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零三章钓饵
“……旬贤弟要大婚了?”裴翌一怔,扭头看向旬廉,“……不知是哪家的千金这么有福气,日子可订好了?”
“国公府的三姐,万岁订得日子,就在这月十二……”旬廉微涩,抱拳道,“裴兄一定要来。”
“……御旨赐婚?”裴翌微讶,随即沉闷地笑起来,“……贤弟年岁,竟得如此荣誉”拍拍他的后背,“真不复杂,不复杂”举杯邀到,“祝贺贤弟,贺喜贤弟……”
看着裴翌满眼的羡慕,旬廉目光闪闪,如斗鸡般挺直了胸膛,假设再有个尾巴,置信就是头张牙舞爪的驴了。
江贤满眼是笑,推杯换盏间,就引见起旬廉深沉的家世背景和他在军中的“英雄事迹”,听得裴翌看向旬廉的目光羡慕中又多了几分崇拜,态度也由一进门的随意变的谦恭起来……
旬廉的胸膛就挺得更高,仿佛那些事真是他一个人做的,他就是个无敌大将军,能量有限。
放下酒杯,裴翌一挥手招过身后的随从,捧上两个精致的紫檀木雕花长盒,递到旬廉跟前:
“……不知旬贤弟大婚,也没带什么礼物,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万望贤弟笑纳。”
收贯了礼,旬廉也没当回事儿,略一歉让,就收了上去,随手放在一边,端起杯又和江贤、裴翌喝酒话。
“……不知裴爷这次又带了什么宝贝来”江参笑嘻嘻地打开盒子,不觉睁大眼,“……天,这竟是黎国稀有的千年人参”
人参在北方虽然稀有,但将军府还不缺,旬廉回头扫了一眼,咧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江参又打开另一个盒子,不觉有些口吃:“东……东珠……”
“……东珠有什么稀罕”江贤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别在这儿给我现眼。”
“公子,您看了就知道了”闪身躲到一边,江参摸着被打的头,万分冤枉。
江贤接过盒子,眼睛也是一亮,“……裴贤弟越来越有手腕了,这样的绝世珍品也能被得到?”
江贤眼眶可不是普通的高,能入他眼的,绝不是凡品,见江贤竟也赞不绝口,旬廉就猎奇地接过盒子。
十二颗晶莹透彻的鸽子蛋大的东珠,莹莹地分发着淡金色光芒。
如珍珠般,旬廉的双目一瞬间也发出一股蓝幽幽的光芒。
“……玉器大师瞿符子的《珠宝鉴》曾,岭南珠色红,西洋珠色白,北海珠色微青者,皆不及东珠之色如淡金者名贵……”江贤捡起一枚拿在手上,“……当年我随黎国太子东征西伐,记得他头上的金镶东珠冠上就有枚鸽子蛋大的东珠,那色泽竟还不及这个圆润,一颗已是难得,十二颗的大竟不差分毫……”把东珠放回盒中,江贤摇头慨叹,“难得……难得……”
“让裴兄破费了……”
旬廉渐渐地盖上盒子,再看像裴翌的目光已是不同,竟自动举杯邀酒,瞬间迸发出的热情,仿佛能消融南极州的冰山。
“……爷好些日子不来,不知又看上了谁家的姑娘,把卿怜忘了?”
几人谈兴正浓,门一推,苏卿怜红着眼睛走了出去。不待江贤起身,她人已扑到近前,冤枉地落下泪来。
她声响柔得像蜜糖,听得众人心里一震酥麻,旬廉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我这不来了嘛……”江贤一把抱起她,低头就吻。
“……卿怜姑娘越来越标志了。”
“旬爷,裴爷……”苏卿怜一回头,才发现裴翌和旬廉,忙挣脱江贤,上前施礼:“……裴爷什么时来的栾城,也不告诉卿怜,卿怜给您接风……”
“哈,哈,哈,有江兄在,怕是告诉了,卿怜姑娘也没空给我接风……”裴翌取出一窜莲子粒大的东珠手串,“知道姑娘喜欢东珠,这可是我花了近一年才搜集到的……”
“……东珠不难得,难得的是这珠子的大竟不差分毫,裴爷礼重了。”
毕竟是小巧坊的头牌,苏卿怜的确有些见识,一眼就点出了裴翌手中之珠的珍稀之处。珠宝见多了,她神色淡淡的,也没多少诧异,更没伸手接……
裴翌有些讪讪:“……卿怜姑娘看不上眼?”
“……裴贤弟难得大方一回,就收着。”
江贤笑着接过去,亲身给她戴上,低头吻了一下额头,打横一把将她抱起坐在椅子上,两人侬我侬地亲近起来。
不理他们,裴翌转头又和旬廉亲近地聊起来。
“听贤弟就要东征……”酒喝的差不多了,裴翌就奥秘地贴着旬廉耳朵,“军中可需求兵器,马匹?”
