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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炫用缅语说:“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阻止你们两帮的械斗。我的意思,你们两帮都不要再械斗,我们用个和平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然后对勃欧人说道:“你们这些人都不是官差,他们手里的告令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如何能够让裴阁族人信服?”
“你什么意思?当然是真的了。有谁敢伪造长官大人的告令?再说了,这里有东枝府长官大人盖的章,这个是谁能伪造的了的吗?”察誉气愤的说。
“对,你们不是官差。凭什么对我们发号施令?长官大人的告令怎么会落入你们的手里?看来是你这个狗贼伪造的。才不敢让我们去东枝府长官大人那里陈情。”早丹的话提醒了裴阁族人,胖老头带头吵起来。
“你们这些刁民,还真会顺杆爬柳,听这个和尚的挑唆。你们来东枝的地盘上也不短了,可曾听过谁敢伪造长官大人的告令?那可是死罪啊。我察誉就是再恨你们,也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实话告诉你们,长官大人早就想赶你们走了,之所以没有派官差来,是为了防止你们制造事端嫁祸官差,损害长官大人的名誉。让我们来办着事,办得好,长官大人顺顺利利得到你们这个村落。办得不好,算我们的过失,与长官大人和官差无关。”察誉得意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就是矛盾了。若真像你说,长官大人是怕出了事情坏了他的名誉,才不让官差来办这事情的。那么长官大人又怎么会将告令交到你们手里?这不等于说你们是他的人,岂不是更坏了他的名誉?真要出了事情,不一样会算到长官大人身上吗?”早丹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你这个掸族的臭娘们,你怎么这么多话?这个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官府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妇人能明白的?”察誉不耐烦的解释道。
“你手里的告令若不是伪造的,那它就是真凭实据,就会指向长官大人。你们在这里使用暴力,可是损害长官大人的声誉。”慈炫强力回击道。
“你这个僧人,你是不是故意要挑起裴阁族和我们勃欧族的对抗呢?你们这几个外族的人,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你们故意要诱导裴阁人和官府对抗,到底为了什么?”察誉忙转移话题。
“察誉,你这个狗贼。说的话漏洞百出,看来那个告令真的是你伪造的,我们要去东枝府控告你。你败坏了长官大人的名誉,长官大人不会放过你的。”裴阁族胖老头说道。
“笑话,真是笑话。什么我的话漏洞百出?那是你们不懂官府的学问。有些时候是需要点模棱两可的。告诉你们,这个告令就是让你们看清楚长官大人的态度,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去东枝府陈情或者是控告,都是没有用的,反倒会让你们更惨。俗话说好民不和官斗,何况你们只不过是外国的流民。”察誉毫无顾忌的说道,他根本没有把这些外族人看在眼里。
裴阁族胖老头说:“既然官差都怕出事不敢露面,就凭你们这群地皮流氓,想奈何我们,那是妄想。没有官差,你们手里的告令就是假的,你休想霸占我们的村子。”
察誉一听怒吼道:“长官大人告令在此,给你们看看官府的态度,让你们心里有点数,不要去官府再做无谓的抗争了。至于你们同不同意,都没有用处,也由不得你们。”然后恶狠狠的冲着慈炫和早丹说道:“都是你这个臭娘们和你这个秃头,多嘴多舌。才让他们不相信我们手上的是长官大人的告令,长官大人和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你们自己太愚蠢了,拿了张告令就想唬人。可是偏偏裴阁族的百姓,不听这一套。你们不是官差,却拿着官府的告令,不伦不类,越俎代庖,狐假虎威,偏偏在这就行不通。”慈炫义正言辞的说道,
“行不通?在这东枝的地面上,还没有我们行不通的地方。你们这些外族的刁民,野蛮而且善于狡辩。但是若想通过野蛮和狡辩来达到目的,那是不会得逞的。”察誉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们才是野蛮和狡辩的。东枝府就算真的要我们走,也会给我们安置和补偿的。你们根本不是官府的人。”裴阁族胖老头说道。
“笑话,你们并不是缅甸国民,有什么权力要求得到安置和补偿?你们还是从哪里来滚回到哪里去吧。”察誉傲慢的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就不走,你们能怎么样呢?”胖老头说道。
“是的,不但不能走。还要去东枝府控告他们伪造长官大人的告令,欺压苏掌百姓。并且散布谣言诋毁长官大人。”早丹提醒道。
“你这个臭婆娘,我恨不得杀掉你。”察誉愤愤的说道。
“看来你要发疯了,有我们裴阁族人在,我们不会让你们伤害她一根汗毛的。她说的很对,你们根本就是诋毁长官大人。你们今天在这里说的话,要是让爱惜名誉的长官大人知道,他绝对不会轻饶你的。就算真的你们是他的人,也不行。”胖老头说道。
“哎呀,长官大人的告令哪里去了?”察誉突然发现手里的告令不见了。他身后的同伴也慌了起来,弄丢这张告令可是不得了的事。
裴阁族人和早丹往慈炫身边一看,就明白了。原来站在慈炫身边的冯奇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是他用隐身术偷走了那个所谓的告令。事实却实如此,慈炫悄悄的叫冯奇用隐身术,趁着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将察誉手中的告令偷走了,待察誉发现以后,已经晚了。
“谁拿了我的告令?好大的胆子,长官大人的告令也敢偷。”察誉慌张的喊道。
“察誉,你这个狗贼,现在你一不是官差,二没有告令,赶紧滚出苏掌村吧?”裴阁人呼喊道。
察誉说:”那么这样好了,只要你们交出告令,并且乖乖配合撤离村落。那么我们就给你们些银子做补偿。每人一两银子,怎么样?”
