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公子看到他,然后便扛不住晕了过去。
“小九,你太过分了!!”
慕晚打算起身回去睡觉,谁知道厉亲王突然暴怒冲着她的喊了一句。
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
青筋暴跳。
像是一头暴躁的猛兽,控制不住爆发出怒气要冲过来咬死她。
他心情本来就烦躁的狠,正需要宣泄的时候,素来冷静沉稳的少年,这一刻那紧绷的弦“嘣”彻底断了。
郑国公心一紧,怕厉亲王这样冲动行事会惹女帝,忙道,“王爷,是凌儿的错,你赶紧跟皇上道歉。”
愤怒之下的厉亲王一把甩开他,瞪着女帝,道,“郑家祖上开始就是皇亲国戚,撇开君臣关系不提,郑家和君家是嫡系亲戚,渊缘颇深,关系匪浅,你这么做,把皇祖母置于何地?”
老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
不管对与错,总归是亲人。
不过是一点小事,就为了给她的皇后撑腰就拿郑家开刀。
一点情面也不留。
如此狠心绝情。
叫人忍无可忍。
慕晚起初还有这懵的,觉得他突然发神经不想理他的,可听到这话就想起被他害死的宁家人,顿时眸光冷戾起来,拳头一紧,冷笑道,“好啊,你既然要跟朕提什么皇亲国戚,那朕倒要问你,宁家有到底做什么?你要狠心赶尽杀绝?你又何曾想过宁家和君家是亲戚,是亲人?还是你觉得宁家不是你的亲外祖就可以肆意杀害?”
厉亲王瞳孔一紧,万万没想到她会提起此事,那日她在朝中突然提出要传召宁家人进京,他们象征性阻挠了一下,还是让她如愿派飞镰去了躺边境,但并没有接回一个宁家人。
那是因为他和祈亲王多年以来就秉承着斩草要除根的想法,对宁家追杀不断。
到最后宁家人都惨死在边境。
过后她也没有提此事,也没叫人彻查追杀宁家的凶手,还以为她对宁家人没什么感情,淡忘了,只把愧疚弥补在宁家孤女身上,原来她一直记恨着此事。
看着女帝冰冷充满恨意的眼神,厉亲王突然感到浑身冰凉,仿佛掉进了冰窖里,瞬间清醒,当年宁家刺杀他,不过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阴谋。
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不过也知道,这是郑家和太皇太后为除掉宁家的手段。
虽说君国历来皇位传男不传女,这一点先帝也曾在太皇太后面前保证过,不会传位于九公主。
可那样还不足以让人放心,所以太皇太后和郑家便决定拿宁家试探先帝,未来储君都少不了娘家助力支持,如果先帝有意保宁家,太皇太后便不会相信先帝的保证,冒死也要逼先帝立他为太子。
结果先帝选择了牺牲宁家,保住她的安稳。
宁家一除,太皇太后等人的心就安了不少,也不再逼迫先帝立太子,再加上九公主养成不学无术的性子,他们便彻底安心,从此他就和祈王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一直争斗不休。
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先帝的布的局…
回想过去,厉亲王脸色难看,眸底隐隐发狠。
慕晚重新回到座位上,冷冷的注视着少年,“说话,七王兄,朕问你话呢!”
一时僵硬在哪里的厉亲王,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冲动,他本不该如此冲动的。
她已经不是自己眼中那个软弱无能的小九,也不再是那个不学无术,只知吃喝玩乐的九公主。
她已经是九五至尊,至高无上的君皇。
他怎能像老八那样如此犯蠢的冲撞她啊!!
厉亲王心里气得吐血,暗恨都是李瑾言那个男人害的,默默的咒骂某太子爷,然后跪下道,“皇上息怒,此案发生在十几年前,那时臣还小,下旨抄家问罪的是先帝,臣对当年的事并不清楚。”
言外之意,害死宁家人的是先帝,宁家成了为她铺路的垫脚石,皇权斗争的牺牲品,罪魁祸首应该是她。
他们派人追杀宁家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无法拿他们问罪。
慕晚闭了闭眼,怒道,“滚~都给朕滚出去。”
“臣等告退。”
厉亲王唇角微挑,立刻起身,带着郑国公和郑大公子迅速离开。
其余的大臣暗暗擦了擦冷汗,躬身告退。
几个少年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躬身退了下去。
只剩下皇后。
人都走后,慕晚眉头突突跳,越想越火大。
不觉拿起扇子猛煽。
端起茶盏猛罐两口,却依旧无法消除心头之怒。
楚北过来坐在她身边,眸光暗闪,“你气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若看他不顺眼,暗中除掉便是。”
慕晚一怔,抬眸望着他,眉头紧蹙道,“他迟早会自己作死,用不着大费周章除掉他。”
看到楚北眸中跳动的杀戮时,她心里是抗拒的,说到底她还是太心软。
楚北轻笑,没有戳穿她,伸手紧握住她纤细的小手,“皇上还困吗?”
慕晚哀怨道,“朕睡的真香的时候被你们吵醒,这会困意全无。”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做点别的吧…”
“……”
说着他把她抱起来往里面寝帐走去。
慕晚脸颊通红,揪着他锦衣道,“别人说你是朕的男宠,你怎么想的?如果你心里介意,那就不如如此…”
这个世界说白了是权力至上,在皇权面前每个人都是身不由己。
男人唇角划过抹邪魅的笑,“既然本王是男宠,皇上就应该好好宠爱本王,管别人说什么?”
他从来在意的都不是别人,而是她。
“……”
这个男人怕是堕落了吧?!
楚北垂眸看着她,“嗯,因为你,本王堕落了,这辈子你都休想再摆脱本王。”
说着将她抵在身下,随手一扯,龙袍滑落在地。
慕晚眉间溢出柔情,一手搂住他脖子,一手紧紧抓住他衣领,轻笑,“那就一起堕落吧…”
…
…
此时,贵妃营帐内。
苏离体内毒发作,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她体内的毒每过七天便会发作一次,需要服用一部分的解药才能缓解。
苏染趁司徒陌等人去找女帝的时候,便悄悄的来找她。
“离儿…来把这半颗解药吃了。”
端来水喂她服下,痛苦这才缓和些。
可恨的是云妃奸诈的狠,每次都只给半颗。
看着心爱之人倍受折磨,苏染眼眶通红,紧抱住她,声音沙哑道,“离儿,我们逃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苏离苦笑道,“可是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如果我们走了,苏家怎么办?染哥哥,我本是该死之人,你不用再管我,云妃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再相信他。”
云妃不仅要贵妃之位,他还要苏染听命于他。
她不想看着他被人利用,被人威胁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你不要说傻话,我不会丢下你。”
“我可以去北冥…你不说过你记得自己在北冥长大的吗,我带你去北冥,找你哥哥。”
苏离轻咳了咳,从衣袖里掏出一把短玉箫,白玉通透,上面刻了一个“离”字,“仅凭这个玉箫,人海茫茫,我们上哪儿去找哥哥?”
她四岁时就和母亲哥哥失散,被苏家人带回苏家时,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依稀只记得自己曾经住在一个华丽的宫殿里,但并不知道那地方是哪里,是拼死救下她的家奴跟她说过“北冥”二字,她便牢牢记住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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