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四十三章诊脉
喜菊一边着，瞧见云初正专心肠给如烟上药，目光就闪了闪，她有些懊悔本人太笨，竟没像如烟那样用力地把头磕出血来，即得了太后的赞赏，又得了云初的欢心……
见太后喜欢云初，她曾经决议二心一意地跟着云初了，见两人都没理她，也没气恼，就捡了一枚又大又圆的，剥好了，去了骨，切成两半，用竹签插一半递到云初嘴边：“四奶奶尝尝……”
“嗯……”云初低头咬了一口，“放那儿吧，一会儿再吃……”
喜菊就去打水。
上好药，云初过去洗手，喜菊拿毛巾服侍在一边：“……四奶奶可唬死奴婢了。”又声嘟囔道：“……您这么好的文采，封笔就封笔，太惋惜了……”
“……玉蓉来什么？”
“她……”喜菊一怔，“她也一个劲地惋惜，您才高八斗，就这么湮没了真惋惜……”将毛巾递给云初，叹息一声，“这么一闹，您当前就是再想作诗弹琴也难了……”
云初正擦手，就停上去转脸看着她：“……这也是她的？”
“是……”喜菊点点头：“她还叹息，您当前再做一句诗都是欺君，是要被灭们的……”
喜菊有些黯然。
云初神色却变了变。
太后根本不信她有誓词，所以让玉蓉来提示她
“其实也没什么……”以为她忧伤，喜菊安慰道：“左右太太也不喜欢您做这些……”
云初惊奇地看了喜菊一眼，听得出，她这话是真心的。
把毛巾递给她，云初转身在案前坐下，拿竹签扎荔枝吃：“打听下，能不能想法给太太报个安全……”
她的银子不多了。
“奴婢正想问您呢……”喜菊一喜，云初很少自动让她办事，“玉蓉还提过这事儿，采买太监每天辰时左右出宫，您有什么事儿，可以找他们传……”又磋商道：“要不，奴婢今晚就找他们？”
“嗯……”云初点点头，又想了想：“先去找玉蓉……”
“是，奴婢一会儿就去。”又笑道：“……一听太后这么喜欢，太太一定高兴。”
“有什么好高兴的……”云初叹息道：“就太后这个恩赐法，再没几天，太太给预备的银票就没了……”
喜菊一怔，接着就吃吃地笑起来：“太太高兴还来不及呢，还在乎这点银子？”接过如烟端上的茶，她亲手为云初斟了一杯，“太太早知道宫里的规矩，奴婢传信儿回去，太太一准会捎银子来……”
云初就浅笑着点点头。
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阵敲门声传来，云初表示如烟去看看，是太监传话：“贵妃娘娘来了……”
……
“……是怕臣妾母子发生不测，一早就给朝阳宫换了防……”朝阳宫是姚贵妃的寝殿，她正斜坐在软榻上和太后聊天，两眼悄然泛红。
“……换防？”太后坐直了身子，“什么时分的事儿？怎样才来……”
“今儿上午，臣妾遣人来回，才知道您去了百花苑……”
“换的是哪位，统领是谁？”
“是黄衣侍卫，统领是魏番”
魏番是董国公的旧部，虽不是姚家人，但听他一向与大将军不和，至少这不是廉淑妃有意为之，听了这话，太后松了口吻，又倚了回去。
玉蓉上前正了正迎枕，立在床头，学云初给太后柔太阳穴。
“……万岁对产室没什么？”想起什么，太后摆手让玉蓉退到一边，“……稳婆呢？是在宫内还是宫外？”
“……听是您安排的，万岁什么也没，六个稳婆分两班，轮番住在野阳宫，十二个时辰值守……”
“噢……”太后没再言语。
“母后……”姚贵妃冤枉地叫了一声，“这一定是廉淑妃的主意……”
“她是怕一旦生个女儿，被我们偷着换了，防着呢……”
太后叹息一声，她原就是这么打算的，但如今情势不同，稳婆都，姚贵妃胎位不正，能够难产，孩子能不能生上去都难，还谈什么换太子？
更何况，果真难产，产房里就不能只留一个稳婆，太医也不能少，她们哪来的时机？
“臣妾知道，可是……”姚贵妃眼睛又红起来，“万一臣妾真生个女儿呢？”
能保住命就万幸了，管他生男生女
扫了姚贵妃一眼，太后没言语。
“母后……”姚贵妃语气里满是冤枉，“您以前答应臣妾的，无论如何，臣妾一定会‘生’个儿子……”见太后眼睛瞄过去，姚贵妃一哆嗦，“臣妾……是怕后位被她夺了去，我们姚家……”又道，“听万岁在未央宫连住了半月，东征又连连告捷……”
