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吓了一跳,急忙冲过来,用一条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挣扎不了,叫不出来,和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赵星辰疯了似的挣扎,用头撞击着赵母,赵母毕竟上了年纪,没想到她发疯了,连忙给戚继保打电话:“喂,阿保,你回来没有,星辰发疯了,我快阻止不了了,你快回来吧!”
过了没多久,戚继保回来了,一看到被捆绑堵嘴的赵星辰,就连忙皱眉:“赵阿姨,你这是做什么?星辰会害怕的!”
说着,戚继保急忙上前给赵星辰松绑,拿出了帕子。
松开后,赵星辰才稍微有了点理智。
她眼眶红肿,浑身颤抖,把身体缩成一团,那瑟瑟发抖的样子,看的赵母一阵心疼。
“这,星辰啊,你别怪妈妈,妈妈也是逼不得已,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我都说了,无忧那孩子只是个野种,你为了他把自己折磨成了什么样,难道还不够吗?听妈妈一句话,放弃吧,不要挣扎了,嫁给阿保,你们两个好好过日子!”
提到赵无忧,赵星辰顿时想起来了,她猛地抬起头来,目光扫过赵母,随后落在一旁戚继保身上:“戚继保,你联合我妈一起来骗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赵母气的又要抬手,被戚继保阻止了。
他对赵星辰说:“星辰,我知道这么做你一定会恨我,可是我也是为了你好,他是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你在大学里发生的那一切,不仅仅成了你无法释怀的梦魇,也成了我心里过不去的坎,只要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你被一个禽兽侮辱过,我没办法接受他,对不起,你原谅我吧,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们可以生属于我们的孩子,一个,不,两个,三个,四个,你喜欢的话,想生多少就多少,好不好?”
赵星辰泪流满面,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满眼都是绝望,再开口,语气里带着心如死灰:“妈,把无忧还给我!”
赵母说:“好,我把无忧还给你,前提是你要答应我嫁给阿保,只要你们领证结婚,我立马把无忧还给你!”
两滴泪水沿着眼角滑落,赵星辰没有睁开眼睛:“是吗?戚继保,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把无忧还给我?”
戚继保张了张嘴,看到赵母的眼色,迟疑了一会儿,低下头说:“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把无忧的下落告诉你!”
赵星辰缓缓地睁开眼,冷笑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世界,说:“你们把无忧丢了,无忧还小,肯定害怕极了,当年我生下无忧时大出血,医生在手术室里把昏迷的我弄醒,问我是保大还是保小,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对医生说,医生,如果孩子救不了,就不要救我了,孩子活,我活,孩子死,我死,谁知,在肚子里憋了半个小时的无忧被取出来时,全身都是青色的,我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活不了了,那一刻,我也没有打算活下去,谁知,医生抢救了两个小时后,他居然哭了出来,正是他的哭声,把我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他是我的命,他在,我在,他死,我亡!”
说完,她扭头冲赵母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在赵母怔愣的目光下,飞快的跑到阳台,纵身一跃而下。
身后是赵母和戚继保惊恐欲绝的叫声,身体悬空的那一瞬间,赵星辰忽然解脱了,这绝望的红尘,已经毫无乐趣,为何还要活在世上苦苦挣扎,不如长眠不醒!
轰!
大地颤抖,路人尖叫,赵母和戚继保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救护车,警车,纷纷赶到,赵母被这一幕吓晕过去,戚继保脸色苍白,盯着救护车远去的方向,无奈跟警察解释这一切。
警察调取了对面超市的监控,隐约可以看到是赵星辰自己跳下来的,因此戚继保和赵母都没有嫌疑,此案被定为自杀。
医院里,医生正在紧急抢救,庆幸的是,戚继保的房子在三楼,距离地面并不是太高,赵星辰跳下来后伤了心脏和其他器官,但并不是很严重,经过紧急抢救,止了血,赵星辰的心脉便恢复了正常。
这个手术做了四个小时,赵母晕倒后醒来,就一直等在手术室外,整个人都苍老了十岁。
她所做的一切明明是为了她的幸福着想,她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听话,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呢?
赵母没有了老伴,也没有其他的亲人,唯一的孩子就是赵星辰,她坐在手术室里,忽然感到害怕,如果赵星辰也死了,那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了,接下来的人生里,她该怎么渡过?
她更加担心的是,如果赵星辰死了,等她老了的那一天,怕是连给她送葬的人都没有。
她后悔了,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无忧虽然是野种,但身上毕竟流着赵星辰的血,是她的后人,如果她没有一时糊涂,把无忧交给戚继保,而是自己把他偷偷地藏起来,也好过如今他生死不明,害的赵星辰跳楼要好!
戚继保来时,她连忙朝他走去,急切的问:“阿保,无忧呢,你真的把他送到了长途汽车上,是哪一趟车,我现在要去找他!”
戚继保微微低下了头,说:“不用找了,我买票时,是随便买的,没有用身份证,车票给了那个孩子,而且那趟车是中途停车,具体是从哪里到哪里,我也记不清了,再说了,如果那孩子下了车,就算找到了那趟长途车也没用,茫茫人海,我们要到哪里去找一个孩子?”
赵母怔怔的后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失魂落魄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对他们说:“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们放心吧!”
赵母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太好了,谢谢你医生,太谢谢你了!”
赵星辰被推到了病房里,医生说两个小时她就会醒来,但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赵星辰还没有清醒的迹象。
起初,赵母以为是时间还没到,就继续等着。
时间慢慢的走过,天色渐渐黑了,戚继保从外面买了三份饭,回到医院的时候,赵星辰还没醒,他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星辰怎么还没醒,我去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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