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令牌如何利用……张昌宗还真需要好好想想。
向上官婉儿讨教学问是他想做的事情,但是,令牌是武氏给的,进宫总不能避开她,问题对着武氏的时候,张昌宗心里还是不免有些膈应。鱼,我所欲也,熊掌,我亦所欲也。世间安得双全法,蛋疼啊!
薛崇秀看他一张便秘脸,心下轻轻一笑,对他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用她特有的舒缓语调问道:“可是心中介意书上写的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张昌宗点点头,坦诚道:“若不是因为对我有恩,这府里又有你在,讲真,公主府我也是不想多来的。你都不知道为了要常来常往,我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唉,颜值太高也是愁人!”
这话……薛崇秀有些不好评判,不过,倒是被他前面两句说得暖心。虽说两人先前并无深交,但对黑炭头的人品她还是略知一二的,这人若说挂念那定然是真的,他是不屑说假话哄人的。
看张昌宗的眼神一暖,薛崇秀道:“为何就转不过弯来呢?”
“嗯?”
张昌宗有些不解。薛崇秀笑吟吟地提醒道:“张昌宗已非张昌宗,未来还会如原来一般吗?”
虽然说得绕口,但张昌宗听懂了,听懂了就更加蛋疼了,目光很可怜的看着薛崇秀,嗫喏道:“问题你的外祖母她不是一般人!”
薛崇秀反问了一句:“难道还能强抢你进宫不成?”
张昌宗看她一眼,咕哝道:“难说啊!我记得电视剧里,她把自己的御医给睡了,万一……是吧?”
薛崇秀笑起来:“如此,你更要多进宫才是。”
张昌宗听得满头雾水:“小姐姐此话何解?”
薛崇秀眼眸一转,笑得满脸深意:“不论男女,太过熟悉大多下不去口。你多进宫,混熟了,总比避着安全些,这是我的看法。”
张昌宗瞪大眼睛,怔怔想了片刻,笑着赞道:“道理是这道理,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但凡有点儿人性的,杀熟这事儿也不能干!问题女皇帝有人性吗?”
薛崇秀道:“人性不人性的不好说,但终归脸面是要的。我记得历史上张氏兄弟之所有受宠,除了美貌外,出身好也是有利因素之一。薛怀义出身市井,为人粗俗,此一点最被诟病。还有传闻说,某个书生自荐枕席,因为口臭被她嫌弃;又有父亲推荐儿子,也因为某种原因被她嫌弃;可见,她也不是荤素不忌的人。”
张昌宗赞同的点头:“还挺挑食的。不对,你不是不了解历史吗?怎么这些知道的这么清楚?”
薛崇秀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道:“你问这么多作甚!
看她不好意思,张昌宗懂了,不就是八卦吗?历史名人的八卦,他也挺喜欢听的,算了,五十白不要笑百步。张昌宗嗯哼一声,算是揭过不提,琢磨道:“不过,挑食也可怕,我这么好,危险呐!”
这臭不要脸的样子!
薛崇秀失笑,忍不住伸手拍拍他头,笑道:“我反而觉得她挑选男宠还是有底线的,如今有机缘,你若因此常常进宫,不用多如何,混个面善也好,在她心目中便是子侄辈,自幼便亲近的,杀你……以她待亲子的情况观之,若是触到她的根本利益,定然不会手软!所以要注意不要触到她的相关利益,旁地嘛,想来是拉不下脸下手吃你的。”
“有道理!”
张昌宗表示赞同,这就是灯下黑啊,老想着要保护贞操,远离武氏,却忘记了如今张昌宗已非历史上那个无能无才的小白脸,人不同了,能使用的方法自然也就多了。不过--
张昌宗朝薛崇秀打量两眼,得到对方不解的眼神疑问,张昌宗笑嘻嘻地道:“看不出来啊何老师,看你说话用词……感情还是个老司机?老司机带带我,作为资深光棍,哥们儿对女性心理实在没招儿啊!”
薛崇秀“噗嗤”一笑,面上有些绯红,轻啐了一口:“你才是老司机,好心帮你,你还编排我!就这样你还想我帮你……小同志,请人帮忙态度要端正,不端正是会被罚的!”
眼波流动,眉目流转……这样的神情出现在一张萌萌哒的萝莉脸上,没有妩媚之感,却分外的狡黠可爱。
卧槽!
