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不说了,俺的心啊,拔凉拔凉滴哇...
&&&&&&&&&&&&&&&&&&&&&&&&&&&&&&&&&&
云汉窅邈,残阳斜照,漫天晚霞逸满穹际。元极神木,千万年中历经无数风雨危劫,依旧苍挺如昔。枝叶葱郁茂密,繁花团簇似锦,充满郁秀清盈之气。
此木为盘古大神的脊柱所化,高达百丈,聚纳天地的精粹灵意,往往万年方结一果。所结圣果乃神族的魂魄本源,所谓的正神,即是由历任天帝或掌管元极神木的毓灵尊者依神术聚形而生。
现任毓灵尊者名作沄惜,居于元极神木顶端的玉花坊内。她守护元极神木多年,淡泊良善,精于医道,负伤的仙神俱都来此求药或疗伤休养。
作为天庭的禁中之禁,元极神木的守卫自然严密已极,入口处由一等神武将军率军驻守。除了神帝、照料元极神木的沄惜,及其手下的十余名仙侍,平素惟有身负重伤的神族方可得入其内,微恙轻伤者只能于元极神木底部的莳珍药堂中求医。
此时元极神木的顶部,一名面容沉静的英俊男子正立于天池畔的巨大奇花之上,遥望天际,怔忡出神。
&&&&&&&&&&&&&&&&&&&&&&&&&&&&&&&&
从西方佛界赶回天庭,时已近黄昏,惊天的消息宛如巨浪般席卷而来:天雪擅闯异空之井,诛杀神魔两界数千名将士;威武将军东复因此殉职;异空之井魔端结界崩塌。
飞凌只是静静的问道:“天雪呢?”
“她已被贬下界。”
“哦。”
神帝见他反应如此平淡,微感意外,沉吟片刻方道:“爱卿此去辛苦,且先回府休息。”
“多谢陛下。”
“且慢。异空之井重新开启,爱卿调回南天门如何?”
“全依陛下旨意便是,微臣告退。”飞凌恭敬行礼,缓步退出大殿。
他在神帝与不相熟的同僚面前,惯是这般沉稳内敛不动声色的神将形象,不会流露出任何情绪波动。
&&&&&&&&&&&&&&&&&&&&&&&&&&&&&&&&&&&
男子身后不远处,一名清丽女子静立良久,终于轻叹道:“飞凌,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过伤神。天雪若是人间有知,不会开心的。”自是毓灵尊者沄惜女神。
飞凌转过身来,低声道:“是我不好,那日我本应即刻赶回来的。或许,或许一切便会不一样。”
沄惜黯然摇头:“你的心情我当然理解,她又何尝不是我的朋友?然而许多事情,不是你我可以掌控决定的。”
“可是……”
“看开些。天雪那样的女子,无论托生何界,也必然是出类拔萃的菁英之才。”沄惜脉脉的注视神将,眼神温柔却甚是坚定。
飞凌的心头涌出一丝暖意,忽然问道:“万年时光中,你可曾厌倦?”
“你是指甚么?”沄惜露出迷惑的神情。
“漫漫无尽的神界生涯,麻木平淡,无休无止。”飞凌再次望向远方,仿佛虚空处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沄惜愕然,面色微变:“飞凌,你可知你在说甚么?天雪被罚下界转世,我明白你心中烦闷,但你也当知晓,除了她,神界还有许多朋友,在默默的关心你、在意你。”说到此处,她不由双颊生红晕,然而焦虑之下,业已顾不得矜持宛转。
飞凌心中一动,回首凝视沄惜。后者娇羞愈深,却依然鼓足勇气的直视对方,美眸中似乎充满期待的光芒。
阳光煦暖,微风轻拂,飘来阵阵奇叶仙花的清幽异香。暗香浮动,暧昧流转。主宰万物冷漠疏离的神呵,当真不懂情为何物么?