“一两银子?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呢?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是外国人,不会得到补偿吗?怎么现在丢了告令了,就愿意补偿点了呢?是不是你那告令是假的,你怕我们去官府告发你啊?”胖老头说道。
“你不要得意,我是想尽快把事情办好,才答应给你们点补偿的。我虽然丢了告令,但是我可以再去长官大人那里要一张告令,”察誉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看,你是想再去伪造一个吧。”早丹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这个臭婆娘,都是你多嘴,才惹出这么多麻烦。那告令上面盖着长官大人的章呢,那可是伪造不了的。”察誉说道。
“怎么伪造不了?若是你们找到能工巧匠,那伪造个印章不是很容易办到吗?”早丹问道。
“哪里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官府印章所用的印泥那是特制的。颜色光鲜亮丽永不退色,就算用水抹也不退色。”察誉说道。
慈炫略微一想,便眼睛一亮。他说道:“就算印章是真的,也不能代表上面的文字就是真的。我知道一种西洋药水。这种药水可以把纸张上的文字抹掉,却不留下痕迹,也不会弄坏纸张。也许你们是从哪里弄了个旧告令,将上面的文字用药水抹掉,重新写上的字。”
“你胡说什么?真是信口开河的疯僧!”察誉气急败坏的说道。
胖老头一听问道:“真的有这种药水吗?那怎么能够看出来是用过药水的?”慈炫说:“是的,确实有这种药水。至于怎么看出来,那也不难。只要用醋抹在纸张上,用过药水的纸张就会变蓝色。”慈炫的一番话让察誉心慌意乱。
早丹兴奋的说:“三郎,你不愧是见多识广,这样的药水,若不是你这样的身份,老百姓是不会知道的。”
“那就请隐身的高人将手中的高令拿去验证验证吧!”胖老头说道。
“什么?隐身的高人?你这老东西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快把告令还我!”察誉威胁道。
“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隐身的冯奇一开口,把察誉一伙吓个半死。
“三郎,果然被你猜对了,这个告令的纸张,只要一抹上点醋,就变成蓝色了,看来真的是他们抹掉了原来的文字,自己重新伪造的文字。”冯奇拿着变蓝的假告令,现身在饭馆的门口,冲着慈炫说道。
“原来是这个猴崽子偷了我们的告令,他满嘴巴的谎话!”察誉一伙看见冯奇手里的变成蓝色的告令,惊恐的说道。
“察誉你这个狗贼,你竟然敢伪造长官大人的告令,看来你真的是不想活了。”胖老头怒吼道。
“兄弟们,咱们放把火把这个村子烧了!”察誉依旧怙恶不悛。
“察誉,原来真是你伪造的告令,你竟然拿兄弟们的性命不当回事情。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们商量,让我们蒙在骨里。差不点被你欺骗,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察誉的同伴见事情败败露,忙装作事先不知情的样子,和察誉划清界限。
“你们这些混蛋,咱们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拜了把子的。你们就这样无情无义?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难道不是你们出的主意吗?”察誉怒骂他的那些同伴。
“我们都是被你蒙蔽的,你一个人倒霉还想拉我们垫背,没门!我们要把你抓起来,押送到长官大人那里去。也好证明我们的清白。”察誉的同伴说道。
“哈哈,察誉,你这个狗贼平时作威作福,欺压百姓。没有想到,你今天也落水了。俗话说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何况你本来就是只乌鸦。”裴阁族人兴高采烈的说。
“凤凰就算落水了,也还是凤凰,你们不要以为那就是落汤鸡!你们若对我不依不饶,那么我也不客气。临死也要抓你们几个下地狱。”察誉两眼冒火,像要吃人。
“弟兄们,察誉犯了这么大的罪,又蒙骗我们。差点把我们给陪进去,他算什么兄弟?我们还是把这条疯狗押到长官大人那里去。否则裴阁族人去官府报官,我们也得陪葬。”察誉的同伴说道。