“万岁虽偶然荒唐些，心里还是有数的，他是正用人之计，才对她宠了些……”沉ff8默了片刻，太后渐渐道，“母仪天下，是要雍容大度，贤良淑德的，就她那份妖劲，朝中的大臣们，首先就通不过，何况朝中还有父亲把持……”
“可是……”
可大将军的势力越来越大，听朝中一大半人都被他收买了。
“放心，姚家有父亲支撑，还动不了根本”太后言不由衷地道，“只安心养胎就是，还年轻，就算这一胎是女儿，还有下一胎……”目光渐渐深邃，太后自言自语，“这么多年，后宫还没人能诞下龙子呢……”
这算不算报应？
她虽没有插手，但或多或少，也纵容了妃嫔们间的相互争斗，看着姚贵妃满脸弥漫着母性的光芒，太后的心竟颤了颤。
感觉太后似乎在敲打她，姚贵妃脸上悄然发热，万岁至今没子嗣，是后宫嫔妃掐架的结果，她或多或少也参与了，不是太后，她这一胎也未必能保住。
好一会儿，姚贵妃才低头问道：
“母后去百花苑是看牡丹会吗？”。
“嗯……”太后点点头，“云初来了，哀家带她去看看。”
“云初？”姚贵妃一怔，“就是那个旷世才女？”又疑惑地看向太后，“母后怎样想起召她进宫？听她不断就住在您的寝宫。”
“哀家寂寞了，想找个人陪陪。”
太后语气淡淡的，姚贵妃有些涩然，这两个月她身子越发重了，怕动了胎气，太后又不让她乱动，她便来的疏了，难怪太后要寂寞，嘴唇动了动，想什么，又打住了。
微低下头，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低头看着太后：“她去了，这次不再是淑妃夺魁了吧？”
见玉蓉等人猎奇地看她，又怅然道：“后宫这些诗会，十有**魁首都是她，这当前，臣妾也懒得打探了……”
太后难得显露些笑意，点点头：“能这么想就好，有些事儿，都是庸人自扰，韬光养晦有什么不好？安心肠把这个孩子生上去，才是长远的事……”
姚贵妃眼睛熠熠生辉，看着太后：“云初一定压过了她？”
见太后没言语，玉蓉就细致地了一遍，嘻嘻笑道：“……见太后走了，万岁接着就解散了众人，诗也没赛成，奴婢偷看了眼淑妃娘娘，神色跟死人似的……”
姚贵妃却喜意全无，皱皱眉。
“万岁竟拿出了冠上的盘龙珠做赏？”又紧张地看着太后，“母后，万岁……她……她……”
姚贵妃隐隐地有股担忧，却不知怎样，尤其当着主子的面，她竟有些口吃。
太后神色一凛，这个时分，姚贵妃千万不能对云初产生敌意
“她是个聪明人，懂得进退……”语气一向的淡，姚贵妃却感觉有些不同，“是要母仪天下的人，凡事要学着大度，学着容人、用人……”顿了顿，“千万别学了淑妃，只看眼前……”
姚贵妃神色微红，想了一会，讪讪笑道：“母后的是，是臣妾多想了。”又自言自语道，“臣妾恍惚听妹妹过，她和翰林院陆学士关系暧昧，不断互有往来，想来她不肯作诗，未必就是真有誓词……”越想想，姚贵妃越是叹息，“她的确是个懂得取舍的人……”
今儿那盘龙珠真的被她得了去，不廉淑妃，就是她本人，也不能放过她
太后皱了皱眉，她想起了陆轩为云初求情得事儿，低头看向姚贵妃：
“是……”
正着，太监敲门出去回禀：“董夫人来了……”
打住了嘴里的话，太后轻笑起来：“真不经念叨，正她呢，就来了……”
看到太后满脸的慈祥，姚贵妃竟怔了片刻。
想是宫里的营养太丰富了，姚贵妃怀着胎儿的肚子特别大，而她的身体却和姚阑相似，都属于巧小巧那一类女子，骨盆很窄，给她反省完，云初就皱了皱眉。
胎儿过大，分娩本就困难，顺位也就罢了，竟是臀位，假设是现代，大部分医生都会直接建议剖腹产，不主张自然分娩，风险太大。
可这是现代，没有抗生素、消毒液之类，拿什么做剖腹产手术
看着姚贵妃那狭窄的骨盆，云初反复思索，果真不得已必须剖腹的话，这现代有什么办法消毒？刀口又用什么线缝合？术后用什么消炎？
第一百四十三章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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