也在一旁用手打着拍子放声歌唱了起来。
就在主仆二人歌唱享受这自由时光之时,并未发现旁边走来一个头戴平顶之方氎帽,身穿黄袍的年老喇嘛。
这喇嘛赤着一双脚,走到主仆二人三步之外立定,并没有出声打扰二人。
而是赤脚站在草坪中,闭着眼睛静静的聆听着姑娘的歌声。
少女一首歌唱毕,站起身来刚要跟旁边的丫鬟说话,就看到了赤脚站立于一旁的喇嘛。
那喇嘛相色普通,不过嘴唇干枯,再看其脚上也是茧厚皮裂。
闭着一双眼睛,迎风站在草地中,有种说不出的出尘惬意。
少女跟丫鬟看到旁边的“怪人”很是奇怪不解,这么大冷的天气,为何还要赤着脚呢,不冷吗?
那一旁的年老喇嘛,或许是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自己,睁开一双沧桑有神眼睛,看着这两位纯洁的姑娘,相视一笑开口道:“老僧见过两位施主。
老僧路过此地,听到两位施主的妙音,被吸引而来,并未有其他恶意,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少女听到这“怪人”开口说话,看他没有其它什么恶意,便回道:“没关系,歌唱就是给人听的,你想听就听是了。
你也并未打扰到我们,没什么得罪之处。”
少女说完后看着“怪人”的奇装,不解的问道:“老人家是干什么的?
为何大冷天的光着脚走路,还有你怎么穿的这身衣服这么奇怪?”
年老喇嘛听到少女的一连番问题和善的回道:“老僧是个出家之人。
所穿这身衣物乃是佛祖赐予,施主身在草原之中,不知佛家踪迹,也是常理。”
“佛祖?佛家?”少女疑问的说道:“他们是你的可汗吗,还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赤着脚走路?”
老僧看着问题颇多的少女,笑了笑回道:“佛祖不是老僧的可汗,不过对施主来说理解成老僧的可汗也说得通。
施主之前的问题也很简单,老僧赤脚走路,是为了修行。”
“修行!”少女听到终于有一个自己知道的了,欢快的说道:“修行我知道。
是像那些萨满一样修行吗,可是为什么部落里的萨满他们从不赤脚修行?”
老僧听闻后,笑着给其解惑道:“个人有个人的修行缘法,老僧的修行就在这双脚之中。
老僧自吐蕃雪域而来,一步之间佛国诞生,一脚之地慈悲降世,双方所修不同不必强求。”
少女听闻后这次终于没有再问,而是看着老僧干枯的嘴唇对其道:“老人家,我看你嘴唇干枯,想必是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吧,我这有些清水你拿去喝吧。”
少女说完随手将身后的水袋解下,递给了年老喇嘛。
年老喇嘛也没有推脱,双手接过水袋后,将其拧开仰头隔空一饮而尽。
年老喇嘛喝完水后,看着少女道:“多谢施主慈悲,老僧无劳而受恩,此为不妥之举。
但老僧除这身佛衣以外,身无外物,并不能报答施主恩惠。
但老僧在雪域之时学得一点相面之术。
老僧给施主看一看命数,或许不准,但全当是老僧的一点心意,望施主不要推辞。”
少女听到这佛家之人还会看相,感兴趣道:“那老人家你就帮我看看,不管准不准我都不怪你。”
年老喇嘛听到少女同意,便开口问道:“施主得先告诉老僧姓名,老僧才能推算相面。”
少女回道:“我叫海日多兰,老人家现在可以相面了吗?”
年老喇嘛听到少女的名字后,一边着少女的面庞,一边用左手指在右手心中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不大一会儿时间,年老喇嘛便看完了面相,对着少女恭喜道:“施主真是好面相,一辈子无病无灾,地位高雅是个好面相。”
站在少女身后的丫鬟,看到自家小姐跟这个“怪人”说了半天的话都不理自己。
于是在听到年老喇嘛的话后,抢先出言呛道:“我家呼肯当然是好面相了!
我家呼肯可是我家可汗的女儿,当然地位高雅,这还用你说呀!”
少女听到自己的丫鬟如此不尊重人,气愤的对丫鬟比了一个讨打的手势。
年老喇嘛听到丫鬟的话语之后也不生气,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水袋递还给了少女。
少女也再没有理会多嘴的丫鬟,而是伸出一张白嫩的手掌去接过水袋。
就在这时,年老喇嘛看着少女的手掌心,大惊道:“等一下!这是什么?
刚才算错了!老僧再看看!”
说完不理少女的疑问,直接抓着少女的手臂细细看起了少女的手掌。
老僧越看越吃惊!
一会看看少女的手掌,一会又看看少女的面庞,一会儿又在自己手中写写画画。
在少女不解的眼神中,年老喇嘛犹如疯魔一般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命格!可是她明明没有此相?
为何她手中会有如此大贵之命数!这不应该呀?
哪有一个人却有两种命格之人?她生命中明明没有此命数!
可为何突然之间却有了如此滔天命数,又有何人能做出如此逆天之术!”
少女看着疯疯癫癫的老僧,小声的问道:“老人家难道我哪里出错了吗?要不你再仔细看看。”
老僧听到少女的话后,抬头看着少女问道:“你告诉我,在你这只手中发生过何等之事?
为何会出现如此有违天理之事?”
少女听到老僧的话后,仔细想了一想不确定的回道:“我前段时间不小心碰到了一条草白蛇,我便用刀将它斩成了两段。
结果不小心伤到了自己的手,就是这样,在没有其他什么事情。
哦对了,那条被我斩成两段的草白蛇,后来又被一条水黑蛇给叼去了。
当时真是将我给吓坏了。”
年老喇嘛听完少女的话后,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少女问道:“那也就是说,你手上的纹路是自己用刀斩蛇之时不小心将自己给划伤的呢?”
少女听闻后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啦!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你会变换如此命格,这都是上天的意思,这是佛祖的意思啊!
你斩去的不是草白蛇,那水黑蛇也不是黑蛇!
你斩去的是天意,你斩去的是草原龙脉!
你会有如此逆天改命之命格,是那条水黑蛇对你的报恩。
此乃天意,任何人不可违!”老僧说完发泄完后,看着少女道:“你真是好命数啊,真是贵不可言呐!”
少女看着疯癫的老头,皱着秀眉问道:“那我到底是个什么命数啊,你这次真算准了吗?”
老僧哈哈大笑道:“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呐!”
一旁的丫鬟这时问道:“你在这说了半天的贵不可言了,那到底有多贵呀?
你倒是说出来呀,你说不出来,我看你就是个骗子。”
老僧看着丫鬟道:“天下国母之命贵不贵!凤生龙子之命贵不贵!”
“呀!这老人疯啦。”丫鬟赶紧对一旁的少女说道:“呼肯你快看这老头疯了!
在这了胡言乱语,还说你是国母之命,难道大金的皇帝还会让我家呼肯为皇后吗?”
老僧听闻丫鬟的话后,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做理会径直朝远处而去,边走边细声自语道:“国母之命就一定得是皇后吗?
太后亦是国母!
大金朝承人家姑娘的续运之恩,给人家个龙子,给人家个太后不是应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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