“好好,算是你们聪明。由你们把这个狗贼拉去见官,省我们的事情了。”天真的裴阁族人相信了他们的话。
“谢谢你们对我们的信任。以后你们这里的安全就交给我们了,我们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谢谢你们的宽容,给你们造成的损失,我们会加倍赔偿。请将假告令交给我们吧,我们好去官府指证察誉。”察誉的同伴笑着说道。
“汉人兄弟,把假告令交给这些迷途知返的人吧,真希望他们可以将功补过。”裴阁族胖老头被察誉同伴几句花言巧语欺骗了。
“不行,你们这些裴阁族人怎么头脑这么简单?若假告令交给他们,那么我们拿什么指证察誉?万一他们是在演双簧,那我们岂不是被骗了。”冯奇用缅语说道。
“你这个猴子一样的汉人,是存心要破坏我们两个民族的和解。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们根本是被察誉蒙蔽了,我们也是受害者。现在我们愿意赔偿裴阁族人的损失,愿意去官府指证察誉,你竟然诬蔑我们在演双簧。”察誉的同伴巧舌如簧。
“是啊。汉人兄弟,我们感谢你们对我们的提醒,感谢你们帮我们验证出了告令的真假。要不是你们,我们这些老实巴交的裴阁族人还真的不懂那么多。可是俗话说不知者不罪嘛,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他们愿意赔偿,我们就不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了。”贪图小利的裴阁族人说道。
冯奇一听,生气的说道:“你们这些裴阁族人头脑真的笨的可以。竟然被那些勃欧族人的花言巧语骗的深信不疑,为点口头上的赔偿,就要把假告令给勃欧族人,难道他们真的看不出来勃欧族人是在演双簧?”
“既然你们不相信他们,那么假告令还是交给我们裴阁族人吧。就由我们拿着假告令去指证察誉这个狗贼,这样总可以了吧。”裴阁族人说道。
“老人家,我们同意您的意见。假告令放在您的手上,我们放心。请您一定要看好,不要叫这个过路的猴子再偷去了。”察誉的同伴步步为营,他们知道,假告令落入头脑简单的裴阁族人手里,那么他们就有机会达到目的。
慈炫怕裴阁族人会被察誉的同伙欺骗,所以没有点头。他说道:“那这样好了。咱们在场的人,一起押着察誉去官府。假告令是我大哥拿去的,也是他验证出了真假。就应该由他带着假告令去指证察誉。”
“难道你们连我们裴阁族人也不相信吗?我们不但要指证察誉这个狗贼,我们还想得到赔偿。假告令在我们手上,我们才有证据,才能得到赔偿。你们不肯把它交给我们,难道你们还有何企图?”裴阁族胖老头说道。
“老汉说得对,他会隐身术,又知道西洋药水的秘密。万一卷着假告令逃跑再去骗人。我们可拿他没有办法。不交出来假告令,我们不能放和尚和掸族女子离开村子。”裴阁族人这样说道,察誉一伙心中暗喜。
“好吧。既然你们非要这个假告令,那么我就叫大哥交给你们。但是听我一句,千万不要将假告令给别人,也不要用假告令兴风做浪。”慈炫对裴阁族人很是寒心。
“冯奇,将假告令给裴阁族人。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要再管了,我们快点离开这个薄情寡仪,不通情理的村落。我们真是好心换来驴肝肺,他们不领情,还说我们另有企图。好在我们不用关禁闭和抹马粪了。”早丹气愤的用汉语跟冯奇说道。
“好,给他们吧,咱们走咱们的。只要他们不要找我们麻烦就好。”冯奇说道。
冯奇走了过来,将假告令交给了裴阁族胖老头。然后站到了慈炫的身后。
裴阁族老头接过假告令,全族的百姓都很高兴。胖老头笑着对慈炫和早丹说道:“真的不好意思,我们误会了你们。你们的深情厚谊我们铭记在心。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用这个假告令兴风作浪的,我们只是会指证察誉和索要赔偿。”
慈炫说:“还好,你们相信了我们是没有企图的。既然假告令已经到了你们手上,那么怎么办就由你们决定吧。我们也该告辞了。”
“尊贵的客人,我们该怎么感谢你们呢?”胖老头问道。
“我们不要什么感谢。只想跟你们要几捆草,将我们的马好好喂喂。”慈炫笑着说。
“哈哈,这是当然了。这马哪能光拉不吃呢?我亲自去给你们的马喂草。”胖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去牵慈炫他们的马。然后将马牵离街道,去喂马吃草了。
