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衙役拿起那地上的人头,道“大人。这人头下有个折子。”
“呈上来。”
贺旭尧看过那折子,脸色大变,道“竟然真是清风山匪首狄农。”
贺旭尧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丘月希,又看了看李金枝,最后面朝大堂外的百姓,道“现已查明,清风山匪首狄农率清风山众匪多次掳劫民女充妓,换得金钱众多。按律例当斩,虽然狄农已死,但清风山众匪搅扰百姓多时,坏我大唐风气,本官定当上报兵部,请求派兵彻底剿灭清风山众匪,还洛阳百姓一个平安。
丘月希身为来莺楼老鸨对自己园子的歌妓管教不力,督察不力,现已发生命案,丘月希多次购买契约归属不明的歌妓,扰乱了歌坊行规,因此本官判来莺楼上缴三年的赋税做为责罚。”
丘月希连连点头,道“大人英明,都怪月希看管不力,月希回去定要好好悔过,严厉管教她们。”
贺旭尧点了点头,看着李金枝,道“李金枝杀人证据不足,但拐带来莺楼云惠事实清楚,按照大唐律例要杖刑二十,充监,但念在李金枝乃救人心切,免受责罚。”
贺旭尧停顿片刻,接道“但李金枝屡次咆哮公堂,本官责罚李金枝扫街一年,以示训诫。”
“扫街?让我扫马路?”李金枝奇怪道。
贺旭尧接道“既然云惠已跟着李金枝去了平康坊,来莺楼不妨做个人情,将那云惠送给平康坊,也免去你来莺楼涉诬告的罪名。”
丘月希大呼“一切都听大人的吩咐。”
“紫安,你可随你爹娘归家。语蝶,本官会派人送你回你那府上,寻你的亲人。”贺旭尧道。
紫安和语蝶跪地连连磕头,道“大人,青天啊,青天大老爷啊。”
“九娘,你连做伪证,本该责罚与你,念你已年老,故而本官判你去嵩山的永慈庵出家为尼。”
九娘扣头道“谢大人不杀之恩。”
“左安,尚年轻,本官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判你去布善坊施粥,做满一年才可。”
“谢大人,谢大人。”左安像捣蒜一样连连磕头。
贺旭尧高声道“来人,将平康坊大大小小从后监里放出来,那云惠就跟着平康坊走吧。”
贺旭尧指着躺在门板上的尸体,道“死者的尸体先放在殓房,继续查验,定要找出真凶。”
围观百姓都高声道“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贺旭尧小跑着走到永王李璘面前,道“永王爷,这金错刀?”
“江湖中传言这金错刀功夫了得,若能收服,可为朝廷效力最好,若一意孤行,可按律例,当斩无赦。”
李金枝抬起头来正好看到永王李璘眼中那抹杀机,心不禁紧张地跳了起来。莫名的开始为金错刀担忧起来。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了自己与这金错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
酉时,平康坊。
“来,来,来。让我老太太敬各为位一杯,要不是有各位鼎力相助,恐我这园子大大小小五十多人都要被蒙冤入狱。”萧老太太举杯敬酒道。
韩恒远道“这都要多亏金枝姑娘机敏,让小鱼儿知会我去查这些歌妓的售卖转让的册子。”
“是啊,多亏金枝让我去寻那紫安和语蝶的家人,让紫安心中有愧。”宗小鱼赞叹道。
李金枝看着元稹道“元稹元大人是怎么想到要考据那些契约的真假?”
元稹笑道“商姑娘委托我去考据,元稹不敢不从啊。”
“呦,这元大人是委屈了?”商玲珑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手捧一个非常大的包裹。
李金枝忙跑过去,抓住商玲珑的手,道“多谢姐姐相助。”
商玲珑坐到凳子上,看着众人道“也是我们金枝姑娘吉人自有天象,能得到众人的相助。我看这平康坊定要大红起来。”
萧老太太接道“托姑娘吉言,托姑娘吉言。”
商玲珑看着曹锦云,道“平康坊有曹家班姑娘坐镇,更是胜算在握,这也是那贼人嫉恨的地方,姑娘们以后要多多小心。”
“元稹有一事不解,永王爷和那金错刀都是金枝姑娘命宗公子找的吗?”元稹困惑道。
李金枝点了点头,道“永王爷只见过一面,金错刀虽然并不相识,但救过金枝多次。金枝也是有病乱投医,就让宗公子去寻那永王爷,希望永王爷能主持公道,毕竟这五十多口人的性命关系到他李家的清名。金错刀,金枝并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消息,又为何连连出手相助。”
“今日也算是否极泰来,锦云代曹家班的姑娘们敬各位。”曹锦云站起身来,举杯一饮而尽。
“有人在门外,迟迟不肯离去。”小润走了进来,嘟哝道。
“谁啊?”萧老太太道。
“那狗官的爪牙。”小润气道。
“不许胡说。”萧老太太喝道。
曹锦云将杯子放下,道“想是来找我的,锦云去去就回。”
看着曹锦云径直走了出去,小润气道“她傻了吧?外面是那个捕头,抓我们的那个。”
众人惊异道“李光弼?”
……
平康坊门外。
“锦云见过李大人。”曹锦云深深施礼道。
穿着布衣的李光弼道“锦云。”
“大人是来向锦云辞行的吗?”曹锦云抬起头来,看着李光弼,眼中波光点点。
“锦云,我——”
曹锦云转过身去,小声抽泣起来,道“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我已向贺大人请辞,明日就将赶赴河东。”
曹锦云从怀中取出一个坠子,道“这官场之上,难得有清明。纵然到了军上,大人也要万事小心,刚正不阿固然是君子的臣风,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大人好好保重。这坠子送于大人,保个平安。”
李光弼从曹锦云手中接过那坠子,痛苦道“锦云。”
曹锦云掩面朝平康坊走去,边走边道“小云自入了曹家班,就不再是过去的小云了。大人万事小心。”
看着曹锦云走进平康坊,李光弼将那坠子紧紧握在手心,扭头走出了烟柳巷。
曹锦云从门后闪了出来,看那李光弼已走远,十个指甲深深嵌入了门框中。
这正是
“美人卷珠帘,
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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