张昌宗捂住自己狂跳的小心肝,妈蛋,劳资可不是恋X癖!赶紧心里自我建设一下,口中努力的转移话题:“我本来的计划是神童养成,等我成了一代名士,名声大了,就算帅成行走的人形春药,哪个想潜规则我也是要三思而行的!”
“哈哈哈哈”
薛崇秀捂着嘴,笑得缩成一团虾米还是偶尔有藏不住的笑声溢出来。张昌宗挠挠脸,太努力了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都突突出来了,人形春药是什么鬼,哪里有人会这么形容自己的。
这特么就尴尬了。
张昌宗被笑了个满脸通红,顶着个番茄脸等薛崇秀平静,结果,那番茄脸又看得薛崇秀一脸笑,笑得张昌宗都无奈了,笑吧,笑吧,反正都会暴露的,差别不过是时间早晚。
待薛崇秀笑够了,方才眉目弯弯的望着张昌宗道:“你这个思路是正确的,名声大了,影响自然就变大,下手的顾忌也就会多些。听说你还练武?”
张昌宗努力忽视脸上的热辣,点点头:“我是正宗形意拳弟子,手上功夫还过得去,等再大些,找个靠谱的师父,好好练下骑射,混个文武双全的人设,还是可以的。”
薛崇秀笑看着他,开玩笑道:“小同志,才华不错嘛,前途无量哦!”
张昌宗也跟着笑,认真的望着她道:“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强大自身。自身强大了,不管面对什么情况,可腾挪选择的余地才大些。妹妹放心,哥哥会保护你的!”
薛崇秀的笑容顿住,凝视了他片刻,神情格外的严肃:“张昌宗,话是不能乱说的,知道吗?”
张昌宗点头:“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要认真的说出来。是你一直在太平公主和薛绍面前强调我的作用吧?一再的暗示他们,因为有我你才能恢复如初,对吧?”
薛崇秀:“这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
张昌宗把头颅靠近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我觉得很重要!非常重要!薛绍和太平公主送我家的可不是假礼物。”
薛崇秀不语。张昌宗续道:“长安大,居不易。我们家的收入,维持一大家子花销,还要供孩子读书……细算下来,确实紧张。现在我要练武,花销就更大了,只靠我娘,真的捉襟见肘。但最近,饭桌上的饭菜都好多了,我想了下,就算我娘按照我教的方法去经营农庄,也没这么快的,想来想去,就只有最近收到的赏赐和谢仪了,这两处收的东西都是紧俏好卖的华贵之物,我娘随便卖两件便足够应付家里一年的开销。宫里是谁的主意我还不知道,但你家……你敢说里面没有你的功劳吗?”
薛崇秀道:“原来是这事儿,这并没有什么。且不说你以前救过我的命,只是忍着心里的不适经常跑来陪我,我便应该心存感激才是,做人当识好歹,如此方不至寒了人心。”
张昌宗正色道:“没错,就是做人当识好歹!对你来说或许不值当,对我来说却解了我燃眉之急,是对我有恩!不能因为你不说,我便当做不知道。明知受了人恩惠,只因没明说便强做不知,那不是接受帮助,那是占人便宜。并不是你富我穷便理所应当,谁帮谁都不是天经地义!”
薛崇秀微微一笑,道:“我们不说这些。”
张昌宗无奈的看着她,道:“你是帮了我,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不说?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这种默默做事不说出口的作风很不好,很容易吃亏知道吗?要不是我娘感慨我是家里最会赚钱的,我都还没反应过来,我要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你这忙不就白费了吗?只做不说很吃亏的何老师!”
薛崇秀并不以为,依旧笑得眉目弯弯:“可是,你不是知道了吗?”
这个傻姑娘!
张昌宗不想再说了,只是叹了口气。看这姑娘的行事,也不是不知世事的人,性情文雅甚至还有些冷淡,不然也不至于做了太平公主与薛绍两年的女儿,有时候说起二人来还以封号名字称之。
张昌宗决定今天好好跟她谈谈,别看他俩儿经常在一块儿,其实能一起说说悄悄话的机会并不算多,薛崇秀身旁跟着的人太多了,春晓实在很负责任。
张昌宗想了想,问道:“你之所以不叫太平公主与薛绍爹娘,是因为心里对如何改变他们的命运毫无办法下的自暴自弃吗?”
薛崇秀瞬间僵住,萝莉脸上挤出个笑容来,望着张昌宗:“不对,你说错了!”
张昌宗没动,与她对视着:“真的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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