“神僧,掸族妹子。你们跟裴阁族人说说情,让他们放过我吧。我也是苦孩子出身。我察誉虽然平时作恶多端,但是我可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们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人在江湖,也就是混口饭吃。何必对我赶尽杀绝呢?”察誉见自己和同伴的双簧戏未能得逞,就苦求慈炫和早丹。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有家人,那你想过没有,你的恶行,造成多少个家庭的不幸?你应该为自己的作恶多端付出代价。若你真的有悔改之意,那么就诚心诚意的去恳求裴阁族人的原谅吧。他们若不追究你,我们是没有意见的。不过,你和你的同伴都不要妄想得到假告令。也别再想用西洋药水来篡改告令这一招了。”慈炫说道。
“神僧说的是,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裴阁族人愿意不去官府告发我们,那么我们愿意加倍赔偿他们的损失,也不会再打假告令的主意。以前我们用这招,那是欺负老百姓不知道西洋药水的秘密。可是现在整个裴阁族人都知道了,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东枝地方,我们以后再也不能用这招了。”察誉说道。
“那你们万一去其他消息闭塞的地方,再用这招兴风作浪怎么办?”早丹追问道。
“哎呀,我说掸族妹子,亏你还是缅甸人,怎么这点都不知道啊。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地头蛇,我们这些人到了外地,什么都干不了。外地的地头蛇是不会让我们胡来的。再说了,那西洋药水可是不好买。就算肯掏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察誉解释道。
“虽然察誉蒙蔽了我们,但是我们也不希望他为此丧命。再说了,死人是没有用的,让他活着,多掏银子赔偿裴阁族人的损失。这可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察誉的同伴忙说道。
“是啊,我若死了。我的银子裴格族人是得不到的。谁也不知道我把它们藏在哪里。而且,若裴阁族人去报官,说不定还会引起长官大人对这个村落的注意。万一他真的起了想霸占这个村落的念头,裴阁族人就惨了。”察誉说道。
“是啊,那长官大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作出来的。官府可比我们黑。虽然我们也是作恶多端,但是我们毕竟只是帮派,能力有限。就算没有我们这群人,东枝地方也会有其他的地头蛇。说不定比我们还作恶多端。”察誉的同伴说道。
“我们已经决定不管这件事情了。毕竟我们只是过路的。你们的话裴阁族人已经听到了。要怎么办由他们决定吧。“早丹回答道。
过了一会,喂马的胖老头牵着马回来了。笑容满面的说:“好心人,你们的马我已经给喂饱了,若你们着急赶路,那么我们也不能留你们。这是些盘缠,你们带上,也是我的一点心意。”胖老头一边说着,一边将一袋子银子递给了慈炫。
“老人家的一番心意,我们领了。可是我们有足够的银子,不需要让你破费。看样子你是苏掌的村长,那么就替百姓们拿个主意,看看怎么样解决今天的事情。”慈炫说道。
“是的,我是苏掌的村长,这件事情我需要和百姓研究研究再决定。我已经将假告令放好了,不会再让它落入坏人手里去兴风作浪了。”胖老头说道。
“那么好了。老人家,我们也该告辞了。无论如何,你们这个村落都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们希望这个村落可以越来越好。”慈炫一边说着,一边从胖老头手里将马牵了过来。
“一路走好,好心人,上天会保佑你们平安的。”裴阁族人纷纷感激的说道。充满感激的向慈炫他们挥手告别。
冯奇接过马绳,将马套在车上。先上了马车,坐到了马车的前面。慈炫和早丹再向裴阁族人挥手告别后,也上了马车。冯奇一声鞭响,马车就载着三人离开了苏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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