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暖下意识动作引得薄凛很想笑,他当然知道她是女人,甚至比她自己更懂。
但表面上表情仍冷凝肃寒,“那你快点吃药。”
再咳下去,嗓子都不能要了。
陆温暖发愁地看着薄凛掌心的药丸,支支吾吾地问,“一颗颗吃好不好?”
她怕极药片卡在喉咙,上不上,下不下,嘴里全是苦味,能把心都苦了。
薄凛瞧着她别扭的样子,像极一个不愿吃药的小孩子,又想起她在雨夜拼命找孩子歇斯底里的样子。
单纯与成熟糅杂在她单薄娇弱的身上。
薄凛终究是心有不忍,妥协地点头,“好!”
薄凛先是拿起白色药丸,陆温暖连连摇头,“吃胶囊药片。”
胶囊裹在外面,就没有苦味了。
薄凛拿起红黄相间的胶囊药片放进她微微张开的嘴里,她紧张得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僵硬住了。
两只手死死地捏住床单,揪出一团团的褶皱,仿佛天快要塌下来的样子,尤其可爱又好玩。
吃药有那么可怕吗?
“水,水!”
她模糊不清地喊着,手一个劲地往前伸去。
薄凛再把吸管放到陆温暖的嘴边,她咕噜咕噜地大口喝着水,仅仅一个药丸都喝了半杯水。
连续喂了五颗药后,她焦急地追问,“吃完了吗?”
“没有!”
陆温暖脸垮下来,痛苦万分地问,“还有多少颗?”
“三颗。”
“刚才我算过了,一共有七颗药,应该剩下两颗才是了。”
“不信,你睁开眼看下。”
“不不,我不要。”
她才不要看了,看得更加心慌。
薄凛发现她的额头都泌出薄薄的一层汗,脖子的青筋都冒起来,心中有了逗乐的趣味。
在陆温暖皱着眉等待着最后一颗药丸时,他俯身亲了上去。
原本就只剩下两颗药丸,哄骗她多了一颗罢了。
唇软软的,沾上水渍,润润的。
陆温暖惊愕地睁大眼睛,匪夷所思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也是睁开眼。
只见那双深沉幽深的冰眸莹映她的脸,小而苍白的脸,眼睛大大的,发生了些许的变形,不过清楚地倒映出她的样子。
他的眼里有了她。
陆温暖的心湖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
随后,薄凛托起她的脸颊,往里探去把一颗冰糖递了过去。
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迩蔓开来,冲散掉陆温暖嘴里的苦味。
她砸了砸舌头,含住甜甜的冰糖,微歪着头懵懂地凝视着薄凛。
他不嫌脏吗?
她可是刚吃过药,就连她自己都嫌弃嘴巴太苦,味道太冲了。
当然了,她亦是嫌弃薄凛吃过的冰糖,不过嘴里的味道太苦了,勉强还能接受的。
薄凛粗粝的大拇指磨蹭着她微微翘起的唇瓣,面色无波地问,“甜吗?”
“嗯!”
陆温暖半垂着眼眸,乖乖地点了点头。
心绪有点乱,也有点慌张,不知如何是好。
薄凛温热的气息呼在陆温暖的脸颊,“那我也尝一下。”
顷而,他低头要吻陆温暖,她快速偏头躲开,“不,我感冒了。”
“没事,我不怕感染。”
薄凛不依不饶地凑近,再次吻上陆温暖,相互纠缠,深深地沦陷进去。
陆温暖不知是薄凛的吻技太过于高超,还是她太过于菜鸟,吻得全身都发软,发虚,人软绵绵地窝进他的怀里。
许久后,她靠在他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心里面委屈地控诉,“他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冤枉你,嫂子因他进了拘留所,而哥哥也联系不上,你竟然还和他亲热。”
陆温暖越想越生气,对自己非常生气。
她气愤地从薄凛的怀里挣脱出来,抬起眼直盯着薄凛质问,“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薄凛搞不懂陆温暖为何变脸。
刚才她在他的怀里软如水,脸颊潋滟艳艳,满满是女孩子的娇羞态。
一下子就变了面孔,看上去凶巴巴的,没有刚才那么可爱讨喜了。
薄凛伸手去拨弄她细长的睫毛,声音低沉磁洌,“我养的小东西!”
