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发男子腾身而起,喝道:“云空曼波.月汐”。他的先天元气本属于金,当年由于曾受火系高阶法术的伤害,于北海寒冰洞内养伤半载,居然就此参悟出一套水系的法术。何况五行之中金生水,愈增威力。如今乍逢强敌,正好施展出来。
塔内的光线瞬间暗淡,隐约响起激荡澎湃的狂潮波涌声。半空中光团闪耀如圆月之形,冰冷清寒,凝聚为一道夺目的银辉疾刺而下。
墨释初次见到如此华美而强势的纯水系法术,着实想不出仙界何时出了这等人物,一时不及多想,出手回击。“炙焰焚天.破心”。指尖挥出一缕赤芒,蓦地化作漫天流火,如霞光万道,登时冲淡塔内的阴霾黯淡。转瞬之间,散逸的赤芒忽又重新会聚成束,电光火石般对上那道银练。冰与火的激烈撞击,迸发出无尽的璀璨光芒。
两束法术之力正面相接,消解了绝大部分灵力,余劲自然而然的斜射而出。四周的回环高墙立时又倒塌不少,伴随着众多妖族的惨叫惊呼声。他们多年来被羁押于佑黎塔,岂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精彩的对决,其中有些妖好奇心又重,不由自主的凑到近处观战。不想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真是呜乎哀哉。
紫发男子大笑道:“小妖儿们看热闹无妨,可躲的远些。免得误伤你们!”
墨释心道:“这小子固然傲慢的可恶,心肠倒是不坏。”
紫发男子口中说着话,手上却未见缓。“云空曼波.星潮”。塔顶仿佛化为露天夜空,无数细小银芒交相辉映,宛如繁密星斗,耀烁苍穹。
墨释身经百战,临敌经验极为丰富。眼见紫发男子分神说话,不愿攻其不备,但始终谨慎提防对方猝然再攻,此刻甫见他施法出招,当即提气纵跃而起。“炙焰焚天.裂魂”。
他于武道法术浸淫多年,看了紫发男子此招的起势预兆,便知此式的攻击范围必定极广,防不胜防。与其处处设防,不如以攻代守,直捣黄龙。炙焰焚天的第二重法术变化繁复,然万变不离其宗,其精髓是汇聚强力攻击单体。墨释施展此法,自是为了直击紫发男子,拼着自身为星潮所伤,但求一招分出胜负。
此举实乃冒险之策,高手过招,失之毫厘即会带来惨重后果。如若墨释一击不中,而星潮的攻击力难以蠡测,此战结局十之八九便是他负伤败北。然其狂傲暴烈,又清楚自身的法力深浅,毫无畏惧之意。再则,他突然记起尚要追寻那个“陆常庭”,担心一再拖延时间,妖孽早已逃离佑黎塔,只怕后患无穷,便想速战速决,尽快作出了断。
紫发男子见墨释出此险棋,微微一惊。他聪明绝顶,转瞬省悟墨释的用意,眼见裂魂的势头锐不可当,不愿直撄其锋。身子顺势向右挪移数丈,双手举于胸前交叉捏诀,施法牵引裂魂之力向左移转。他对周遭地势了然于胸,记得身后左侧不远处便是佑黎塔的内墙,引力过去不会伤及妖族。
如此一来,他虽避开墨释的攻势,星潮的力道却不免受到影响,无法按其操纵的轨迹施展,纷纷改变了原本的方向力道。墨释悉数化解并不吃力,猛然想到附近的墙壁后面藏匿着不少妖族,他们决计无法抵挡,连忙施法将无数道星潮光束集中一处,旋即作出移转。他自然也记得周围地形,所引之处亦是佑黎塔内墙。
由于佑黎塔的最大功用即是禁闭群妖,塔身内外均设置着强大的道法符咒。处于塔内的妖族,愈为接近塔身,感受到的结界灵气愈为强烈,正是专门克制妖力的仙家禁制。妖族无法禁受此种法力,不敢靠近塔身,是以内墙的周边从无妖族。
这两位俱都不愿伤及无辜,在他们心中,妖族亦是众生,并无轻鄙之意,又知塔内的结界玄妙,故全将力道引向佑黎塔本身。至于这个蜀山圣物会不会就此毁坏,根本不以为意,毕竟是死物罢了。只听接连两声轰隆巨响,可怜佑黎塔完壁十余年后,再次被轰开两个大洞,始作俑者又是赤魔尊大人。
