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走廊里疾步向前的湮涅心里还在不断默念着刚刚看到的那一行字。
XX年X月X日,和司于四人直升机下留念。
“四人直升机……四人直升机……”湮涅在心里反复默念这五个字,一种钝痛侵袭了他的全身。
伸手摸向裤兜里一直放着的星形钥匙,瞬间感觉无比烫手起来。
四个人,也就是说,他只能带着三个人离开这里!
原本所有美好的畅想全部都被打破,他狠狠锤向旁边的墙壁,一时间,内心无比纠结。
湮涅伸手摸向怀里放着的地图,将它掏出,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眼眸中一道冷光划过,瞬间下定了决心。
※※
冰冷幽暗的地底,花泽粟哆嗦了两下,徐徐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触手是代萌冰凉的脸颊,花泽粟吓了一跳,之前的种种在脑海里回放了一遍,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糟了!他一低头,果然看到代萌此时此刻的睫毛仿佛有了结霜的痕迹,她的体温已经低的如同死尸一般。
“代萌,你醒醒,快点醒醒。”花泽粟伸出手拍打她的脸颊,却又不舍得太用力,不过不管他怎么呼唤怎么晃动,代萌就是一点清醒的迹象也没有。
周遭的温度也低的让人浑身哆嗦,不远处那个怪物的尸体还隐约带着腐烂的味道,不过幸而冷飕飕的空气让味道不那么明显,花泽粟拧起了眉头,十分忧心眼前的状况。
仰头,上方还有丧尸不断移动的脚步声,他们正在冷藏室里寻觅着,幸好冷藏室里冻着的这些人体对他们而言并非食物,他们搜寻一阵无果只得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
财叔他们难道被困住了么。不然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救援他们,花泽粟没头没脑的思索着,感觉自己的思绪都乱成了一团,现在该怎么办,难道要他们坐等灭亡?先不说没有食物充饥,就凭着这么低的温度,他就不敢保证下次睡着会不会就不再醒来。
花泽粟心有余悸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努力清醒,不过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他的手指还有腿部肌肉都变得十分僵直。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
摸了摸代萌的额头,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可是入手处的四壁触感都十分光滑,根本没有任何可乘之机。
花泽粟焦急的想着,突然想到自己之前被代萌推到角落里的时候,好像撞到过一个奇怪的东西。现在想想,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会是出口的机关。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花泽粟将代萌扶好靠在墙上,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身上,直起身子反复的在原地跺了跺脚,又走了几步。努力让自己的身体暖和灵活起来,等到五指终于伸展自如的时候,他赶紧找到之前呆着的角落。借着微弱的光线仔仔细细的在地上寻找着。
很快,一块三角形的石头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花泽粟连忙走过去将它拾起,放在手上仔细观察,发现并没有任何不妥。他正扫兴的想要扔回石头的时候,却突然看到旁边的地上还掉着一块月牙状的石头。
这回他对这些石头引起了注意。毕竟,这石头的形状十分特别,而且放在手中仔细摸索,却发现上面好像有着深浅不一的沟壑。
这是怎么回事?花泽粟眉头一皱,又在附近寻找起来,最后他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果断找到了七个形状各异的石头,将沉甸甸的石子一部分揣入口袋,他有些汗哒哒的挠了挠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心情烦躁的他脱力的靠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到整个后脊越来越凉,他的体温渐渐融化了身后的一部分冰碴,整个后背被化了的冰水淋湿了一大片。
花泽粟本就心烦意乱,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无奈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有些延误的摸向身后被冰水湿掉的衬衣……
然而不摸不要紧,这一摸,花泽粟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触摸到一块凹陷的地方,他惊喜的回头,看到冰水化掉一些的墙壁上,赫然有着一个月牙形的凹槽。
难道说,这里是用来放这些石头的?花泽粟眼睛一亮,连忙飞速的掏出口袋里的月牙石子,将它端正的摆在其中。
果不其然,他刚做完这一步,就听到这地下附近的什么地方发出了一声类似于石头摩擦的声音。
听到声音的响起,花泽粟的漂亮的眼眸里瞬间迸射出光芒,看来他做的没错,于是他连忙开始在四周其他的墙壁上寻找这样可以放入石子的凹槽,每每放入一个,就可以听到墙壁里面传来剧烈的摩擦声,就这样,花泽粟顾不得寒冷,不断的哈着气,试图让自己的手指不变的僵硬……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彻底失去知觉之前,一声“轰隆”的巨响一道巨大的裂缝突然在旁边的墙上出现,花泽粟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走到代萌跟前,试图扶起她。
