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李金枝寻到那山丘之上,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不大的山头,七八只羊散在各处吃着青草。一男子躺在山石之上,以帽遮面。
“嗨,老乡。你这羊产奶吗?”李金枝走了过去,问道。
“母的,产啊。那旁边不就有几只小羊吗?”那人哼唧道,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那你这羊卖不?”
“你给多少银子啊?少了我可不卖。”
“一两银子买你三只产奶的羊如何?”
“你是要把这羊赶哪里去?”那人道。
“赶到洛阳城里的烟柳巷。”
“是平康坊吧?”那人道。
李金枝大惊,道“你是——”
那人突然跳了起来,将斗笠甩到一边,从身后抽出一把大刀,怒道“看清楚老子是谁。”
李金枝定睛一看,骇然道“你不是死了吗?”
“呸。贱人,死的那些是我的弟兄,为首那人是我孪生弟弟。我本在这山头了望寻你这小贱人的踪迹,没想到你竟然送上门来。”
李金枝看着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害怕的朝后退去,不想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正好扑到一个人身上。那人正是真正的牧羊人,看血迹应该刚死不长时间。
“你杀了他?”
男人道“正是。”
李金枝挣扎着从那尸体上爬了起来,心中叫苦不迭。都说大唐富庶繁华,可是也没人说这唐朝也是有杀人越货的强盗啊。
就在李金枝浑身颤栗的功夫,那人举起手掌朝李金枝的头劈来。李金枝就觉得从头到脚浑身发麻,渐渐失去了意识。蒙胧间听到有几声羊叫。
……
李金枝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啃咬自己的脚趾。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整个头皮是发麻的,连带肩膀和胳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听自己的使唤。
这究竟是怎么了?这是哪里?耳边似乎有水滴滴落的声音。自己此时正躺在哪里?如此的潮湿冰冷。
“丘老板,这次我春风山可是死了六个兄弟,幸亏我带人及时赶到,将那几个弟兄的尸体都搬回了山寨,否则,这官府追究下来,你这里也是有麻烦的。”一人道。
一个娇媚的女子娇滴滴道“哎呦,大当家的,你们春风山可是有几百的人马,我这来莺楼每年为春风山也是贡献不少的银子。这为来莺楼死了六个弟兄,你这就心疼了?”
那人不悦道“上官盈已死,那个孩子不足为患。随时可结果了他。你又何必劳师动众去追那三人?”
“奴家委实看不惯那小妮子的嚣张。这上官盈许是和这贱婢说过什么。若是悉数抖落出去,不仅仅是我这来莺楼不保,恐你那春风山也要被官府剿了。”
“天无绝人之路,这丫头不是自投罗网了吗?”
“是啊,天遂我意。大当家这是要走?不在这里多坐了?”
“我担心那金错刀会对我春风山不利,所以我必须早些回去做以防备。”那男人担忧道。
那女子恨恨道“这个金错刀到底是何方神圣?既打劫官银,又杀劫匪。无论是官家的通缉还是这各个山寨的追杀,竟然都被他逃脱了。”
“恐怕这金错刀不像你我想的那样简单,总之小心为妙。我走了。记得月末把银子凑齐,我这春风山也不是吃白饭的。”男人道。
“放心啦,我丘月希人都是你的,还能赖下银子不成?”女人娇笑着。
待那男人的脚步声消失,女人朝李金枝走了过来,莲花小步停在了李金枝头部,女人道“我丘月希虽然在这烟柳巷里是最年轻的老鸨,可并不代表我就少经世事,看不清楚时事。李金枝啊,李金枝,这只能怪你没头脑。我是断不敢轻易让上官盈死在我来莺楼,但你个李金枝,就莫要怪我心狠。”
娇媚的女人突然厉声道“九娘,胜南,把这丫头拖到水牢去。再不要上来。”
一个老妇道“是,老妇明白。”
随后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走了过来,一把将李金枝扛在了肩膀上,朝外走去。那老妇紧跟其后。
李金枝被那男人扛在肩上,身子和头部随着男人的行走摇晃着。她看到自己倒垂的头发披散开来,像个女鬼一般。她看到那紧随其后的老妇穿了一双藕色的绣花鞋。
那双穿着藕色绣花鞋的小脚穿过了回廊,影壁,来到了一处池塘,又拐到一处厢房。那老妇将厢房的一扇门打开,被叫做胜男的人扛着李金枝走进了厢房。
那老妇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走到厢房里面的一间屋子,将靠在墙壁上的一道屏风挪开。一张木门赫然嵌在那墙壁上。
老妇将那木门打开,一股腐烂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老妇和那男人却并不以为意。男人扛着李金枝跟着那老妇走了进去,脚下是湿滑的石阶,可以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却不知那流水声发自何处。
七拐八拐,男人终于停住了脚步。道“九娘,就把她丢到这儿吧,再往里面去,水太深,会玷污了鞋袜。”
李金枝听那男人的声音大惊,暗道:妈呀,怎么是女人的声音?
男人将李金枝丢到地上,李金枝微微睁眼看去,乖乖,这那里是男人,明明就是个女人啊。只不过这女人生得高大魁梧,形似男子,但眉眼间还是有女人的神态。
“呜呜”黑暗之中有几个女子在低声哭泣。
九娘怒道“紫安,语蝶,你们若是还不从,就休怪九娘狠毒。”
“老妈妈,你放了我们吧,我们可都是良家的姑娘,怎么会做这皮肉的生意?”一女子道。
“呸,丘老板可是花了银子的。若不是丘老板,你们两个早就死在那帮土匪的刀下了,不死也是要在那山寨成了那帮淫*贼的玩物。”九娘道。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姑娘们莫要再多言,自古女子多命贱。”
九娘掉转身子,道“云惠,我劝你还是拿掉孩子,否则,这鱼肠草的滋味可不好受啊。”
“云惠不忍拿掉这孩子。许公子应允一月内必凑齐银两赎我出去。我要等那许公子。”
“云惠,九娘我在这妓院的行当也做了多年了,有几个公子真的会将这妓院的女子娶回去的?我劝你还是把孩子拿掉,少受那皮肉之苦。”
被叫做云惠的女子嘤嘤哭泣起来。九娘朝那歇在一边的“男子”道“胜男,去取些丹砂给紫安,语蝶服下,夜里有大客要来,点着要头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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