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枝定睛一看,差点儿晕过去,这高头大马之上的正是昨夜那个酒醉之人,那个喊自己“小翠”的人。
那人再次哈哈大笑道“在下陈玄礼,昨天夜里,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没等李金枝说话,旁边一军士低声道“将军,长宁公主已等候多时。”
那人冲李金枝抱拳道“姑娘,咱们后会有期。”说完打马,携众军士疾驰而去。
李金枝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困惑道“陈玄礼?大将军?酒鬼?后会有期?在对本姑娘无礼,要你好看。”
恭安街再次恢复了热闹。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着,一人道“看来我们洛阳城又要热闹许多了。”
“是啊,听说玄宗皇帝已下旨将咸宜公主许配给长宁公主的次子杨洄杨公子。”
“我说最近洛阳城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禁军的队伍。”
“刚才那人就是禁军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啊?真是虎虎生威啊。”
一小贩道“咸宜公主杨洄杨公子大婚,那我岂不是要发财了,到时候,这洛阳城里更是游人如织,少不了这些杂货的买卖。”
“你那都是赚些碎银,要我说,这借着咸宜公主大婚能赚大钱的应该是烟柳巷里的那些妓院。大婚前前后后,定要举办多场的典礼庆贺,少不了诗词歌赋、弹琴唱曲、轻歌曼舞。”
“是啊、是啊,这赚大头的还是那些伶人啊。像我等商贩也就只能在闲散的游人身上赚点碎银。”
“离咸宜公主大婚还有不到三月时间,我看这整个洛阳城的贾人都要忙起来了。”
一直装做在挑胭脂水粉的李金枝心中暗道:咸宜公主大婚是所有店铺商家的大商机,更是烟柳巷里的妓院的大商机。平康坊能否咸鱼翻身,关键是看咸宜公主大婚了。
“姑娘,你都挑半天了,相中哪一个了?”卖胭脂的小贩不悦道。
“哦。就这个吧。”李金枝随便拿起一盒胭脂道。
小贩看着李金枝递过来的几枚开元通宝,道“哎呀,我说姑娘,买一盒胭脂,还真用不了这么多。”
李金枝笑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个地方,剩下的钱算是小钱吧。”
小贩道“姑娘要去哪里?”
“杨玄璬杨大人的府第在哪里?”
小贩一愣,道“哎呦,敢情,姑娘不是本地人啊?我说这姑娘口音很怪。杨玄璬杨大人的府第不就在你身后吗?”
李金枝扭头一看,在自己身后果然有一条巷子,巷子里有一排宅院。
小贩道“没错,就在这条巷子里。”
李金枝将那几枚开元通宝放到小贩手里,拿着那盒胭脂,迟疑的朝巷子走去。心道:这杨玄璬好歹也是个官儿啊,怎么府第的门脸还在小巷子里?
刚走进巷子,一个人急匆匆的从那巷子中跑出来,险些将李金枝撞倒。没等李金枝恼怒,那人倒高声呵斥道“你长眼没?竟然敢挡了你杨大爷的路。”当那人看清楚李金枝的容貌,喜道“没想到竟然是个貌美如花的小娘子。”
一对因纵情酒色而萎靡不振的眼睛在李金枝的胸部上上下下“搜索”着,一双咸猪手伸了过来。
李金枝生平最讨厌二流子,李金枝抬腿一脚,正好踢在那人的裆部,那人大叫道“我的妈呀,好歹毒的小贱人,敢对你杨大爷动手。”
“钊儿,你又在惹事端吗?”一老夫人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从一宅第走了出来。
那人捂着裤裆小跑到那老太太面前,道“婶祖母,钊儿不敢。”
一妇人大声道“杨钊,你叔父念在你和我们府上乃一脉,多次助你谋得官差,你有哪一次做得长久。若再要惹事端,定让你叔父逐你出府。”
“婶娘,杨钊当真没有惹事。”
李金枝突然朝后仰去。那老太太惊道“哎呦,这姑娘是怎么了?”
那妇人气道“还说没有惹事,这都惹到家门口了。”
众人齐齐朝李金枝跑来,那老太太拿起手中的拐杖用力敲着地面,道“哎呦,曼娘,这可如何是好。”
被叫做曼娘的妇人看了看昏死在地的李金枝,道“安莲、惜梅,快将这丫头抬进院子里,莫让路上的行人看到,惹得闲人说是非。”
几个丫鬟扶起李金枝朝那宅子走去。杨钊连连跺脚,道“婶娘,杨钊当真没有惹事,谁知道她怎么就晕倒。”
曼娘自不去理他唠叨,扶起老太太走进了府第。杨钊紧忙追了进去,两扇正红朱漆大门随即关上了。那大门之上悬挂着一块黑色金丝楠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杨府”。
有谁能料想到这朱红大门之内竟然连出数个影响中国历史的人物?
……
穿过前院来到后庭,李金枝微微睁开眼睛,一路之上悄悄将这杨府的景象尽数收到眼底。
这杨府在外边虽然看着普普通通,但里面却设计得错落有致,生趣盎然。后庭正中是一浅浅的池塘,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
池塘附近有一小阁楼,一女在水晶珠帘后,披纱抚琴。那琴声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有似潺潺强流,汹涌澎湃。
老太太道“这丫头真是好定力,不管这府上发生什么事端,她都能静心抄诗抚琴。杨钊若有玉环一半的定力,也不会给玄璬惹出那么多烦忧。”
曼娘抬头看了看那阁楼中正在抚弄琴弦的女子,道“咸宜公主大婚之时,也是给玉环寻个好人家的时候。”
说话间,众人已来到后庭一厢房。几个丫鬟将李金枝放到软塌之上,一人道“老夫人,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安莲速去请丘子鹤郎中。”曼娘道。
“是。”丫鬟安莲小跑着出了大厅。此时杨钊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房内走来走去。
“钊儿,你能不能坐一会儿。你转得我头晕。”老太太道。
杨钊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太太面前,道“婶祖母,我当真没对这丫头做什么。”
“那她如何就昏了过去?”
杨钊“噌”得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道“她,她,她一定是装的。”说完,他抓起桌子上的一壶茶水,朝躺在软塌之上的李金枝一步一步走来,道“这壶热茶足以证明我杨钊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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