陆温暖愤然地别过头,躲开他那双宽厚的大手,“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也可以说,你是我的女人。”
“你把我哥哥怎样了?我都联系不上他。”
“我说过了,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不过你可以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死不了。”
“薄凛,我一点都不想当你的女人。”
陆温暖耷拉着肩膀,转过头背对着薄凛。
薄凛说她是他的女人,只是他豢养起来的金丝雀罢了,那种开心就逗一逗。
要是它不小心伤了他,就会狠狠教训一番。
而她想要的不仅仅如此。
薄凛的脸色徒然间冰下来,屋内的气氛也凝重起来。
他已经放下架子喂着陆温暖喝粥,哄着她吃药,甚至说起好话,他从未讨好过谁。
即使姜希汶生气了,要和他闹别扭,他都不会把架势放得那么低。
他气恼地站起来,摔着衣袖高高在上地讽刺,“你想也得做,不想也得做。”
门重重地甩上,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陆温暖的心突地往上提起来,再回过头,薄凛已然不再。
她知道只要向薄凛服软,多说一些好听话,也许他就会放过嫂子和哥哥。
但她看不起那么卑微,如同一条寄生虫的自己。
波妞会一天天长大,她不希望孩子会以自己为耻辱。
更何况,孩子们还没有找着,她心里焦急又不安,更没有其他心思。
直至第三天,终于找着孩子们的行踪。
原来陆诗韵安排人绑架了君临和波妞,藏匿在偏僻无人的岛中岛。
陆温暖太清楚陆诗韵对她的恨意,上次就拿着匕首要杀她,司南柏替她挡了一刀。
而波妞又是她的亲生女儿,陆诗韵肯定会百般折磨波妞。
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躁地从床上站起来,“我一定要去。”
薄凛身穿着一袭黑衣,冰雕的面孔镀上一层寒寒的银光,“你嫌自己的命不够长?”
事情并不仅仅如此,以陆诗韵的能力不可能从月庭山庄带走君临和波妞,她的背后一定是有更强大的靠山。
岛中岛是海中岛屿,四面都是悬崖峭壁,危险众生,易守难攻的地方。
对方选择了岛中岛,必然是有所谋划。
陆温暖不顾薄凛的阻拦,扯开衣柜从里面拿出外套,“陆诗韵抓住孩子们就是要对付我,折磨我,要是她达不到目的,说不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
薄凛粗暴地把她按回床上,阴沉沉道,“你去了只会添麻烦。”
这时,陆温暖床头的手机突兀地响起。
那是一个陌生号码,她心有不安地接通电话。
那头传来很大的海浪声,还有孩子痛苦的哭泣声,“呜呜呜~”
陆温暖认出那是波妞的声音,她心口揪成一团厉声问,“陆诗韵,你把我女儿怎样了?”
“嘿嘿嘿~”
那头传来陆诗韵癫狂的大笑声,“你放心,她还死不了。不过我再给你三个小时,要是你还不到,我就把孩子丢进海里面喂鲨鱼。”
“只有你和薄凛一起前往,再多一个人,我也会把孩子马上扔进海里。”
陆温暖怕真的惹怒陆诗韵,连连应道,“好,我们只有两个人一起去,只要你不伤害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陆诗韵磨着牙恶狠狠地笑道,“好啊,我等着你们。”
这些日子来,陆诗韵就像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警方要抓他,薄弘毅的人也在找她,她只能躲在黑不见底的地下城,如同老鼠般生活。
可陆温暖居然要成为薄氏华北地区地COO,薄老爷子还当面认了陆温暖作为养女。
凭什么她过得生不如死,而陆温暖锦衣玉食,成为人人艳羡的名媛。
于是,她偷偷地躲藏在月庭山庄附近,果然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在她筹划要暗杀陆温暖时,有人给她提供一个更加狠毒的计谋。
如其杀死陆温暖,倒不如让她眼睁睁看着自个的孩子死在面前,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生不如死。
陆诗韵越想越开心,给神秘人回了电话,“他们要找过来了。”
神秘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听不清是谁,“好,只要你按照计划,我保证你安然出国,后半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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