墨释与紫发男子相视一笑,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意,同时发声低喝,再次缠斗一处。他多年未遇如此绝佳的对手,心怀舒畅,索性将“陆常庭”抛到九霄云外。
佑黎塔真正的禁妖力量本在于浑圆结界,若是塔体本身受损,不致全面影响道法咒术的灵力持续。然而对于某些修为高深的妖族来说,这等破损已足够他们出逃。此时群妖呆望着佑黎塔的破洞处,满脸震惊,委实不敢相信这两个不速之客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他们惶惶然不知所措,反而忘了趁此良机尽快寻求逃生的法子。
其中一处洞口忽然浮现一名蓝发女子的妍美容颜,若隐若现,倏而消逝不见。
与此同时,佑黎塔之外,同样目瞪口呆的站着一群蜀山弟子。
楚遥失声道:“糟糕糟糕,看来墨释开始动手了。”
守真面色惨白,惊慌失措的奔到幽溟身侧,结结巴巴道:“公子,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未落,幽溟业已腾空而起,银发随风飞舞,衣袂飘然卷动。他口中低声念咒,双手接连作出法式。只见破碎的瓦块砖石纷纷倒飞而回,重新归于塔身,完好无损。忽觉一股似妖似魔的邪气从塔内冲出,急速向西掠去。幽溟无暇追击,右手扬起,发出一道气劲。空中传来轻微的女子低呼,旋即现出一团不明物事掉落而下。
幽溟眼疾手快,飞身过去抓住此物,低头看去不禁一怔,竟是一个青年男子的首级。他转念想到恐怕这便是蜀山掌门,顺势回落地面,将手中的头颅递于守真,慎重问道:“道兄可认得此人?”
守真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的掌门师尊,登时悲从中来,失声痛哭;在场的蜀山弟子闻讯聚集过来,纷纷跪倒在地,低声啜泣;楚遥和唐琳依泪流满面,忆起曾经同闯江湖的往昔岁月,回想陆常庭如兄长般的教诲照拂,依然历历在目;雰荷与陆常庭素来交恶,但深知他刻板严肃却非奸恶之辈,见此惨状,也微微红了眼圈。
幽溟喟然轻叹,转身走到远处,心知他们与陆常庭情谊深重,无法相劝。抬头望向佑黎塔,忖道:“破损处已经补好,似乎并无妖族逃逸。却不知方才那股邪气是何来历,难道是她杀害了陆常庭?然而自己并未使出全力,她便已抵挡不住,是自身法力低微,还是先前业已受伤……不对!假如墨释方才是与她交手,为何至今不见出来?莫非塔内还有其他敌人?”
他思索半晌,还是毫无头绪,心道:“还是等墨释出来再说。他法力通天,想必不会出甚么差池。”身后忽然有人问道:“阁下可是魔界中人?”
幽溟愕然回头,只见一名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含笑而立,微笑反问道:“公子又是来自何处?”
“在下沈宇林,韵陵人氏。”
幽溟见他气宇轩昂,神气内敛,不似凡人。暗中探察气息,顿觉意外,笑道:“公子可是轩辕族?失敬失敬,在下魔族幽溟。”这番客气却不是假装的。
魔族一贯轻视神族,认为他们道貌岸然,呆板无趣,只有森严等级与苛刻天规,全无温情可言。对那些敢于破除束缚私自下凡的仙神,倒还有几分钦佩。而此类神族与凡人结合所生的后代即为轩辕族,轩辕族人俱都谨遵祖训以及天庭旨意,从不参与六界纷争,即便法力高深,也往往淡泊超脱,与世无争。
当年第三次神魔大战之际,神界数度处于劣势,不顾自身立下的规矩,再三寻求轩辕族中的高手前来助战,然而不论怎样以权位相利诱,均被对方婉转回绝。此事后被魔界得知,一时引为笑谈,嘲笑神族厚颜无耻,对轩辕族反而颇存敬意。
沈宇林听对方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暗中佩服,待听到他自报家门,登时一惊:“你是玄魔尊?怎么会来人间?”
