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下起阵雨,薄凉的雨水透过衣服渗入皮肤里,冻得陆温暖浑身冰凉。
她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雪城,迷茫得不知该往去哪里。
“少夫人,请您跟我先回去。”
薄二走到陆温暖的身边,语气凝重。
陆温暖失魂落魄地随着薄二,回到酒店。
这时,陆诗韵的电话打过来,在那头嚣张地怒骂,“我刚看了你落荒而逃的照片,真的好开心。”
陆温暖右手抱紧膝盖,疲惫地问,“我从未做过伤害你的事,你为什么要如此歹毒?”
“小时候,我只能穿你的旧衣服,用你玩剩下的玩具。我和你在一起,别人永远都夸你漂亮,夸你聪明,我恨透你了。”
“后来你家终于破产,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老鼠,你不知我有多开心。”
“但你居然考上N大,司南柏爱上你,你除了长得比我好看,胸比我大点,有什么比得上我。”
陆诗韵撕下伪善的面具,将堆积已久的怨言都发泄出来。
陆温暖自嘲地冷笑起来,“你妈说得很对,老鼠生下的儿子会打洞。你爸妈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而你也是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
陆诗韵神气地冷哼,“今天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几天才上主菜,你慢慢享受吧!”
电话挂断后,陆温暖仰头看向窗外。
草儿刚冒出嫩油油的绿芽,好像一场大点的雨就会摧毁掉它们。
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她不想输,也不愿输给陆诗韵。
忽然,外面传来坚定而有力的脚步,一下又一下,越来越近。
恐惧爬上陆温暖的眼底,呼吸也开始沉重。
脚步声在她的身体右侧停下,冷冽的声音在黑暗响起,“转过身。”
陆温暖像被人点住穴位,全身都动弹不得。
今天,她在宴会出尽丑态,而她是薄凛的助理,也是丢尽他的脸面。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声音裹挟着震慑人的戾气。
陆温暖艰难地扭转头颅,看向身后的男人。
大厅的光线昏暗,勾勒出薄凛黑夜般强大而骇人的身躯,他阴鸷的黑眸直盯着她,随时随地会把她撕碎。
她没勇气多看他一眼,连忙把头垂下来。
“嗤!”薄凛一声嗤笑,笑意寒芒,“陆温暖,你让我惊喜不断啊!”
陆温暖面色惨白,“薄先生,我很抱歉。”
薄凛徐徐地坐在太师椅上,食指轻敲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
在黑暗又寂静的大厅,更让人毛骨悚然。
他伸手佻起陆温暖精巧的下颚,声音透出危险,“父亲是杀人犯,而你也坐过牢,还未婚先育,你们一家人都好精彩。”
陆温暖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辩解道,“我爸不是杀人犯,他是被叔叔栽赃的。当初我爸负责建筑设计,而叔叔负责监工。那些不合格材料是叔叔购买的。”
薄凛指腹摸过她娇嫩的脸颊,像是猎人随意逗玩小猎物。
“公司的责任人是你父亲,也是你父亲签下购买合同,所以他必须背负责任。”
“不是。”
陆温暖矢口否认,却无力又空洞。
薄凛眯起鹰隼般的眼睛,菲薄的唇瓣动了动,“他是你的父亲,你自然会袒护他,我不信你。”
“......”
陆温暖攥紧拳头,激动得拳头的青筋都冒起来。
薄凛手指缓缓往上,蹭过陆温暖诱人的红唇,“别人也不会信你。”
不重不轻的一句话点醒了陆温暖,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在所有人心目中,她是陆荣源的女儿,无论她强调多少遍,解释多少遍,都没人会相信。
人们向来都相信铁证如山的证据。
她涌起要查清真相,为父亲正名的冲动。
唇瓣冷不丁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陆温暖回过神。
薄凛神情阴郁地搓着她的唇瓣,目光犀利,“在我面前还敢分神!”
陆温暖疼痛难忍,舔了舔受伤的唇瓣,舌尖不经意间扫过他修长的食指。
温热而湿漉,一股电流快速流窜过身体,到达大脑。
薄凛沉下剑眉,狐疑地看着微微酥麻的食指,难道这个女人身上带电?
最近几天,他已经被电了好几次。
陆温暖看着薄凛手指沾上一小块湿渍,那是她的口水啊!
她吓得心都蹦跳出来,众人皆知薄凛有轻微的洁癖,忙不迭地拿纸巾擦他的食指。
人往薄凛的身上挨近,脑袋凑到他的鼻尖。
他清晰地嗅到那股诱人的清甜山茶花香味,然后想到她浑身的雪白,还有娇嫩的脖颈......
这个女人又来诱惑他?
薄凛全身竖起坚固的城墙,他猛地伸手,用力地将陆温暖推得远远的,如避蛇蝎。
陆温暖没有任何的防备,连续后退好几步,再然后屁股重重地撞在木板。
“砰~”
屁股都快要摔成两半,她困惑地望着薄凛,他真的生气了?
薄凛站起身笔直直地背对陆温暖,声音酷寒,“你快去准备晚饭。”
旋即,他满是戒备地走进书房。
该死的身体又起了燥热,一股子邪火在身体四处流窜。
陆温暖不解地摸摸头,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进厨房。
薄二正在书房等候,恭敬地鞠躬喊,“少爷。”
薄凛指间燃着一根香烟,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袅娜往上绕圈,半遮半掩着他那张精雕细琢的完美容颜。
他徐徐地走到窗前,面无表情地问,“查清楚了?”
“事情如您所料,陆荣源确实为弟弟所害,而少夫人也是遭陆诗韵所害,不得不退学,这一家人实在太可怕。”
薄二调查得知那些真相,心中憋着一口火气。
所谓的亲人先是像寄生虫般蚕食少夫人一家人,然后取而代之,最后还要斩草除根。
少夫人真的好可怜。
薄二义愤填膺地问,“少爷,要不要我出手帮少夫人?”
薄凛幽深的眼紧紧锁住薄二,带着严厉的警告之意。
薄二恐慌地低下头,清楚已然越线。
薄凛掐灭手中的烟蒂,声音冰冷刺骨,“她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有什么资格坐在薄太太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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