谁曾想因为在冷藏室呆的太久代萌的肢体都僵硬的不行,花泽粟又不论怎样都无法将她叫醒,最后,他一咬牙,卯足了力气,一个公主抱将代萌抱在了怀里。
幸好他虽然瘦弱,身高却不矮,底子还是在的,这样抱着代萌虽然不轻松,但也不至于寸步难行。
收紧了手中的怀抱,他忍住想要咳嗽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墙体的裂口处。
黑漆漆的隧道就跟他们来的时候一摸一样,花泽粟的眼皮跳了跳,隐隐的有些不安,但是他别无选择,留在冷藏室的下面,早晚要被那个温度冻死,所以他不愿坐以待毙。不管能不能成功,他都要放手一搏。
在黑漆漆的隧道里走了一段距离,花泽粟因为运动而弄的满头大汗,晶莹的汗珠从他完美无瑕的脸颊滑落,明明是看似若此弱不经风的美人儿,此时此刻却紧抿着薄唇,一脸坚毅的抱着怀中的人,半点都不肯松开。
伴随着到储藏室的距离越来越远,温度也渐渐升高,花泽粟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再是那么冰冷了。只是一双眸子还紧紧的闭着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百无聊赖抱着怀中人走在阴暗地下的花泽粟突然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代萌清秀的容颜来,明明就是不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小小的嘴巴,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不过小巧的五官挤在这一张瓜子清瘦的脸上去看起来分外的耐看。
花泽粟一边打量着,嘴角就忍不住渐渐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如果这里有镜子。恐怕他自己都会惊讶为什么这么凄惨的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不过……每每想到这家伙将自己甩开,非要死撑着挡在面前,又傻傻的为了解决掉那个怪物而宁可落得两败俱伤……他就忍不住的想要发笑,明明自己还是个小丫头,却总是冷着一张脸来虎自己。
思及至此,花泽粟幽幽的叹了口气。突然有点怀念她嫌弃自己的样子了,不过,总是说他是拖油瓶。这回终于轮到他有机会要照顾她一次了。
花泽粟想着想着,眼神就渐渐暗淡了下来,他还是更喜欢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啊……
他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怀中的人,将她脸颊和五官的每一笔线条都熟稔于心。一种异样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让他不由自主的缩紧了怀抱。
“喂。再不醒的话,小心要被我占了便宜你……”花泽粟一边说,一边轻咳一声,眼底一闪而过狡黠,他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代萌光滑冰冷的额角落下一吻。继而又马上抬起,那表情,好像是一个偷腥的孩子……
花泽粟放满了脚步,抱紧了怀中的人,突然,由心底冉冉而生一种冲动,一种想要将这条黑漆漆的路一直走下去的冲动,一直走下去,哪怕天荒地老。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开始渐渐不可理喻,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奇怪的情绪,就在他为自己这种奇怪的心情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的时候,突然,怀里的代萌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声音太小,他一下没有听清,连忙低头俯身,将耳朵凑了上去,也是在同时,代萌的声音钻入了他的耳膜,让他瞬间有一种如坠冰窖之感。
只听到代萌忍不住在睡梦中呢喃着:“钥……”
花泽粟忍不住自嘲的一笑,眸光瞬间黯淡,他看向怀中人恬淡的睡颜,突然有一种悲戚的念头——你明明在我的怀里,可惜,我们这么近,又那么远。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瞬间从思维世界回归现实,脸上的表情也很快伪装成往常一样的平静,他大步向前,瘦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漆黑的隧道里。
※※
“景子,你在哪儿?”冲出冷藏室的财叔很快就和邢景走散了,这个教堂的地下犹如迷宫一般错综复杂,一时间谁也无法寻到谁,谁也无法确定自己和他人的位置。
正是如此,财叔跟邢景走散良久都没有找到他的身影,他一心惦念着还掉在坑里的花泽粟和代萌,总想着有机会杀回去将他们带上来,可是这个机会他去一直没有遇到,到了现在,他更是被丧尸逼的后退连连,他一边拧掉一直丧尸的脖子,一边忍不住惦念代萌那一边,丫头,要挺住啊!
PS:
偶居然在反复困倦中写了一段暧昧向!幸而昨天场地考过了,以后每天早上不用早起练车鸟,终于可以不在只有五个多小时睡眠鸟~泪飙!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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