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志,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指使你给我送假的秦皮来了?一筐真秦皮才多少钱?我难道还在乎那么点钱吗?”
富小九反击的语气非常冷静,反击过后,富小九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县令不再给富小九辩解的机会,武断的说道:“富小九,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了,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来人,把富小九和陈小志一同收押,等候发落!”
“慢着!”
霍夫人忽然大喊了一声。
师爷看见了霍夫人,立时拧起眉厉喝道:“何人竟敢无礼喧哗?”
霍夫人的脸上不仅没有丝毫恐惧的神色,反倒直接提着裙子走了进来。
她见了县令也不下跪,目光如炬,直视着县令正颜厉色的说道:“富郎中根本没有贩卖假秦皮,还请大人明鉴!”
“大胆刁妇!见了太爷竟不下跪?”
师爷指着霍夫人骂道,向站在两旁的衙役们使了个眼色,衙役们冲上来去抓住霍夫人。
霍夫人猛地冲衙役们一瞪眼,“我看谁敢动我?”
这时周捕头向前一步,大声说道:“大人,方才属下在医馆搜查假药的时候,她就曾阻碍属下办案。属下看她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才刁蛮无礼,还请大人把她也一同收监!让她知道知道与官府作对的下场!”
县令愤怒的一拍惊堂木,“竟然还有这种刁妇?真是岂有此理!来人,把她给我收押起来,本官要让她知道有钱也不能胡来!”
县令说完,衙役们又要去抓住霍夫人。
霍夫人岿然不动的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县令,幽幽说道:“钱县令,你胆敢以下犯上,我看你头顶的乌纱帽是不想要了?”
县令嘲讽的冷笑道:“呵呵,我看你这刁妇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还敢说什么以下犯上?”
忽然,他发现了霍夫人身上自带的一股英气逼人的气场,县令赶紧回想了一下霍夫人刚才说的话。
以下犯上?
“啊!”
县令突然惊呼了一声。
那些衙役也从来没有见过面对官差如此淡定无畏的妇人,而且霍夫人的身上的确有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质。
衙役们再看到县令的反应,全都在马上要靠近霍夫人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认得这个吗?”
霍夫人从腰间的一个精致的锦袋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这是?”
县令赶紧向前探了探身子,细细的向霍夫人手中的东西看去。
师爷和周捕头也仔细的看了过去。
“这、这是一品......诰命牌?”
县令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当他对霍夫人手中的令牌确认无误后,差点被吓得从椅子上跌坐下来。
师爷和周捕头也都傻眼了,师爷吓得双腿发软,周捕头的大脑则是一片空白。
有资格获封一品诰命的夫人,必定是一品大员的夫人呐!
县令真是做梦都想不到,居然能在这小小的县城中见到一品大员的家眷!
“她居然是一品诰命妇人?”
富小九也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霍夫人,她虽猜到霍夫人来历不凡,可怎么都没想到霍夫人的身份居然如此高贵!
霍夫人面色沉静的盯着县令问道:“还想将本夫人收押吗?”
县令立刻连滚带爬的走到霍夫人面前,低着头语无伦次的说道:“不、不,夫人说笑了,下官是看走了眼,看走了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下官计、计较!”
霍夫人冷笑了一声,“呵,我暂且不想同你计较什么,我只想你秉公办案,查明富郎中到底有没有贩卖假药?你若是不能秉公处理,我便修书一封给我家老爷,让他直接去找刺史大人,让刺史大人来跟你共同审理此案!”
县令忙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般,“不不不,下官能定处理好这件案子,必定能证明富郎中的清白。”
霍夫人的脸上稍稍有了些满意的表情。
县令赶紧瞪了眼师爷,“还不快给夫人拿椅子过来?”
师爷哆嗦着搬来了椅子,霍夫人优雅的坐下后,县令小心翼翼的问道:“夫人,下官敢问一句,老爷他在何部任职啊?”
霍夫人风淡云轻的答道:“我家老爷不属于各部,直接听令于圣人。对了,他姓霍。”
“啊?他、他直接听命与圣人?还、还姓霍?”