幽溟温和笑道:“说来话长。在下受朋友所托,暂时留于此处护卫蜀山弟子的周全。沈公子是来吊唁的?”
两人就此攀谈起来。
原来沈宇林等人在唐家集听唐唐提及神剑失盗,急忙赶往蜀山。
辟妖剑原名昊天剑,乃天界七大神器之一,帝喾时代因故易名为辟妖。当年飞凌升任神武将军之际,神帝初昊将其赐予飞凌以作赏励。后飞凌与墨释于天界云石台比武,佩剑不慎被打落凡间,成为蜀山派镇派之宝。此剑乃是妖类克星,纵是道行高深的妖族,也不敢随意靠近。而武林人士更不敢为了一柄剑前往蜀山滋事。如今蜀山掌门意外丧命,辟妖剑同时失踪,想必凶手大有来头。
他们一行人施展御空术,匆匆赶至蜀山派的山门处,水若寒上前通报姓名。守卫弟子听说对方是天师道玄清道长的高足,自然不敢怠慢。不多时,守初便亲自迎了出来。
众人还未进入正殿,后山禁地忽然传来惊人消息:前掌门陆常庭的首级竟被悬挂于佑黎塔门环之上。
紫发男子低声道:“我过去看看,你们见机行事,别给水姑娘添麻烦。”说罢施法消失。待沈宇林等随着守初赶往后山时,墨释早已飞身入塔,也不见了紫发男子的踪影。
方才塔身毁坏,幽溟飞起施法。沈宇林从未见过真正的魔族,然其家学渊博,立时察觉魔族之气,忍不住过来询问。
两人谈的颇为投机,沈宇林唤来水若寒,相互介绍,同行的金发男子却不知去向。他这几个朋友一向神出鬼没,沈宇林也不着意,忽而凝视幽溟,朗声道:“小弟久闻魔族功法超绝,今日有幸得见玄魔尊,你我可否切磋一番?”
幽溟婉辞道:“传闻不可尽信。在下法力低微,沈公子不如等墨释出来,与他再行比试,如何?”
沈宇林忖道:“赤魔尊迟迟不出,估计早与老色仙打的天昏地暗,我却要等到几时?”想到此处,心痒难搔,忙道:“幽溟兄过谦了,你若再三推辞,便是看不起小弟。”
幽溟哭笑不得,心想:“我只道墨释好武成狂,不想天下好战之人如此之多。”眼见沈宇林已掣出长剑,只得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你我点到为止就好。”说着右掌翻转,银谲剑骤然现形。
沈宇林爽朗大笑:“那是自然!”手中轩辕夏禹剑倏地刺出,指向幽溟左肩,却是花招虚晃,不待招式用老,手腕一抖,转而削向对方前胸处。幽溟抬剑横挡,身子微斜。双剑磕击震响,嗡鸣之声不绝于耳,剑光冲天而起。
幽溟长剑回撤,随即猛然斜刺,削向沈宇林的颈部,出招疾如闪电,银光流转不绝。沈宇林避向左侧,右手剑锋挥转,青光怒舞,疾刺幽溟腰腹处。转眼间已互攻数招。
两人的剑法均是迅捷路数,所出招式越来越快。四周早已引来众多旁观者,渐渐围聚成一个大圈子。
唐琳依奇道:“这个年轻人是谁?居然敢和玄魔尊交手?”
楚遥连连摇头:“没见过,不晓得。今天蜀山派来了不少高人啊!”