时光悄逝,落日余晖渐渐消散,浓重艳烈的树影花荫下,两神相对而立,目光缱绻。这一刻,无声胜有声,亦是永恒罢。
飞凌猛地收回视线,转向四周:“天色已晚,我先下去了。你……你早些歇息。”他终究甚么也没有说,又或许,那眼神纠缠间,一切已尽在不言中。
沄惜露出温柔的笑意:“好的,你回去也早些休息。”
飞凌离开元极神木,忧烦哀伤似已略为消减,又想到不日即可再见墨释,心底不由泛出畅暖之意。
&&&&&&&&&&&&&&&&&&&&&&&&&&&&&&&&&&
异空之井封禁重启,然而惟有魔方结界彻底消解。其实缘由并不难解,当年墨释以高强法术重击魔端封印,虽经井内的神秘力量迅速修复,却难以完全回复原有的防护力。至天雪施展大法,天地震荡,终致魔界一方的结界损毁。
由于封印之初乃是神魔两界同时进行,彼此间的咒法禁力遥相呼应,相辅相成却又灵力互激,牵制相克,如今只有一端打开,另一方单凭己力竟是无法解除。
此井作为连接两界的唯一通道,原是神魔双方的势力真空带,各派重兵驻守端口。经此变故,反而成为神界的掣肘之处。其余族群,但凡修为精深或得到辅助者,只要能够穿越异空之井,便可由此去往南天门,随意进出,唯独神族无法进入。
天庭数次传讯,要求魔界再度共同施法,以完解结界。消息却如石沉大海,魔族高层根本不予理睬。
异空之井自此出现魔攻神守的局面,再无改变。直至多年以后,神界生出天纵奇才的武将司沉奈,为全力抗衡地魔界的神秘狱王,借助神器之利,方破毁此处禁制。此乃后话,姑且不提。
且说眼下,此事自然引起天庭的恐慌,飞凌重新调任南天门神将。他望着巍峨高耸的天门,空寂肃穆的异空之井,似乎两千年来,并无任何变化,然而景色依旧,却是逝者如斯,再也不见那个封井时期曾于此处与他武斗无数的桀骜神将。
飞凌仰首向天,但见艳阳灿烂,几丝浮云飘舞,苍穹深处,浩浩万里碧色清光,伤感之意再次涌出:“那夜你果真是来与我告别的。天雪,你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秘密与困扰?你既说我们是朋友,为何不肯让我为你分忧?究竟是为甚么?”
墨释的脚步越来越缓,时隔多年,南天门外可还傲立着那位沉勇刚毅的神界将军?你我之间,是否依然如故?终于,他一步跨出异空之井。明亮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他隐约感到些许晕眩,凝神注目,远远看到神将腰悬佩剑,静立于天门之前,仿佛与往日并无不同,然而千年前的飞扬神采,似已不见分毫。
“你,还好么?”
飞凌蓦然听到熟悉的低沉语声,一时以为陷入幻觉。抬头只见那高大的红发魔尊立于近处玉阶上,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
历经漫长的隔绝与等待,他们终于再次会面。
飞凌忽觉眼底微热,连忙镇住心神:“还好,你呢?”声音不由自主的略显颤抖,终是暴露了他的内心激荡。
墨释的唇边逸出一丝浅淡而欣慰的笑意,右手轻挥,空中现出两个酒坛。“知你心神不豫,陪你喝酒。”
“多谢。”
墨释淡淡道:“何须言谢。”
飞凌展颜一笑:“不错,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对饮,沉默,却无任何尴尬冷场。深厚的友谊,有时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天地之间,六道之内,苍茫洪宇,谁堪匹敌。他们是彼此真正的朋友,亦是真正的对手。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清冷,又有几人知?立于功法盖世的巅峰处,惟因对方的存在,才会不那么寂寞罢。
“酒是好酒。”飞凌忽道,“哪天若有闲暇,请你尝尝另一种酒,在人间叫做桂花酿。”
墨释只去过凡间的西北崦嵫山,然而衡门的强横几近于神魔,与寻常人族决然不同。他不由剑眉一挑,微诧:“人境凡世也造酒?”
“是。虽无如此清冽,却更为醇厚。”
“怎么得来的?”
飞凌眼中的黯伤一闪而过:“天雪送我的。诀别酒。”
“那个女将军?想不到神界竟有如此傲骨不羁的人物。”
“我以前一直在想,你若与她相识,必然也是合得来的,届时我们喝酒比武岂不快活。不料终究没有这个缘分。”
墨释心道:“可惜是个女人,不然以她的武技修为,比斗起来倒也有趣。”但看飞凌面容萧索,并未说出口。
“你定在想,可惜是个女人。对不对?”飞凌突然露出笑意。
墨释一怔,嘴角微扬:“你怎知道?”
“依你的性子,自是如此。”
墨释莞尔:“多年不见,你居然学会揣摩他人心意了。”
飞凌心中一酸,轻声道:“这也是同天雪学的。”
“凡事多思无益。”墨释神色淡然,“改日再来看你。”
飞凌抬起头来,微笑道:“你的功力又大进了罢?”
墨释闻言止步,红眸中精光骤闪,如冷芒电扫:“你一试便知!不过下次罢,我发现一处云石台,清净宽广,极适比武。”
“好!”飞凌未料到自己答应的这般痛快,只觉满腔悒郁,惟有通过一场酣畅的对决方能得以发泄,而重会墨释的欣喜,亦要通过一场酣畅的对决方能抒发完满。
(https://www.mangg.com/id10451/6035009.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mangg.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mang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