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凛。
事实上,她是不愿意看到廖玉成出问题的,毕竟廖玉成是街道办的临时工,代表了街道办的脸面。
要是被当众揭露出来有问题,那大前门街道办可要丢脸了。
张主任确实是那种比较正直的街道办主任,但是也有爱惜脸面的缺点。
他轻轻咳嗽两声,看着李东来说道:“这位同志,既然你觉得廖玉成还有别的问题,请跟我一块回到街道办。
如果你所说的事情是实情的话。
我一定会秉公处理廖玉成,绝对不会徇私偏袒。”
李东来相信张主任不会偏袒廖玉成,但是,他素来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而且,这件事还关系到陈雪茹的未来。
“张主任,这件事跟陈雪茹同志有关系,我想还是当着大家伙的面问清楚的比较好。”
张主任没有想到李东来竟然不给他面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廖玉成此时本来正处于恐慌之中,看到张主任的神情顿时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喊道:“李东来,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前门街道办。再说了,你是什么人啊,有什么权力询问我的事情。”
他看着张主任说道:“张主任,这家伙就是在故弄玄虚,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您的工作那么忙,我听说等会您还要去区委开会。您就别再理会这小子了。”
张主任也觉得李东来过分了,正想着该离开裁缝铺了。
这时候,一道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同志,我把刘大队找来了。”众人齐齐扭过头去,只见刘胖子带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身穿制服,脸色严肃,浑身散发出一股血腥味道,这种味道只有从战场上下来的那些老兵身上才有。
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年轻小伙子,那些小伙子留着寸短头,个個筋骨盘结。一双眼睛透着坚毅与果决,看上去就知道是从纪律部队出来的同志。
那些围观的群众下意识的让开一条道路,刘大队大步走到李东来跟前敬了一个礼:“报告李主任,轧钢厂实验室保卫大队前来报道。”
当初刘大队接手轧钢厂实验室保卫工作的时候,很快就面临了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任务。
那就是给他这支队伍取一个名字。
按理说,应该跟轧钢厂一样,叫做保卫科的。
但是轧钢厂实验室毕竟名义上是轧钢厂的下属单位,称为保卫科明显有些不合适。
要是成为保卫股,又好像缺少一点气势,别看刘大队在抓坏人方面就跟一头勇猛的老虎似的,遇到取名字的事儿,却抓了瞎。
他头发都快挠掉了好几缕,最后还是李东来给他出了主意,不如叫做保卫大队。
大队....这种称呼在队伍里面很普遍,既具备一定的隐蔽性,又不失威武,可以激励队员们。
刘大队一口答应下来。
看到刘大队到来,李东来心中也稍稍松了口气。
“刘大队,辛苦了。”
街道办张主任在刘大队进来之后,就感觉到不对劲。
他也是个有见识的,瞬间意识到,这些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保卫队员。
那么....他抬头看向李东来,仔细辨认了片刻,脸色骤然变了。
他刚才进到裁缝铺里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只是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现在总算是记起来了。
“李东来,你是轧钢厂实验室的李东来主任!”张主任忍不住惊呼道。
廖玉成刚才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小伙子吓住了,现在听到这话,不屑的撇撇嘴:“张主任,您是街道办的主任,就算李东来是啥实验室的主任又怎么着,伱还能怕他不成!再说了,您已经将我免职了,已经够给他面子了,他还不知足,还要继续闹事,现在又找来一帮子人。
他们个个如狼似虎的,这是要威逼您,威逼街道办啊!
您绝对不能轻饶他。”
李东来闻言有些同情的看着廖玉成,这小子确实有点小聪明,但是怎么总是看不清楚形势呢?
其实,从原著中就能看得出来这点。
廖玉成跟陈雪茹结婚之后,并没有珍惜这个好女人,反而想方设法要掏空陈家,最后还抛弃陈雪茹,跟自己的老婆跑了。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ωωw..net
果然。
“啪!”
廖玉成话音刚落,就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他捂着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张主任:“张主任,您,您为什么要打我啊。我是廖玉成啊,您忘记了,去年您生病身体不舒服,您们家里的煤球都是我帮您搬到楼上的,还有,您孩子的学校距离家里比较远,也是我骑自行车送您孩子上学的。
我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此时廖玉成委屈得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似的,他的眼中满是泪水,嘴角微微下垂。
张主任没有想到廖玉成竟然会提起以前那些事情,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他本来正在想着如何跟廖玉成撇开关系,现在这样一搞,别人肯定会认为他就是廖玉成的后台。
张主任皱着眉头,冷声说道:“廖玉成,这位李东来同志,可是国内第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并且开发出了那么多有效的药物,救了无数的人,我身为街道办主任,身为老百姓,不能容忍你对他不敬。”
此话一出,廖玉成顿时懵逼了。
他没有上过几年学,不清楚啥是诺贝尔奖。
也不清楚那些药物有啥作用。
但是他却清楚,让街道办张主任害怕成这个样子,这个李东来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
廖玉成感到心脏在胸膛里狂跳,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逃跑。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湿滑的感觉让他握紧的拳头有些打滑。
他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再也站不住了,不过廖玉成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虽然李东来地位高,自己得罪了他,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只要李东来没有拿到他的真正罪证,就算是事情闹大,也不用害怕。
廖玉成深吸一口气,看着李东来说道:“李东来主任,我不清楚你的身份,在这里,我跟你道歉了,但是我也没有犯什么错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李东来看着廖玉成,嘿嘿笑:“没犯过错误?不知道你听没有听说一个名叫张小翠的女人。”
这个名字一出现,廖玉成就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额头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看到他这幅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有问题。
张主任的脸色此时也铁青起来,指着廖玉成的鼻子说道:“廖玉成,张小翠到底是谁?”