兵器,马匹
黎国的战刀无坚不摧,黎国的马匹日行千里,都是求之不得。
旬廉的酒意瞬间去了一半,双眸发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
栾国崇文,不修武备,又加上多年没有战事,军中刀枪早已生锈腐烂,大战在即,不打造费时,就是想打,国库也无钱无料,他父亲为此忧心重重,甚至不惜应用手中重权,向地方讨要,闹的地方怨声载道。
裴翌的父亲是黎国护军统领,妹妹是贵妃娘娘,搞些军械马匹应该轻而易举,他常在军中,对军中的这些猫腻了如指掌。如能搭上这条线,可是求之不得。
一念至此,旬廉仿佛看到了他和父亲成功归来,万岁御驾亲迎的浩荡和荣宠。目光闪了闪,随即黯淡下去,旬廉迟疑地望着裴翌不语。
不知他想要本人拿jpg
做交流?
见他犹疑,裴翌又凑到他耳边,刚要启齿,听到苏卿怜咯咯的娇笑声,就转过头,借着酒劲道:“……去去去,们到卿怜姑娘屋里亲近去,别妨碍我和旬贤弟喝酒……”
旬廉讪讪地看看江贤,没言语。
他不敢得罪这位有钱又豪爽,整日供他花天酒地的大哥,但他更想知道裴翌想要什么,想得到黎国的马匹和军械。
“……爷”苏卿怜恨不得分开这儿,就拽了拽江贤,“卿怜屋里给您温着上好的竹叶青呢。”
“那……”怔了片刻,江贤哈哈大笑,“两位贤弟今夜就都歇这儿吧,这里的姑娘随意挑,银子我出……”着,他已抱着苏卿怜站起来。
“放心,我绝不会给省银子”裴翌不耐地挥挥手,“快走,快走,别妨碍我们话……”
苏卿怜咯咯笑着打开门,江贤抱着她闪了出去。
“……爷,快放下我,让人瞧着……”
“……我就喜欢这样,谁爱瞧谁瞧”
“……”
听到门外放浪至极的大笑声,屋里的裴翌和旬廉相对摇头……
放下苏卿怜,江贤就斜倚在绣床上,闭目不语。
强撑着喝了几杯酒,此时胸口又火烧火燎起来,不觉间思念起云初的针灸,她的手艺很高,下针之初有些酸涨,渐渐地就被一股温馨轻松替代,胃里的那股逆涨之气随即就渐渐消逝,那天她不用持续针灸了,他竟有一种淡淡的丢失。
假设如今能让她来灸一次,胸口就不会这么舒服了吧?
“公子……”轻叫了声,苏卿怜眼里满是哀怨。
他是她名义上的主子,但她却奉了上命监视他,明知不能动情的,却不知不觉地陷了出来。见他不语,又回身倒了杯茶:“公子,请用茶……”
江贤眼皮动了下,没睁眼,只用鼻子嗯了声。
苏卿怜在他身边坐下,悄然拽了拽他:“……起来吧,喝杯茶解酒。”
江贤一骨碌坐起来,看了眼递到嘴边的茶水,摇摇头:“……去换杯开水来。”
“……公子这些日子去哪了?”她换了杯温水递下去,语气中透着股哀怨,像个深闺怨妇,“竟没一点音讯……”
江贤蹙蹙眉,接过水喝了一口:“……主下去信了?”
“……前天来的,属下找不到您,连江奎也不知您去了哪儿?”
“……都了些什么?”江贤声响淡淡的,隐隐透着股寒意。
找不到他,信可以交给江参,她越来越不守规矩了。
多日不见,本就满腹哀怨,苏卿怜眼中瞬间盈满泪水,强自安静,道:“……主上,找到药王的妻子黎风了。”
“药王的妻子”凤眸一亮,江贤抬起头,“我的毒能解了?”
“……您的毒的确出自药王之手,除了他,无人能解”苏卿怜摇摇头,神色黯然,“她看了您带回去的解药,那药没用,不过是维持性命,而且还掺了……”
“……那药王呢?”江贤打断她。
“不断没他的音讯,还以为隐居在哪儿,主上才四处悬赏……”声响渐渐低了下去,她不敢看他的眼,“黎风,药王已死于几年前的康王之乱……”
“……他死了?”江贤声响有些不确信,他微一皱眉,凤眸中随即射出两道利光,如冷刃冰锋,“……那怎样这毒出自他手?”
他是两年前中的毒。
“……她能够是药王的秘方传了出去。”
“那……”
“ee1那方子黎风也没有……”苏卿怜摇摇头,拔下凤钗,卸下钗头取出一封信,“……主上,让您别急,找到解药之前,就先安心用董国公的药,保住命要紧,他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哪怕是派人来栾国捉了董国公……”
苏卿怜声响低缓,看向江贤的目光却有些复杂。
不知这个音讯是好还是坏,但她希望他能听主上的话,不断服那掺了媚药的解药,至少那样,他还肯要她的身体,不会像如今,只需打开这个门,他就是一块千年寒冰。
第一百零三章钓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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