守真盯着沈宇林,亦是满面茫然。他始终坚守于后山,密切关注佑黎塔的情形,并不清楚前山来客的身份,正想责问手下弟子为何随意放客人进入禁地,守初过来低声道:“那位水姑娘是天师道玄清道长的徒弟,这位公子跟着她一道来的,好像也是张天师门下。适才听闻佑黎塔有变,他们请求过来看看是否有效劳之处。我看这两位并无恶意,也不便多作阻拦。却不知为何与幽溟公子动起手来。”
水若寒笑着解释道:“各位道兄不必多虑,他们两个本是旧识,此次久别重逢,切磋而已。”她心知若说两人素不相识,众人必会不安劝阻,索性撒个小谎遮掩过去。
守真守初闻言果然松了口气。他们见幽溟施法护塔,又夺回掌门的首级,极为感激,自然偏袒于他,然而误以为沈宇林是天师道弟子,又不愿两派因此结下梁子。双方既是旧识,那就无妨了。
唐琳依小声疑问道:“久别重逢?天师道的人怎会认识魔族?”
雰荷冷笑道:“难道只许蜀山弟子结交魔族?”
唐琳依没反应过来,反驳道:“蜀山弟子哪有结识魔族的?他们又不知道幽溟的真实身份。”
雰荷撇嘴道:“楚遥不算蜀山弟子?陆常庭不算蜀山弟子?他们不认得墨释?”
唐琳依张口结舌,无言可对,不由羞恼道:“你为何处处与我作对?”
雰荷笑嘻嘻的说道:“不然日子多闷呀,和你斗斗嘴才有意思。”
唐琳依一呆,忍不住也笑了,转头看向雰荷,雰荷也正望着她,突然都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她俩相识多年,当真唇枪舌剑斗惯了的,其实相互间亦是情如姊妹。
楚遥岂能懂得女人间的复杂心事,只道这两位姑奶奶又在斗闲气,忙解围道:“好了好了,你们说他俩谁更厉害?”
此时幽溟与沈宇林以快打快,已拆到九十余招,尚未分出胜败。剑气纵横,流光飞舞,一白一青两道身影交错腾挪,激斗正酣。他二人的性格偏于沉稳,不似塔内那两位恣肆无忌,始终未曾施展高深法术,以免破坏力过强,失手误伤他人毁坏道舍。
上空突然传来一声焦雷似的巨响,紧接着无数檐瓦碎片如雪花般洋洋洒洒的飞落下来。众人骇了一跳,左右躲闪不迭。幽溟沈宇林也罢手止斗,惊愕的抬头观望。
只见佑黎塔顶部轰然坍塌,从中腾跃出两名男子,转至空中激战不停,一使双刃,一使单刀。正是墨释与紫发男子。两人适才于塔内再度相斗,索性全无顾忌,各出绝招,纵情施展功法。佑黎塔纵然固若金汤,又怎禁得住如此强烈的法力击撞,渐渐晃动起来。众小妖早吓得远远躲到底部,不住祈祷这两位瘟神赶紧离开。
两人从第五层打到第九层,从赤手空拳打到兵刃相见。在墨释施出炙焰焚天的终极招式之后,佑黎塔的顶部终于彻底破裂。
守真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过去。他曾经历当年塔破之劫,以致群妖尽出,蜀山数年不得安生,前任掌门易道闵以及几位元老相继谢世。若非陆常庭临危受命,全力光复本门,蜀山派恐怕从此一蹶不振。他每每回想起来,始终心有余悸,此刻眼睁睁瞧着旧事重演,简直是欲哭无泪。
幽溟面现无奈苦笑,喃喃道:“又把烂摊子留给我收拾。”转向沈宇林歉然道,“沈公子,今日姑且到此为止。在下须得尽快修复佑黎塔,不然只怕来不及了。”
沈宇林亦知事态紧急,肃颜道:“小弟助幽溟兄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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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时,天上界。
凌霄殿内,璇昡光阴镜悬浮半空,银辉流转,映现出墨释与紫衣男子激斗的身影。
方才神帝临时召集文武百官,赤霞来的略迟,并不清楚蜀山的战况,凝目细看镜中的映象,不由吃惊:“那个是赤魔尊?和他对打的又是谁?好生厉害!哎哟,那座高塔不住摇晃,是不是要塌了?”