“没有,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主任,你别听李东来乱说。”廖玉成这会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扯着嗓子辩解道。
李东来道:“廖玉成,我什么都没说啊!”
此话一出,廖玉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想纠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街道办张主任瞪着廖玉成说道:“廖玉成,你老实交代,那女人到底是谁!”
廖玉成此时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却依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清楚一旦说出来,这辈子就完了。
廖玉成此时心中充满了恨意。
他为了掩盖已经结婚的事情,费尽了心力,不但将家搬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还威胁媳妇儿和几个孩子,绝对不允许透露出跟他相关的信息。
但是,现在竟然被李东来揭露出来了。
廖玉成抬起头,看着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的李东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马上就要倒霉了,这人却依然逍遥自在,不公平,这世道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廖玉成眼睛余光瞥到在裁缝铺的柜台上放着一把剪子。
那剪子是从王麻子剪子铺内买来的,开过刃了,异常锋利。
他眼中迸发出一道凶光,趁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一把抓住剪子,冲着李东来的胸膛里囊去。
他就算是蹲了笆篱子,也要将这个该死的家伙囊死。
此时街道办张主任正在思索该廖玉成跟张小翠的关系,压根就没有看到廖玉成拿剪子。
陈雪茹这会心中五味杂陈,她已经从廖玉成的表现中看出了一丝端倪,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
更是没有看到廖玉成的动作。
围观的住户还在消化这个消息,等看到的时候,只能发出一阵阵惊呼。
“我的天啊,廖玉成要干什么!”
“快,快拦住他!”
“天啊,要出人命了。”
只是,廖玉成忘记了,刘大队还在现场。
他身为保卫大队的队长,首要目的就是保卫李东来的安全,怎么可能任由廖玉成当着他的面行凶。
就在廖玉成看到剪子逐渐靠近李东来的胸膛,似乎已经看到了鲜血从里面崩出的时候,一道黑光从旁边飞出。
那是一双乌黑的大脚,直接踹中了他的胸膛。
这一脚力气很大,廖玉成被踹得倒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发出颤抖的呻吟声。
廖玉成尝试着想爬起来,却已经晚了。
“小子,竟然敢袭击我们轧钢厂实验室的主任,你胆子不小啊。”
刘大队没有等他站起身,就大步冲上去,挥去沙包大的拳头吗,对准他的脸,来了一下子。
廖玉成只觉得面前就像是开了颜料铺子似的,红的,黑的,白的,蓝的....各种各样的色彩在半空中盘旋。
老实说,自从刘大队担任保卫大队队长之后,还从来没有人对李东来直接行凶。
那些保卫队员们都感觉到自己好像是来轧钢厂实验室养老的,手脚也觉得生疏了不少。
见到廖玉成敢动手,他们一拥而上,对着廖玉成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廖玉成被几人围着,只能发出叽哩哇啦的惨叫声。
张主任有心上去拦着,但是又感觉到自己有些嫌疑,要是这个时候出面,说不定会被这些同志误解。
只能讪讪的站在一旁。
至于那些围观的群众,因为经常被廖玉成欺负,自然不会帮他出面,大家伙都乐呵呵的看热闹。
最后,拦住刘大队他们的还是李东来。
“行了,别把这家伙打死了,我还有事情要问他。”
刘大队他们这才收住手,揪住廖玉成的衣领子,将他揪了起来。
拽到李东来的跟前。
原本廖玉成为了迷惑街道办张主任,做了伪装,现在倒好,身上的伤势跟伪装一模一样了。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一只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他满身都是伤痕,衣服破烂不堪,他喘着粗气,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由保卫大队的同志架住他的胳膊。
李东来走到廖玉成跟前,冷声问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是张小翠了吗?”
廖玉成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是,是我媳妇儿!”
轰!
这话一出,就像是一道闪电,在裁缝铺内炸开了。
“什么,廖玉成有媳妇儿了?我怎么记得他是未婚呢!”
“这怎么可能呢,他前阵子还给我发了喜帖,邀请我去参加他跟陈雪茹的婚宴。”
“哎呀,这不是明摆着吗,这小子不是个东西,他觊觎陈雪茹的美貌和陈家的财产,所以隐瞒了结了婚的事儿,想着欺骗陈雪茹。”
不得不说,群众的目光还是雪亮的,很快就把事情的真相猜出个七七八八。
张主任看着廖玉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廖玉成啊,廖玉成,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你对得起街道办对你的教导,对得起组织对你的信任,对得起同志们对你的帮助吗?你知道吗,你这是道德败坏,你这是蓄意欺骗女同志!”
张主任这会也后悔了,当初他怎么就被这小子骗住了呢!
在这屋内,还有人比张主任更后悔。
那就陈雪茹。
她感到心痛如绞,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刀子在她的心口来回切割。
她的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努力忍住不让它们掉下来。
因为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不能容忍自己在众人面前失态。
只是廖玉成的背叛,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陈雪茹的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想要极力抑制自己的悲伤。
最终却没有忍住。
她指着廖玉成的鼻子说道:“廖玉成,你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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