县令差点趴在地上。
直接听令于圣人的霍姓高官只有一个,他就是一品护国将军,忠信侯霍遨邦。
霍遨邦才三十七岁,便已屡建奇功,深的圣人赏识,是大宸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品武将。
关于霍遨邦的传闻一直都是大宸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别看霍遨邦有勇有谋甚是凶悍,一提到他的名字敌军就闻风丧胆,可是他从前竟是个弱不禁风的人病秧子,还不像万临,他是从小就体弱多病,家境贫寒,没有人愿意把闺女嫁给他。
多亏了他的夫人甄英姿这个铁娘子的帮助,他才能从一个文弱多病的人迅速成长为一代名将。
世人都说霍夫人是旺夫命,她本身也是个传奇。
霍夫人是将门之后,然而她却是个不受待见的庶女。
是她自己选了家道中落受人嫌弃的霍遨邦做夫君,竟然在短短几年之内就让霍遨邦建功立业,成为圣人倚重的重臣。
富小九来大宸的时间不久,万临做为一介书生对武将的事也不太清楚,所以富小九只是简单听万临提起过武将的官职,并不知道有关霍遨邦夫妻的传说。
但是别人都听闻过他们夫妻二人的传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霍夫人竟是霍遨邦的夫人,简直要把下巴惊掉了。
县令的背后都被冷汗湿透了,颤抖的说道:“原、原来您是霍将军的夫人,下、下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还请夫人恕罪!”
县令说着,便对这霍夫人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霍夫人不耐烦的说道:“起来,赶紧去审案子!”
“是、是!”县令浑身都哆嗦着,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座位上。
曹黑子和陈小志以及男孩的家人们也都傻了眼,不敢相信这位贵妇的来头居然这么大,别说在这小小的县城之中,就是放眼整个大宸,霍家也是令人敬仰尊重的,霍遨邦是圣人的心腹重臣,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但是霍家从不居功自傲,霍遨邦还主动向圣人提出要去戍守边关三年,圣人当时感动至极,亲自把霍遨邦一家送到了京城的城门,君臣互敬互爱,传为了佳话。
曹黑子也感到有些天晕地转,打死他都想不到富小九的医馆竟会有如此的大人物大驾光临!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县令颤抖的拍了下惊堂木,他不敢再对富小九发难,转而对陈小志厉喝道:“陈小志,你到底是受人指使,还是自己利欲熏心把假秦皮卖给了富郎中?立刻速速招认!”
陈小志被吓的汗如雨下,匍匐在地颤声答道:“是、是小人自己利欲熏心,财迷心窍把假秦皮卖给富郎中的,此事与富郎中无、无关!”
听到陈小志改了口供,曹黑子马上把心悬了起来,不过看上去这案子没他什么事,曹黑子见情况不妙,踮起脚尖就要开溜。
“站住!”
霍夫人看出曹黑子要脚底抹油,忽然叫住了他。
曹黑子立刻像被人点了穴一般站住了,霍夫人看着他就觉得厌恶至极,一脸嫌恶的说道:“你跟陈小志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曹黑子连连否认。
霍夫人勾勾嘴角,“你不认识他?那你怎么知道他给富郎中送药的事情?”
曹黑子擦了擦流下来的冷汗,嘴硬的否定道:“我真的不认识他!我就是那天碰巧看见了他给富郎中家送药。”
霍夫人点点头,“这事还真是巧呢!对了,昨日有两个小贼在医馆门口打探,被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不知道那两小贼现在可否知错了?”
霍夫人说完,便对衙役说道:“把他的上衣脱下来!”
“是!”衙役们不敢迟疑,立刻上前把曹黑子的上衣扒了,曹黑子后背一道又长又浅的伤痕完全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的伤口跟我腰间的软剑吻合,不信你们看看。”
霍夫人说着就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剑光泛着耀眼的寒光,把众人都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夫人拿着软剑来到曹黑子身后,接着说道:“这就是我的软剑在他后背上划出的伤痕,我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并没有伤了他们的性命。哪知这个贼人不知悔改,还在这污蔑富郎中,此人如此顽劣,当治以重罪!”
霍夫人说完这话,曹黑子马上向县令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县令看了眼曹黑子,却没有曹黑子预想的那样帮他说话。
县令“铁面无私”的大吼一声:“来人,将此奸猾贼人立时收监!还有这个陈小志,一并押下去!”
曹黑子要被吓死了,连踢带踹的挣扎,“表哥救命啊!表哥,我可啥也没干呢!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县令瞪着他说道:“谁是你表哥?快点把他带下去!”
陈小志也直喊冤枉,他们两个被带下去后,男孩的家人也都慌了神了。
男孩的奶奶恶狠狠的看着富小九,正要说话的时候,沉默了半天的富小九,忽然说道:“启禀大人,民女有话要说。”
县令再也不敢对富小九横眉立目,赶紧谄笑着说:“富郎中有什么话但讲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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