太白金星捻须不语,忖道:“这两个煞星怎么遇上了?目前天雪不在神庭,履阳重伤未愈,璠凛闭关未出。陛下还能遣派哪位天官?羽拓?他的伤势才好不久。何况此人看似木讷,实则心机难测,岂会接下这烫手山芋。”
殿内识得墨释的并不多,但赤魔尊之名还是知道的,那紫发男子也不是等闲之辈,故而群臣俱都保持沉默,拼命缩身垂首,唯恐被神帝指派下界平息战祸。
天庭平素并不理会人世的纷争祸乱,然而蜀山偏属仙界,乃是盘古之心所化,倘若当真出现难以收拾的危难,诸神终不能坐视不理。
神帝面无表情,心中却愈发焦虑:“他多年没有消息,怎地此时忽然现身,难道也是为了天雪?一个墨释便已引发无数麻烦,再加上他,岂不糟糕?佑黎塔岌岌可危,却派何人去了结此事?”转念一想,又觉安慰,“所幸天雪业已前往猨翼山。她若留于天庭,必然请命前去,岂不更加糟糕?”
太白金星见众神默不作声,料定神帝也不会派他一个老臣出面,出列卖弄道:“陛下,听闻蜀山掌门离奇惨死,辟妖剑莫名失踪,现下佑黎塔又临破毁。莫非蜀山派即将再次历劫?”
神帝一震:“辟妖剑不见了?”
太白金星见神帝面色骤变,大为惶恐,支吾道:“是,是不见了。”
“天雪将军知道这个消息么?”
“天雪大人?老臣不知。”太白金星愕然回应,暗觉莫名其妙,忖道:“天雪知道与否,有何要紧?”
神使莫离插口道:“启禀陛下,天雪将军已知此事。不久前微臣上朝时,正巧遇到她要去往人间,便交谈了片刻。”
神帝沉声道:“你为何告诉她这些?”
莫离见陛下神色阴沉,隐隐生出几分惧意,低声解释道:“辟妖剑原乃飞凌的佩剑,与天雪的碧血剑齐名。两位将军当年又是莫逆之交,是以微臣顺带提了几句。”
神帝心中长叹一声,忖道:“难道真有所谓的命中注定?罢了罢了。”一时间心灰意冷,淡淡道:“众位爱卿,谁愿下界平息此事?朕有平危宁天鼎,只需借助此鼎加持咒术,施法于佑黎塔,即可恢复原状。”
群臣面面相觑,全不敢搭腔,心道:“万一那两位打的不过瘾,转而拿我出气,岂不有去无回?那个甚么佑黎塔,就算塌了也可重建,还是自家性命要紧。”
这些个仙神为官久矣,深谙明哲保身之道,何况多年来高高在上,养尊处优,无论群妖百鬼抑或凡世黎民,在他们眼中俱如草芥,怎会为了下等生灵的安危而身涉险地?纵然有些官员不清楚那两人的厉害,但见素来擅长取巧争功的同僚们俱都退缩不前,心知必有缘故,自也不敢贸然开口。
赤霞高傲自负,亦无悲天悯人的胸怀,只是并不认得紫发男子,对墨释也不特别忌惮,又是莽撞急躁的性子,此刻见众神面有惧色,不仔细思量其中的玄机缘由,反而认定是个难得的立功机会,扬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愿前往蜀山。”
太白金星大惊失色,连声轻咳,示意孙侄女切莫如此鲁莽。赤霞不解其意,兀自向他得意的微笑。直把老人家气的皱纹又多了几道。
神帝微微一笑:“赤霞爱卿临危不惧,实乃天庭之福。事不宜迟,你取了神鼎,即刻下界罢。”
羽拓突然躬身请命道:“此事至为凶险,微臣愿与赤霞将军一同前往。望陛下允许。”
神帝略感诧异,温言道:“也好。两位爱卿同行,必可圆满解决此事,朕等你们的好消息。退朝。”
太白金星假装不着意的看了看羽拓,面上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奇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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